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伊航。
他来了,并且带着能够救下唐梦瑶希望的那个捐献骨髓的人,李四海,回来了。
而此刻,唐梦瑶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着肖伊航的身影,内心一阵澎湃。
“伊航……”虚弱的声音,带着动容的沙哑。肖伊航回过头看着她,穿着病服的唐梦瑶更瘦了。空荡荡的衣服,好像一阵风都能够将她吹倒一般。
肖伊航连忙上去,扶住她的手臂,纠结凌乱的内心,突然平静。原来他一直都渴望着见她。
无数次来到医院,却无数次的不敢来见她。他怕他看到她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怀里,他会难受。他怕他看到她幸福满足的笑容,他会崩溃。
他更怕她会从此以后将他忘记了。
唐梦瑶淌下的两行内,灼热了他的心。一切的害怕与恐惧,都是他的胡思乱想,唐梦瑶一直牵挂着自己。
白净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抹掉泪痕。
“对不起,瑶瑶,我来晚了。”
“不……晚,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唐梦瑶握着他的手,显得有些激动。“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他也想,可是他做不到。
“不会的,这辈子我也不会不理你的。”肖伊航的声音,也有些干涸,沙哑,脸上疲倦神色,惹人心疼。
唐梦瑶高兴的咧开双唇,扯出好看的弧度。虽然显得苍白,可依然在肖伊航的心里,牵起最温暖的弦。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够食言哦?”声音很小,却带着她贯有的调皮,让他连日来的郁闷瞬间就消息了。
不禁有些感谢起胡莉来,若不是她,用计将李四海带走,再打电话威胁他,让他放基雅集团一马。恐怕此刻,他依然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
是胡莉逼迫他站了出来,也是她的逼迫,让他看到了她为他淌下的泪。
点了点头,温柔的承诺。“绝不食言。”
心疼的在她戴着帽子的头上摸了摸,“去手术吧,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醒过来。”
唐梦瑶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他的手,跟燕茴一起再一次进了手术室。李四海也乖乖的跟在旁边,不敢再造次。
韩骏礼匆匆赶了回来,见人已经找到,唐梦瑶也进了手术室,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走到肖伊航身旁,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虽然讨厌这个家伙,可是这一次,还是要感谢他。
他没有想到,母亲提出的要求,他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刚刚胡莉给他打了电话,韩骏礼对她失望透顶。得知肖伊航答应停手,他很是诧异。毕竟唾手可得的一切,马上就进入囊中,但肖伊航竟然放弃了。
其实就算肖伊航真的夺了基雅集团的一切,他也不至于恨他。毕竟弱肉强食的道理,他懂。
而且就算肖伊航不出手,估计那些按捺不住的人也会出手了吧。
肖伊航不屑的瞥他一眼。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瑶瑶,跟你无关,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冷漠的语气,带着三分敌意。褐色的眸光,也充满了怒火。不言而喻,肖伊航并不待见他。而韩骏礼同样不喜欢他。
一股倔强不服输的性子,瞬间而起。“瑶瑶是我的女人,我代她向你道谢,应该的。”
“是吗?”肖伊航轻声一挑,“恐怕这事儿,你代表不了。”冲他笑了笑,才道:“我跟瑶瑶的感情,就是你,也永远插足不进去的。”
不管他是以瑶瑶什么样的身份出现,肖伊航都相信,唐梦瑶的心里,永远都有他的位置。
这样,他就知足了。
肖伊航说完,昂首而去。留下面色难堪的韩骏礼,心里酸涩难受。即使不想承认,可是他依然知道,这个男人对唐梦瑶来说,意义非凡。
从走廊端走过来的季一城,拍拍他的肩。有些茫然,“他是你女人的情人?看来好像不错,丝毫不逊色于你。”
韩骏礼脸更黑,冲着季一诚不爽的吼道:“不是情人,就只是一些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季一诚很是客观的陈述道:“可是我看你女人刚刚主动拉他的手,激动的还哭了。感觉在你女人的眼中,他比你要重要。”
季一诚不怕死的说着他刚刚看到了那一幕,而非韩骏礼脸直接黑成炭,眼中崩出来的火光,像是要燃烧。
“事情都结束了,你还不滚?”
季一诚一愣,看着韩骏礼恶劣的态度,深深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臭小子,胆子肥了?是不是欠揍?”
季一诚磨掌霍霍,似有要将挑衅他的人,毁灭。韩骏礼却甩他一个白眼,将他一推,“别来烦我,你可以消失了。”
韩骏礼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明知没事,却还是没来由的担心。而心里听到刚刚季一诚的话,更是窝火。
而远处窗边屹立着的肖伊航,也同样让他烦躁。真恨不得将他扔到太平洋去,若不是母亲弄出这么一出,或许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心底,默默为母亲的罪行,又添加了一条。
季一诚见韩骏礼心情很糟,摸摸鼻子,难得放过他。“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就放过你。不过下次再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保证会让你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
搁下狠话,就走人。
只是目光搜索了一圈,竟然没有见到那个请求他留下来帮忙的女人。
跑哪儿去了?难道是怕他让她兑现诺言而躲起来了?
这个可能让季一诚蹙眉,不过脚上的步伐依然加快,一会儿还有一场军事演练,他必须赶紧回去。
季一诚离开了,司徒嘉怡这才缩头缩脑的钻了出来,拍拍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内心悔得要死。
没事她找他帮什么忙啊?现在可好,他一定会找机会弄死她的。司徒嘉怡为自己多舛的命令而哀悼,等瑶瑶好了后,她一定要溜得远远的。
躲避瘟神,如同自救。
韩骏礼,肖伊航,宋惠蒽还有燕母,司徒嘉怡都等在了手术门口,燕父中午亲自过来,一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