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茶坐在安心的对面将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就见原本站在安心身旁的依白突然抬起手,就那么在安心后颈上来了那么一下。
紧接着安心身体一抽搐,整个人闭上眼睛就那么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正好落到依白怀里。
依白虚抱着安心,将她的鞋脱下来,然后让其平躺在病床上。
依白对阿花茶的吃惊很是无奈,她难道不知道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下点特殊手段的吗?“还愣着干什么?去接一杯温水来。”
阿花茶回过神,立刻明白了依白这是要做什么,于是心安下来,立刻跑去接了一杯温水回来。
依白将安心弄坐起来,然后将药丸强行塞进她的嘴里,阿花茶则是守在一旁,立刻给她渡了一口水。
依白抬起安心的下颌,让药丸进到她的胃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离十二点还差一分钟,安心在毒发前服下了药。意识到这一点,两人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将安心给平放在白色的病床上,依白呼出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望向旭尧那边。
安心如今是没事了,可旭尧呢?她应该拿旭尧怎么办?
阿花茶顺着依白的视线看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对依白道:“那个,也许我们可以找你阿妈给旭尧看看,说不定她有办法可以救旭尧。”
依白听见她说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看阿花茶的着装,她还穿着最开始依白见到她时的那套衣服,衣服上是大量的花纹,头顶银饰叮当作响。
她竟然忘了阿花茶出自蛊虫之乡了,听到阿花茶说阿妈也许可以救旭尧,依白连丝毫都没有迟疑,便立刻对她迫不及待的道:
“我阿妈在西藏。他会帮忙的。”
依白点了点头,随后做了决定:“那就这样,现在我们都去睡觉来养精蓄锐,等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好。”阿花茶点头应下,却是突然想起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安心,便问道:“那她呢?她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依白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安心,她实在是摸不透安心的性格,猜不到安心会做出什么选择,只能是无奈的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看看到时候的情况再说吧。她愿意去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她要是不想去那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知道了。”阿花茶点头,接着就回过身准备收拾床铺睡觉了。
病房里只有两张病床,依白和安心睡在一张床上,阿花茶想和旭尧睡在一起。
灯熄灭了,整个医院都静悄悄的,没了白天那么热闹,倒让人有些害怕。依白都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了,阿花茶那边却仍然在折腾,最后她被那声响折腾得受不了了,便睁开了眼睛来一探究竟。
黑暗中她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人的轮廓,就见阿花茶此刻正背对她,伸手按在什么东西上面。
“你在干什么?”依白轻轻问了一句,阿花茶就转过了身来,眼睛里隐隐荡着水光,似乎是有些湿润了。
听见依白的问话阿花茶转过头,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慌张:“我让他躺下他不肯。”
依白往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坐在病床上的轮廓,旭尧仍然睁着眼睛看着前面,根本没有半分要睡觉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算了,你自己睡吧,随他去。”依白劝道。旭尧如今就算醒来了也不过只是一具躯壳,他又哪里能够听懂阿花茶的话?就更不要说去执行了。
眼见这都折腾到了大半夜,再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阿花茶无奈只能放弃,在旭尧身旁躺下,看着旭尧挺拔的背影心中酸涩。当初她做的是不是错了?
依白默默翻了个身正对着安心,这样她就看不到旭尧了,不是不愿见到他,只是只要一见到他依白就会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遭遇到的所有不好的事情。
似乎从很久的那场火灾开始,就已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生活被打破了原本应该有的平静,整个都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她就像是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不止是她,还有许多与她有关联的人都被卷入其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都是因为她吗……依白漫无目的的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最后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依白很快醒来了,随即下床喊醒了阿花茶,接着就听见身后安心揉揉眼睛迷糊的声音:“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都有些诧异,这是安心恢复了?还是又像昨晚那样的情况?
依白和阿花茶观察了她一会儿,再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安心也一直这样精力充沛,于是原本疑惑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吃过早餐后依白便和安心说明了她们俩的去意,安心如果想一同前去她们不会反对,如果不想去自己回家也可以,只是她们要借她的车一用。
“你们要去西藏?”听完依白的叙述安心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嗯。”依白点头,再次询问:“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要。”安心很肯定的点头道,随即对依白解释了一番,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的确是救了我两次,这个人情我理应还你,现在旭尧有难了,他又是你的弟弟,我若是帮上他也就是间接还你的人情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那我替旭尧谢谢你了。”依白很是诚恳。
安心休息了整整七天,小腹上的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甚至于连纱布都没有拆开,但只要不是什么太剧烈的活动她都能进行,再说还要跟依白和阿花茶她们去西藏见阿花茶的阿妈,于是便毅然决然的办了出院手续。
午后阳光和煦,依白等人带上旭尧坐上了安心的车,朝着西藏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