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勾起我相当糟糕的记忆不说,而且咔嚓一声,他挂着的树枝还断了,整个人就像个大号的猿猴似的落了下来。
我接着手机的亮光看仔细它,差点把我恶心的把昨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简直不能被称之为是个人,居然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想被剥掉了一样,肉眼可见,到处是外翻的肌肉。
红的是肉、青的是筋、白的是骨、黄的是关节!
这他妈活脱脱是一个医学院里的标本假人跑出来了!
可是标本假人不会动,眼前这东西却身子一弓,接着像头猎豹似的向我扑了过来。
因为惊吓过度,我一时间都没能进行反应。眼看着那东西就要扑到我身上,猛然身后有股力气将我往旁边一拽,避过了那东西的一下扑击。
我只觉得鼻子前边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擦身而过,当时我就感到有股酸水从嗓子眼往外冒,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而救了我的怪人已经拔出了军用短刀挡在了我前边。
“跑,这东西你对付不了!”他的话不多,语气却十分坚决。他说我对付不了,那意思就是我留着会给他扯后腿,他要分心照顾我。
“你……你自己小心。”我艰难地说完,看到他身子微弓,就像弹弓在蓄力,浑身肌肉在完美协调、蓄力。我看到他的眼睛血红,犹如一头凶猛的黑豹在审视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些害怕。
我他妈在想什么东西?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再留在这儿让他分神。在我转身跑开的时候我有听到那怪物的怪异低吼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怪人已经和它缠斗在一起,而他似乎再试图把它引走的更远。
我不知道那怪人会怎么对付那东西,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咔嚓’一下。
我停步一看,那是一只屏幕摔开花了的手机。
手机原来是摔下来了,难怪当时的声音那么大。
“大小姐!你在上边吗?”我扯着嗓子往楼上喊,喊了三声过后,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从二楼的阳台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赵……赵先生,是、是你吗?”
听到回应声我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张小姐她还活着,我又喊了一声,但是语气放缓了一些:“张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赵先生,外面树上…有鬼……”她的声音还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像是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
我不难想象她此时的心情,估计不会比我第一次见到刘大同诈尸的时候受到的惊吓差多少。
爱听这种故事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自己遇上这种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很多人都是一种叶公好龙式的好奇,这要是遇上了,那绝对是有一个算一个吓得屁滚尿流,李有忠那小子就是个活例子。
更何况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精神刺激实在太过强烈了,就算是我冷不丁看到这么个玩意儿挂在自己阳台窗外,恐怕也得被吓个精神错乱。
“张小姐你就待在屋子里别动,我把手机丢上去。放心,那个鬼东西,我会处理掉。你就好好待在房间里,等我叫你你再出来。”我冲阳台喊完,试了两次才把手机成功丢进阳台,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但从电话还能拨通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我一边跟张小姐说着话,舒缓她的紧张情绪,一边根据她提供提供的信息,转身跑向另一个方向。
就算我没法在实力上帮到怪人,我也要想点能让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分心的方法。在张小姐的话里,她提到自己家里有一个警卫室,里面有别墅的电力总闸和监视器的屏幕。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别墅围墙上都是一个个摄像头,但想想也是,这种房子没有监视器才奇怪。
我按她给的密码解开门口电子锁,打开电脑,一个个调出监视画面,直到找到怪人和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在画面忠的监视器才停下。
“这六号监视器旁边有没有什么电灯什么的?”我用肩膀夹着手机问张小姐,张小姐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说:“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里有电闸的开关。”
得,这还真是个大小姐。
我心里一急,可是也不能怪她,毕竟一般人也不知道自个儿家的电力分布哪块是哪块,更何况是全镇首富的女儿?
“妈的,全打开算了!”
我挠了挠头,起身到了电闸那,但到这儿一看,我不禁愣了下。
这电闸,居然是掰下的?
这是闹哪样?
我眉头一皱,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脖子后边莫名划过一丝凉气。只是眼下我也顾不得想太多,先把电闸推上去再说。
咔嚓一声,整个别墅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我跑到监视器那一看,突如其来的灯光显然让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很不习惯,东张西望的同时露出了破绽。
也就这一个破绽,被怪人瞬间欺进到了身后,手上的军用短刀直接挥砍在那东西的后颈上。我看不清他砍进去多深,但那东西瞬间就被砍翻在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看到那玩意儿倒地,我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怪人显然也不轻松,他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下,接着抬头向监视器的方向看来一眼,接着便转身离开了监视器的画面。
我跟着从警卫房离开,在放松下来的时候,我也有点疑惑,怎么这么大动静,张家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惊醒。
我和怪人在张小姐的阳台下边汇合,他看上去比我想象中伤的更为严重。身上的衣服被撕碎成一条条的,有些地方露出道道看着就很吓人的伤口。
但是就很奇怪的,他的伤口处皮肉并没有外绽,而且也很少流血。就算有,也是那种颜色很淡的血,看上去十分匪夷所思。
即便他身上的秘密已经很多,可是这种明显异于常人的不同,还是会让我很在意,因为没法无视,找不到合理的科学解释。
“怕吗?”不等我说话,怪人看着我,平静地问出了一贯的两个字。
我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下意识地感觉他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心虚地故作糊涂,问:“啥?”
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