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苏雅漾打破了最后的沉寂。
苏雅漾浅浅一笑,两个人却是相视无言。
马上就要入秋了,微风中带了些许的凉意,树木凋零,枝叶枯黄,前世也是这样一个金秋时节,苏雅漾却是被自己心爱之人绑在了十字架上,周围满是火海。
苏雅漾的眼睛里饱含着泪珠,却被江一凡不经意地一瞥,看在了眼里。
“咳咳咳”
喉咙里残留许久的痰又开始隐隐发作,江一凡佝偻着腰。
“天色不早了。殿下可是服药了?”
苏雅漾问着南沐,平日里都是他一人在身旁伺候着,也知道江一凡用不惯外人。
“服过了,只是这咳嗽是多年的老病了。现在也没有治好。”
苏雅漾不禁撇撇嘴角,满不在乎地说着:“呵,也是,你家太子哪里都好,除了这病恹恹的身子之外,就是不近茶水,也难怪这么多年的咳疾没治好!”
苏雅漾的语气里满是责怪和嘲讽,听得江一凡又忍不住猛咳了好几声。这个女人不仅是他的救星,同样也是他的克星,明明是女孩子,本该温柔委婉,却没想到如此厚颜无耻,也总是揭他的老底。
“苏雅漾,你当真不会以为孤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江一凡说话时面无表情,眉宇间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哟哟哟,殿下这可是言重了。”
苏雅漾不以为然,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着,却引得景元昊不满。
“南沐,扶孤回屋。”
“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等一下我给你把脉,看看你身体的蛊虫情况。”
苏雅漾秒变正经的模样,只是还未说完,江一凡就先行一步回了寝宫。
或许是以往的事情太过揪心,苏雅漾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往日的一幕幕像是历历在目一样,那火灼烧的痛意,依旧是在苏雅漾那里历久弥新。
深宫大院内,避免不了的算计。
凤仪宫内,皇后背对着手,瞧着挂在墙上的水墨画。这是凤仪宫的一个里屋。她很少来这里,桌面上也满是灰尘,根本没人来打扫。
她也是下了死命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靠近。
只是因为这个屋里,都是那个女人的东西,而这整个凤仪宫,也曾经是她的寝宫。
画上的那个女人,就是曾经江赫宏最宠爱的妃子,她本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所有的东西都会重新属于她,没想到还留有那个贱人的孩子。想着,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娘娘,江王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大宫女苏青毕恭毕敬地说着,生怕是扰了她的清净。
“知道了,王公公来了没有?”
皇后挑眉,面容上多少愁容,眼角的皱纹更是细致入微。
“回娘娘,江王和王公公是一并过来的,都在门外候着呢!”
苏青缓缓地说着,微微抬眸,看着屋内的物什,以及墙上的那副水墨画。皇后每每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不知道是排忧解难的场所,还是加剧内心仇恨更加强有力的工具,只是她的每一步险棋,都是为了江王能坐上皇位。
“王公公,近日陛下那边可是有什么动向?”
苏青搀扶着她的手臂,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上好的乌龙茶。
“回娘娘。陛下每日除了批阅奏折之外,关心最多的也就是太子的病情,和苏姑娘接触的甚多,也还是和往常一样,奴才也都是在外面守着,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江一磊向来是个急性子,今日苏雅漾让他在江赫宏面前那么不堪,心中也是早就对她的不满。
“母后,我早就说过,那个贱女留不得,您偏偏还不信!现在好了吧,天天和我们作对!”
江一磊满是埋怨。说话也是不经过大脑的思考,所有的责任也都是往别人身上推,这样的人也是难成霸业。
“少些怨气,多学着做一些事情。你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了!”
皇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虽然是在文武百宫的眼中,江王识大体,懂德行。广受世人的称赞,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个皇后扶衬着罢了。
“娘娘,江王也是担心此女会成为我们未来的后顾之忧啊!而且陛下好像是很信任此女,太子的病万一治好,介时若是再争抢皇位,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皇后听这话不禁深思了一会,为了今后的太皇太后之位,她不得不现在就为将来考虑,这个女人看来是留不得。
“那王公公,你可是有什么见解吗?”
皇后缓缓地问着,却听见江一磊的话脱口而出。
“还能有什么办法,直接杀了她,自然就不会有人帮那个废物了!”
江一磊的语气里透露不出来的狠毒。
“放肆,你以为在宫中随随便便杀个人,能逃得过陛下的双眼吗?”
王畅德转了转眼球,紧接着想到江湖上有个组织。拿钱办事,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娘娘,您可是听说过江湖上的暗影吗?”
她皱眉,只是早些年听说过,近些年也有些传闻,以为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那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吗?不是都已经绝迹了吗,现在难不成还有?”
江一磊也甚是好奇,他自然是听过。多年之前的事情,只是在他的那帮富家子弟当中传来的,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这帮杀手,拿钱办事,而且比起宫中的那些侍卫,做事情干净利索,也从不拖泥带水的。”
“哦,是吗?本宫还以为都只是一些传闻呢,没想到还真的有。只是我们要去哪里找他们?”
“娘娘,老奴最近听说他们在京城附近出没,只要想办法联系到他们的头目,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
王畅德邪魅一笑,语气里尽是讨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