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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责打
    炭炉里的银丝碳焰光融融。侧殿里酸枝木条案上的白瓷净瓶中一支红梅独艳。从厅堂到侧殿,无一不彰显着节庆的欢愉。
    程靖寒收回目光。问起堂下的雁儿:“先来说说你是怎么出去的。
    “奴偷了腰牌,蒙混入宫。雁儿怯怯道。
    “哦?他仔细审视着手中厚实的青色竹板,“你偷了谁的腰牌?“
    “王妃的。奴趁今日合宴之际,顺手取了出来。然后呢?
    “然后奴就以拜访三公主为名,进了宫。“呵。“程靖寒面色一沉.“宫中进出都有宫监记录,你可知事情败露的后果?“
    雁儿咽了口水道:“奴知今日人员往来频繁,必不会引人注目。”
    程靖寒眉头一蹙,手指徐徐地敲着铺了红绸的炕桌。
    “你去见博济格做什么?“他话锋―转。
    雁儿俯身,双手交叠于砖地上,默默开口道:“奴与她分别岂有大半年了。听说她身体不好,又逢新年,奴心中实在放不卞,食不知味,夜里难眠,所以才冒险丢看看。”
    —番长篇大论,虽有杜撰成分,到底也有几分真情实感她愁肠牵动.红了眼眶。
    程靖寒神色淡漠。少顷,他转而问道:“孤此前同你说过什么?“
    雁儿轻轻拭了拭眼角,端正跪道:“殿下让奴安分守已,不要意事。“
    “那你今天是在做什么?他目光如炬。雁儿失了底嘴唇翕动着,不敢接话。
    “去案上趴着。他手指偏殿的书案道。
    雁儿眼中惊惧,却不敢违逆。她迟缓地站起,挪到了案边。
    “把衣去了……他命道。
    她呆呆地盯着案,上的书卷,恐惧与羞耻交织着让
    她下不了手。
    程靖寒慢慢走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圆领袍上的沉
    水香气。他负手持着竹板,冷眼瞧着迟迟没有动作的
    雁儿。
    “孤建议你不要考验孤的耐心,尤其是今天……他语
    速虽缓,咬字却重。
    雁儿知他怒意已深,不敢再怠慢。她抖抖索索扯
    下系带,袄裙与上襦慢慢滑落在地,只着中衣站于案
    前。
    程靖寒上前压着雁儿的柳腰,将她的小裤-把拉
    下,她只觉下身一凉。
    他抄起竹板,用了七分力打了下去。,
    “现在你来告诉我,你错哪了?
    雁儿身子轻颇着,小声道:“奴不应该私自出府。*
    “还有呢? 又是不紧不慢的一下,力道不重,但极
    具威慑力。
    “奴不该偷腰“刷刷两下,雁儿雪白莹洞的四
    臀染了粉色。
    “还有呢?“他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乍响,她不由得
    一个战果。
    “还有.不该欺瞒殿下
    程靖寒对着她翘起的臀峰,复又几下。
    “还有呢? 雁儿忍着臀上的灼痛,心中一惊。
    “还
    “不该什么?“接连几板都重重落在她已泛红的臀丘
    之上。毫无感情的语调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不该去见博济格。“她憋了半响,说了一
    句。
    程靖寒冷哼一声,继续问道:还有呢?·
    雅儿词穷,程靖寒眼中寒光一闪,淡淡问道:“你与她说了行么?“
    “没什么……如好又……啊!°呼痛声从她口中滋出。程靖寒手中的板子突然加重了力道,娇嫩的臀瓣迅速肿起板痕,如脑脂抹过。
    “你既想不起,孤就来提醒提醒你。他再未留情面,手上呼啸生凤,清脆冰冷的竹板狠狠地咬着她早己滚烫红肿的皮肉。
    雅儿喘着粗气,手指死死枢着案沿,案角的梅花盘常雕饰似乎深深嵌到了皮肉里。
    他一气抽了十几板,雁儿冷汗直冒,两股颤颤,疼痛自臀部传到脚尖,脚趾蜷成—团,踏起又放下。
    她只觉得周身皆犯冷,唯有臀部是火烧火燎。“殿下———“她无力地唤了一声。竹板停在了她的臀峰。她整个人紧紧细住。
    “媵人是想起什么来了吗?他冷漠道。雁儿吃力地开合着眼帘,讨饶之词被生生截了回去。
    请容奴缓口气。
    程靖寒满腔怒气再也遏制不住, 他拎起雁儿中衣衣襟,自光咄咄逼人。
    雁儿闭上眼,卷翘的睫毛颤动着。
    “你这是宁死不屈?他看着被自己制在手上的人儿,这—瞬她就有如一匹桀骛不驯的烈马。受人牵制的顺从只是假象,骨子里刻的是倔强。
    他放下雁儿。竹板如雨点般密密砸落。雁儿的屁股上红的、紫的、青的,各色冗杂,仿佛打翻了染缸。她兀自忍耐着,生生憋出了—滴泪。
    世间有些事,越是捉摸不透,便越是渴望探知。雁儿于他亦是如此。他想着,手上不再惜力。
    不知几时,身下的人突然没了动静,他回过神来,心停了—拍。
    仔细看去,雁儿双手攥拳,堵于齿间,正在轻声呜咽。程靖寒举着板子,此前的硬气化了大半。
    “雁儿。“他将竹板置于书案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他语气归于温和。雁儿睁开了眼,潮红的眼眶里目光闪烁。
    “奴真的只是和她随意聊天……-她声音虚浮,显然被打得不轻。
    程靖寒默然。
    “即日起,媵人禁足秋溟居。他转过头,目光避开她板痕交错的臀股,广你便在此好好修身养性。”
    他心下了然,即便是将她打死,也必是问不出什么了。何况他根本下不了狠心取她性命。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他喟然轻叹。
    他的脚步渐行渐远。雁儿清楚地听到殿门打开时吱呀“声响。炭炉里银丝碳余烬似覆了白霜,光芒黯淡。她从书案滑落到毡毯上,却是酸楚难言。
    萧索空宇中,了无一可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