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之十二荣宠 作者:梁清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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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之地,此生,来生,生生世世,帝弦逸……绝不放手!
“水姑娘……水姑……”小丫鬟的叫喊声飘来,又戛然而止。
赏倾心忙要逃离展茗菊的怀抱,却被他拉住了手。他眼神淡然地扫向那突然闯进来的丫鬟,言语间带着些许威慑:“万菊苑的规矩你不知道吗?竟敢擅闯?”
小丫鬟一惊,大少庄主虽待下人亲善,可若是生起气来却是毫不留情的。
“求大少庄主开恩,奴婢并非有意擅闯,实在是……是三少庄主要奴婢来找水姑娘!”
赏倾心看了眼那小丫鬟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心生恻隐,开口为她求了情,等到小丫鬟走后,她才道:“逸,我知你是为我着想,怕那小丫鬟说三道四,可是你以为如今的我还会在意别人如何看我吗?经历了太多,有些事情也就看淡了。”何况,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妩烟……”
她笑了笑,挡回了他的话,“逸,我该走了,弦济如今还是个孩子,却心机甚深,又心存郁结,我怕他一个想不开做出什么错事,这背后因由想来你也明白,可徐清容如今毕竟是你和弦宇的娘,我不愿见你们兄弟违和。”
她自认考虑周全,却不想展茗菊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侧脸轻笑出声,“妩烟,你怎的越来越唠叨了?你当我们还是孩童吗?”
唠叨?
赏倾心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撅着嘴,他竟嫌她唠叨?
可见他笑得光风霁月,眉目疏朗,心上又仿佛有个小人在拿着锤子一下下轻轻地敲着,他,长得真好看!
赏倾心看着展茗菊,嘴角微微扬起:逸,只要你们开心,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在一吻,道:“逸,我走了,别忘了把我泡的茶喝完哦,与堇后泡的不遑多让呢!”
展茗菊笑看着她撑着油纸伞消失在雨幕中,拿起她用过的茶盏轻啄了一口香茶。一缕担忧浮上眼眸:妩烟,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可曾为自己担忧过半分?你所谓的看开,却让我更加为你担心,对弦济,你怕他走错路,而对你,我亦如是!我怕你太过偏激,再次让自己伤痕累累……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世间最穿肠的毒药
赏倾心只身走出万菊苑,吐了口气,一个白羽,一个逸,前世的记忆,不是她一个人拥有。
“烟儿!”
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赏倾心愕然扭头,只见浪儿背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满脸阴翳,浑身被细雨打湿,十分狼狈。
赏倾心皱眉,心中很是无奈,这样的困境,其实早该料到的,她轻叹道:“浪儿,你不该如此!”
浪儿凌厉的目光如箭,直直向她射来,被细雨浸润的嘴角带着一丝轻嘲,言语带着几分尖锐,“不该如此?那我该如何?烟儿,你倒是告诉我,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安心待在我身边?”
朦胧间,他的眼中沉淀着浓浓的忧伤:烟儿,为何你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不真实?究竟要如何,我才能抓住你?
如何呢?
赏倾心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她也想知道,要如何,才能还清这累累情债?要如何,才不会负了他们?要如何,才能不面对这么痛苦的选择?
她仰头,将眼中的泪水含回。
宁妩烟,也许命中注定你就该孤老终身,否则,只会频频对他们造成伤害。
宁妩烟,那么多坎坷都熬过来了,又何必悲伤?
宁妩烟,好在如今,他们都活着,只要他们好好的,一切……都好!
宁妩烟,笑吧!笑吧!
朱唇轻启,倾城一笑,芳华无限,天地失色。
她轻移莲步,款款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油纸伞塞到他手中,眉目间皆是嫣然的笑意,她柔声道:“浪儿,我本就是个坏女子,世间女子只愿一心相夫教子,而男子一生所求良偶也莫过如是,可我……有我尚未完成的事,我给不了你所求,浪儿,我只盼……你一世幸福!”
言罢,她最后看他一眼,转身,只身走入蒙蒙细雨中。
披散的长发被雨水浸湿,单薄的身影却挺得笔直,她的倔强不允许她软弱,前方未知的坎坷不允许她现在被打倒。
弦济,你此生自小飘摇,我知道你渴望一个安稳的家,可是,烟儿给不了你,便只能离开,我知道,我不该再耽误你,早该知道。
你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
浪儿的手仍旧是她塞入伞时形成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她在雨中越走越远,心痛得无以复加。
烟儿,你为何要如此倔强?你为何就不肯示弱一回?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我知你心中有万千心结,可是,你为何总是独自承受?
烟儿,有时候,你真的很无情,无情得让我忍不住恨你,恨不得用这世间最毒的毒药让你永远乖顺地待在我身边。
可是,你可知道,这恨有多深,我对你的爱便有多深?
爱,才是世间最穿肠的毒药……
他扔开手中的油纸伞,冲着赏倾心的背影大喊:“烟儿!”
眼中的泪光在闪烁,赏倾心却一直在笑,只是那笑容……如此僵硬……
她始终没有因为他的呐喊而停顿分毫,而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直到那瘦弱的身影消失……
☆、第二百六十三章 需要时间冷静
这天,雨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缠缠绵绵,无休止地下着,到后来,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户传入,吵得人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灯影摇曳,昏黄的光充斥着整个屋子,黄铜雕花镜上映照出绝世出尘的容颜,青丝如墨披了满背,玉梳滑下,攥入细嫩的掌心,越攥越紧,梳齿深深地陷入掌肉,可那手的主人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不是不痛,是心中有更痛的伤。
贝齿深深陷入唇瓣,红润的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丝丝血腥味钻进口腔,她便浑然不觉。镜中容颜深锁双眉,晶莹的泪水如两条清溪,汩汩不绝。
“啪”的一声脆响,玉梳被拍在梳妆台上,她豁然起身走向床榻,可是到了床榻,她只觉那床上仿佛铺了针毡,让她难以安躺。起身蜷缩在床尾,双臂抱膝,秀发掩去了两肩,遮挡了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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