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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水下赑屃
    霸下又称作赑屃,和椒图一样,属于龙之九子之一。也被称为填下、龙龟等,多为驼碑之状。
    相传曾帮大禹王治水有功,背上驮着的就是它的功绩石碑。当然这只是神话传说而已,眼下这只庞大的石头赑屃只让我们联想到另外一个龙子,青铜椒图。
    在山中水脉的镇河椒图,以及沉在黄河河底的石头赑屃。同样的年代久远,很难让人相信它们全无联系,仔细看,在纹理方面颇有些相通的神韵。
    可是,如果是出自一人之手,也有挺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椒图用的是青铜,而赑屃用的是石头?而且椒图内锁了一头活着的大蝾螈,这赑屃看上去就普普通通的,只是个石雕而已。
    我想张玲珑要了一口氧气,她正看着研究赑屃背着的石碑上留下的文字,想也没想地把嘴里咬着的呼吸阀递给我。
    老实说,看到她那樱桃小嘴再看看接到手里的呼吸阀。我的心情多少有些浮动,吸了一口气后就做手势往上,意思是先回船上去。
    现在天色以黑,只凭着我们三个头上的射灯保持不到十米的视线。水猴子只是逃脱没死,有可能潜伏在周围,伺机攻击,十分危险。
    而且李有忠也下来了,船上就阿秋一个人。万一水猴子转而去袭击她,那可就糟糕了。
    但是张玲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意外看到这座石雕赑屃,她想把石碑上的这篇祭文看个仔细。于是给我做了个五分钟的手势,然后把呼吸阀咬了回去,呼噜噜吐出几个气泡。
    我心里默默着急,可是这会儿没法说话。况且就算能说话,这位张大小姐也未必能听我的。
    总的来说,从我们出发开始,她的性格给我的感觉就很颠覆我先前对她的想象。无论对危急事态的处理、迅速恢复的冷静,都让我感觉十分吃惊。
    我游向李有忠,做手势让他先回船上去陪着阿秋。万一发生什么危险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李有忠点点头,把鱼枪递给我自己迅速往上游去。
    我抬头看着他游向水面,突然一拍脑门,心里叫了声笨,我怎么忘了让他把便携式氧气罐给我了。这下倒好,跟张玲珑用同一个,好像我故意占她便宜似的。
    我自己也知道这想的有些偏,可人在水下又刚刚经历大起大落,脑子里总有些压不住的胡思乱想。
    趁张玲珑看石碑上祭文内容的空档,我贴近那赑屃的石质龟壳,用手拂去厚厚的河底泥,想看看是不是在龟壳上有什么线索。
    结果我察觉这龟壳上的淤泥分布有些不对,有些地方的淤泥厚的上面长满水藻,但有的部位只有浅浅的一层河沙。这其实不太明显,因为龟壳每一块都有着螺纹一般的鼓起,河沙填满了每一条缝隙,使它们看上去浑然一体。
    这整个龟壳大的惊人,不算石雕龙头,光身子就有七米多长四米多宽,如果这东西是实心的话恐怕足有十几吨的重量。这给我一种奇特的不协调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在河底沉没了这些年,以石赑屃的重量早就被埋了在了黄河沙土里了才对,怎么会还露出半个龟壳?
    我心里生疑,绕着龟壳摸到了一块显然比其他位置干净的龟甲。仔细一看,我发现这块龟壳与龟壳的接隙处又一层细细的黄沙,不仔细看也许会把它当成日久天长磨损出来的痕迹,但在头顶射灯灯光的照射下,我清晰看到那缝隙边缘有些被撬动过的痕迹。
    这东西,难道可以打开?
    我心中冒出这么个念头,脚往龟壳上一踏,向张玲珑那游去。张玲珑还在看着祭文的内容,见我过来以为我是来吸氧气的,便把呼吸阀向我递过来。
    我摇了摇头,不过也没客气,先换了两口气,然后打手势示意我有发现,带她到我看到的缝隙处。张玲珑的眼睛睁圆了,冲我看来,我点点头,用手比了一个敲的手势,然后就低头往河床上寻摸块石头。
    张玲珑往赑屃上靠近,伸手轻轻在那块龟甲上敲了敲,然后又推了推。而就在这时候,忽然那块石龟甲猛地一翻,整块龟甲内翻转,还没等张玲珑惊喜完,一张狰狞的大脸就突然浮现子啊龟甲翻转后出现的空洞之中。
    我正好看到一只黑漆漆的大黑毛手从龟甲打开的黑洞中抓出来,一把抓住张玲珑的胳膊将它往洞里面拖去!
    这一爪子来的突然,张玲珑完全没来得及反应,我也只来及伸手抓住她的腿,然后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气一起拉进了那龟壳打开的空洞之中。那里面居然是一条通道,我死死抓着张玲珑的腿脖子,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在这条深邃又满是水的通道中横中直撞。
    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肺里的氧气快要耗尽的时候,我们终于从那狭窄深邃的通道里离开而被甩进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那将我们拖进来的水猴子力气奇大无比,将我和张玲珑两个人像两个木偶娃娃一样随意地丢了出去,嘶吼一声,张嘴就做扑咬。
    我还因为在通道之中穿梭时的碰撞而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正着的还是倒着的。当张玲珑撞到我怀里的时候我才清醒一些,一睁眼就看到水猴子那张放大的鬼脸扑到近前。
    我草你老母!
    我心中大骂一声,怀里被塞了个张玲珑让我根本没机会躲闪。而且在水里我的灵活性根本不可能与水猴子相比,一不做二不休,我心里发起狠劲,抱着张玲珑身子全力往后一倒,右手一直抓着的鱼枪从向下变成了向前。
    拼着手被被咬断的风险,把鱼枪往水猴子的大嘴塞了过去。还好我没估算错它的速度,鱼叉的头直接塞进了它大张的大嘴里边。
    水猴子獠牙锋利的大嘴将钢铁制成的鱼叉管咬的咯吱作响,好像整个枪管都会被它一口咬断一般!我紧张到绷紧发硬的手指终于扣动了扳机,只听噗的一声响,鱼叉从水猴子的后脑贯穿了出去,与此同时,我的眼前也是一黑,那下沉的水猴子尸体成了我陷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