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韵被护送着来到汴梁城之后,蒋淳斌果然命人用十六抬大轿等繁复大礼将她迎入了行宫。
不过蒋淳斌倒不可能像寻常人家那样与李灵韵拜堂成亲,只是当众册封了她的名位,宣其为李妃,然后便着人将她带到了后殿寝宫。
其实当蒋淳斌看到李灵韵的那一刹那,心底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她确实是个美人儿,但美得稍显平庸,或者说美得毫无特色。
尽管以李灵韵的美貌,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但蒋淳斌现在不缺漂亮女人,除非她美得很有特色,比如像赵敏这样……
所以当赵敏看见李灵韵时,心中也欢喜起来,她很确信李灵韵没有自己漂亮,蒋淳斌的宠爱可以说是暂时保住了。
但李灵韵归根究底也是个美人儿,而且还是李思齐的女儿,因此蒋淳斌自然不会怠慢她,白日里忙完杂事,天一擦黑便去往了她的屋里。
李灵韵很有礼数,想必李思齐在这之前已经对她进行了精心叮嘱与教导,因此见到蒋淳斌进来,她连忙起身上前相迎,“臣妾参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实话,蒋淳斌的妃嫔在私室内很少向他行此大礼,所以蒋淳斌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不必多礼,来,坐!”
李灵韵被蒋淳斌用双手搀扶了起来之后,竟显得有些惶恐,尔后便有些不安地随着蒋淳斌坐了下去,“臣妾愧不敢当。”
“不用害怕。”蒋淳斌轻轻握住李灵韵的手,冲她温柔一笑,似是在缓解她的紧张,“怎么?朕看起来很可怕吗?”
“臣妾不敢。”李灵韵慌乱地低下头去,急急地躲避着蒋淳斌的目光,“臣妾仰赖天恩,陛下威仪不容直视……”
“哈哈哈……看来你真的在害怕……”蒋淳斌仰头一笑,顺势往李灵韵身边凑了凑,“你可能听说朕杀过不少人,但平日里朕待身边人还是很亲和的,如今朕既然纳你入宫,便不会亏待于你。”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听蒋淳斌那么一说,李灵韵又要起身行礼,却被蒋淳斌强行按住了,“朕说过了,不必多礼。”
“臣妾遵命。”李灵韵点了点头,便再无话语,这让蒋淳斌不由得有些尴尬,“你父亲让你嫁给朕,你不高兴?”
“臣妾不敢!臣妾能够跟随陛下,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万万不敢有负圣恩,以遭天谴……”李灵韵的胆子是真的小,也难怪蒋淳斌会把她吓成这样。
“你不必害怕,朕只是……只是不愿强迫别人……”蒋淳斌轻抚着李灵韵光滑的小手,语气却有些像长者在教导晚辈,“你是不是不喜欢朕?若是真的不喜欢朕……”
“臣妾万万不敢,臣妾罪该万死……”李灵韵此时竟被吓得哭出声来,泪水不由得簌簌而下,“陛下千万不要抛弃臣妾,如果臣妾哪里做的不好,还望陛下指正,臣妾一定会改的……”
蒋淳斌哪受得了一个女孩子这样?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出身富贵、才貌双全的女子,于是他连忙将李灵韵搂入怀中道,“好了,不要哭了,朕只是不明白你的心意,既然你愿意跟随朕,朕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听到蒋淳斌这样说,李灵韵方才稍显平静,抹了抹眼泪道,“陛下折煞臣妾了,该是臣妾照顾陛下才是……”
此时蒋淳斌已经大致摸清了李灵韵的性子,所以也就懒得与她争执,只是跟她聊起了闲话,以期打开她的心扉,“你今年多大了?”
“臣妾刚满十八岁……”李灵韵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态度,蒋淳斌问一句,她就老老实实地答一句,似乎还没学会怎么去讨好人。
“哦,才十八岁啊……”蒋淳斌尴尬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摧残花朵,“朕……朕都快步入不惑之年了,你会不会嫌朕老?”
“臣妾不敢!”李灵韵身子抖了抖,立刻摇头表示自己的态度,“陛下正当壮年,雄姿英伟,臣妾倾慕不已……”
看到李灵韵这副惧怕模样,蒋淳斌也不敢跟她开这种玩笑了,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平时都爱干些什么啊?”
“臣妾……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但书读得也不多……”李灵韵抬头看了一眼蒋淳斌,又慌忙把目光瞥开,“父亲常常教导臣妾,女子无才便是德……刺绣女红之类的都还算精通……”
好吧,原来是个如此恭顺温婉的女孩,而且她性子这样内向,估计平日里也不怎么受她父亲李思齐的宠爱,念及于此,蒋淳斌便起了些怜爱之心,于是轻抚着她的脸庞道,“放心,朕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李灵韵见蒋淳斌如此表态,不由得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尔后一双美目中便蓄满了泪水,红红的让人心疼,蒋淳斌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恩与激动。
而李灵韵接下来的举动就更让蒋淳斌吃惊了,只见她立刻跪倒在地上,向蒋淳斌磕头行礼道,“臣妾多谢陛下恩典,臣妾必会好好服侍陛下,绝无二心,但违此誓,必遭天谴!”
蒋淳斌见李灵韵如此,心中更加不落忍,于是赶忙将她扶了起来,但对于这样一个性格羞涩的女子,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与她讲演兵法,阔谈天下大势吧?于是只好清咳两声道,“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早点歇息吧?”
“臣妾遵命。”此时蒋淳斌的每句话都被李灵韵当成了圣旨,因此蒋淳斌说早些歇息,李灵韵便立刻将蒋淳斌扶到榻上,然后蹲下来为他脱鞋子,宽衣带。
蒋淳斌这样被李灵韵伺候着,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同时对眼前这个女孩也愈发喜欢起来,“咱们是不是还没喝合卺酒?”
哦!确实是没有,蒋淳斌一进来,李灵韵便紧张得将许多事情都忘了,可此时再待要起身去取,却不防被蒋淳斌一把搂入了怀中,“不必喝了,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