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你说我父亲，是这个疯子？”
    张子凡一怔，实在不敢相信。
    张子凡是在通文馆长大的，对父母的记忆，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林凡告诉张子凡，他父亲来了，而且，他父亲还是一个老疯子，这叫张子凡如何接受。
    张玄陵疯疯癫癫的，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张子凡，也是如此。
    承认一个疯子是自己的父亲，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很困难的，张子凡即便不认张玄陵，也在情理之中，林凡仅凭几句话，就想让张子凡面对现实，真的很难。
    “你不相信？”
    见张子凡怪异的表情，林凡问了起来。
    “你让我如何信。”
    张子凡苦笑。
    “既如此，你不妨去查查当年的事，或许…可以查出什么东西。”
    “张玄陵，我带你去喝花酒了。”
    看了张子凡一眼，林凡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便想带张玄陵走了。
    “花酒！！！”
    “我…我要喝，那里的姑娘，好看！！！”
    一听到花酒，张玄陵立马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摸样。
    “有缘再见了，张子凡，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去调查清楚……”
    说着，林凡就抓着张玄陵的衣服，带着他离开了。
    望着林凡离去的背影，张子凡摇了摇头，叹道：“我不相信义父会害我，所以，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张子凡不相信李嗣源会对他做这么残忍的事，张子凡一直都把李嗣源当作长辈，但是，林凡对张子凡所说的话，又让张子凡耿耿于怀，所以，张子凡决定去调查一下。
    通文馆，是有藏书馆的。
    一些江湖上的事，在通文棺的图书馆，都可以找到。
    当然，有关张子凡身世的东西，全部都是被禁止查阅的，有时候，张子凡即便想找，也找不到。
    所以，张子凡得偷偷溜进去，偷偷的找。
    ……
    三日后。
    通文馆图书馆。
    张子凡点着一盏油灯，拿着一本残破的书，坐了下来。
    这本残破书籍，是张子凡翻遍通文馆藏书馆每个角落找到的，上面的字迹，非常不清晰，还很潦草，但是张子凡认真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一点东西的。
    哗啦啦~~~
    张子凡开始翻这本书了。
    “此书似乎是通文馆图书管理员所著，上面写的，都是他的日记，好驳杂的东西，像什么领工资，喝花酒，打架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最讨厌看这种东西了。”张子凡翻了几页以后，皱起眉头，这个日记的主人，似乎有很多不良嗜好，经常喜欢去那种女人多的地方，每次去了以后，都要写在日记本上。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
    “等等，这是什么？”
    “天佑五年，通文馆圣主携带大量人群，联合玄冥教去玄武山天师府后，就带回来一个男婴，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男婴出现的日子，是我老相好黄翠花离开我的日子，那一天，我最喜欢的黄翠花离开那个地方了，我永永远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读着读着，张子凡突然读到一条爆炸性的东西。
    “天佑五年，五年。”
    “该死，这个让人讨厌的天佑五年。”
    啪的一声，张子凡直接把这本日记砸到地上，天佑五年，是非常特殊的，张子凡不可能不清楚天佑五年代表什么。
    “我懂事之前的那段记忆，大概就是天佑五年…算下来，如果我是当年那个男婴……”
    这时，张子凡在心中暗道。
    现在，张子凡很不舒服。
    林凡随意说的东西，变成魔鬼了，这个魔鬼越来越厉害了，张子凡知道这件事之后，再也无法跟李嗣源保持父子关系了，哪怕只是义父和义子的关系，也无法保持了。
    五天后。
    张子凡找到李嗣源。
    李嗣源高高坐在通文馆大殿之上，俯视张子凡，手里拿着一杯茶，正准备喝。
    “子凡，你找义父，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义父，子凡前几日听闻九叔闲聊，在天佑五年，通文馆似乎发生过什么大事，子凡来了兴趣，继续追问九叔，谁料九叔居然不告诉我了…”
    咔嚓一声~~~
    李嗣源听到这话，手中的茶杯，直接碎了。
    随后，李嗣源面色一变，凶戾的道：“李存忠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他吃饱了找不到事做吗？”
    看到这里，张子凡心中暗道：“有问题…”
    仅仅只是提到天佑五年，李嗣源就变得如此怪异，那日记之中的事情，张子凡不得不信了。
    “义父，是子凡的错，子凡不该问这件事，还望义父不要怪罪九叔，都是子凡好奇，所以…”
    张子凡见李嗣源火气很大，连忙拱手致歉。
    “行了，下去吧，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别问那么多，天佑五年，的确有大事发生，不过那事跟你没关系，子凡，下去吧，义父有些累了。”
    下一刻，李嗣源挥了挥手，对张子凡道。
    “是，义父。”
    张子凡抱拳答道，离开时，眼中多了一丝怨气。
    五分钟后。
    张子凡离开了，李嗣源一个人坐在这里，苦闷的道：“李存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天佑五年，呵呵，天佑五年你跟着我上山，亲眼看着我把子凡抱下来，你是想告诉子凡，他的身世吗，李存忠，你这个老糊涂，居然对张子凡这么好，竟敢瞒着我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看来，你没有必要呆在通文馆了。”
    李嗣源动了杀心，想把李存忠杀了。
    不管怎么说，李嗣源都不想让张子凡知道那件事情，毕竟，李嗣源养张子凡养了很久，就是养条狗，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情了，李嗣源可不想失去张子凡。
    今日，李嗣源看张子凡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
    李嗣源必须得把李存忠杀了，李嗣源不相信张子凡会突然跑过来问他这种事情，肯定是李存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张子凡才过来的，为了继续让张子凡呆在通文馆，李嗣源必须得把李存忠杀了，不然，若是张子凡一直追问李存忠，也有可能会泄漏情报。
    下一刻，李嗣源从椅子上起来，朝李存忠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