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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比起权谋战争,研究所里和电磁波扯上关系的话题更快速地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他博士的专业是高能天体物理,对电磁波和太阳风虽然有研究,但毕竟不算专业。
    当下他想做的是,找到一群信得过的相关领域的专家、拥有一个相对具有规模实验室、申请到可以拿丧尸做实验的资格。
    但这一切都因为被撤职而搁浅了。
    夏星河看着自己几乎灰了一半的权限卡,第一次陷入了事业受挫的低落情绪之中。
    他不是个贪图权力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需要权力。
    因为立场问题,夏星河不太放心去找自己的父亲、包括一众旁系亲属。细细想来,他所能接触到的权限极高的高层,几乎全部都是为政府工作的alpha。
    那omega呢?
    夏星河忽然想起了齐路遥在气象研究所里使用的高级权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来。
    为什么他会有高级权限?他们俩谈了六年的恋爱,夏星河怎么可能不知道齐路遥是什么保密等级?
    他虽然是皇家科技的人,但等级再高也不可能高过b级,那当时他是怎么获得的临时口令、让整个研究所的电路都被切断了呢?
    求知欲逼迫他再次进入了人口信息查询系统,他熟练地输入了齐路遥的权限账号。
    暂时无法查询等级高于登录账户的id资料。
    他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们之间,真的有太多没有坦白的秘密了。
    从夏星河房间回来之后,齐路遥便又窝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堂而皇之地插入了自己的权限卡,找到了墨远游的体检报告。
    仔细看,他的权限卡能查看的内容要比夏星河的多很多。
    各项参数记录、具体躯体表象、甚至还有既往手术的信息
    正在他盯着手术史那一栏空白出神时,腿边就忽然感觉一痒。
    低头一看,一直在角落充电的旺财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蹭到他脚边求撸。
    他闻着隔壁一阵一阵飘散来的桃花香,手指尖儿上,从夏星河身上偷过来的奶香味还没散去。
    被迫吃斋好多天的齐路遥,在两股势力的双面夹击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于是他弯下腰,一把捞起那个陪他度过无数寂寞夜晚的旺星河,整个动作自然流畅,毫无负罪感。
    某种程度上来说,旺财和夏星河挺像的无论怎么冷落他、欺负他,他委屈完之后依旧会全心全意地粘着自己,可怜得叫人疼惜。
    齐路遥把它放在大腿上仰面翻倒,挠狗般挠着它的金属肚皮,这家伙却真也愉悦似的扑腾着小翅膀,亮起了愉悦的白灯。
    看样子磁暴过去,这家伙也是真的恢复了。
    抛开一切凡尘,齐路遥跃跃欲试地给旺财洗澡涂药膏,然后打开开关
    家庭快乐游戏进行到一半时,齐路遥突然直起身来,从被子里把旺财抱出来:
    旺星星,你今天不在状态。
    湿漉漉的旺财委屈又无辜。
    齐路遥和旺财对视了几秒,皱起眉,一边穿好衣服,一边打开旺财的操作区。
    旺财本身也算是齐路遥的一台私人电脑,夏星河还给他加装了自制的保密程序,所以用起来比其他电脑更让齐路遥有安全感。
    但是这次,一惯随心所欲的齐路遥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打开旺财的硬盘区看了看。
    点进去的那一刻,齐路遥的手指顿了顿从旺财系统紊乱的那一天,也就是磁暴事件往前,所有的文件都成了一团乱码。
    有人动过它。
    齐路遥皱起眉,看着那圆球无辜又明亮的眼睛,伸手,无情地给了它一个开天辟地脑瓜崩:
    二五仔,几块电池就勾得你投敌了?
    那小球被弹得腾空来了三圈后滚翻,末了还是蔫蔫地飞回齐路遥大腿上。
    齐路遥盯着它头顶的摄像头,突然笑起来:
    怎么办,你把我和你爸的性福录像带都弄丢了,那你和一块儿废铁也没区别咯。
    那静默良久的摄像头对着齐路遥的脸,调了调焦距,最后一秒看见那人不怀好意的笑脸,便被人手动关掉了摄像和录音的权限。
    好就好在夏星河模式下的旺财的录音录像是绝对关闭的,他倒是无所谓,要是让夏星河知道有人偷看自己乍泄的春光,那岂不是精彩绝伦。
    这么想着齐路遥居然有些兴奋起来,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有些变态的小癖好,把那战战兢兢的小东西抱了起来,下意识道:
    走,带你去看兽医去!
    在前几个轮回,旺财的御用兽医是整个研究所唯一一个拿到皇家认证智能机器人检修证的鹿柴同学。
    齐路遥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墨远游的证件照,低头瞅瞅怀里的人工智障,虎摸了一把它的脑袋,改口道:
    不去看医生了,咱们找爸爸去。
    作者有话要说:  齐老师:来,随便看,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确信)
    第35章 蒸发06
    单亲妈妈齐路遥抱着狗儿子敲响前夫的门时,孩子他爹刚刚进入到学习状态中去。
    一抬头,对上齐路遥的脸。
    因为还处于单方面冷战、外加严重怀疑前男友可靠程度的状态下,夏星河对来人充满了戒备,还有几分自己加戏的尴尬。
    但是齐路遥的脑回路并没有那么复杂,言语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心中毫无芥蒂,甚至有种小别胜新婚的亲昵:
    大夫,狗儿子夜里突发高烧,一早起来整个都糊涂了,求您救救它一条狗命吧!
    他假装抹了把眼泪,把旺财往那人怀里一塞。
    夏星河放下笔,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真大夫,确定他只是一时兴起在玩角色扮演,才摁住了臂弯中疯狂挣扎的小圆球。
    他一遍偷瞄面色悲痛的齐路遥,一边强行翻开旺财的钢铁肚皮恐吓道:我是没有资质的黑大夫哦。
    旺财惊恐地嚎叫着,但无奈夏星河手掌力度太大,可怜的小球毫无挣扎的余地。
    齐路遥伸手在它脑壳上又狠狠敲了一下,哐的一声,聒噪的家伙瞬间噤若寒蝉。
    夏星河下意识跟着缩了缩脖子:怎么不找鹿柴,我记得他是专业的。
    我不信他。齐路遥的声音冷漠地响起,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不相信任何人。
    除了我。
    虽然夏星河知道齐路遥最近对墨远游和鹿柴都有些戒备,但他还是强行品出了这句言外之意,于是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一瞬间什么气愤戒备、猜测揣度全都烟消云散了。
    但当看到他硬盘区里的一片乱码之后,表情瞬间便又凝重了。
    齐路遥对电脑不如夏星河精通,但是基本的情况也能看懂一二:
    你的加密程序他们解不开,所以删除不了,而是在源文件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遮盖程序,这种浅表层的遮盖解除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但是夏星河却依旧沉默着,导出数据后统计分析:
    这种算法模式只有政府那边的涉密系统会用。这孩子到底拍到了什么?要动用这么高级的权限入侵?
    齐路遥不做声,只是无情地看着手中的铁球:现在旺财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太安全了,是在不行就报废了吧。
    嘤!旺财惨叫一声,正在昏厥和逃跑之间极限二选一,就被亲生父亲按在了桌上。
    三下五除二,夏星河扒开它的肚皮,抠出了一小块储存卡:他们想要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面。
    他对上旺财感激涕零的目光,冷漠到:旺财可以死,卡必须留着。
    本来还以为尚存生机准备狂抱爸爸大腿的旺财,霎时间呆若木鸡,连显示灯都吓得失去了颜色。
    哇哇!逼急了的旺财急得叫起来,平时只会嘤嘤嘤的孩子,居然真的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叫声。
    齐路遥的表情瞬间如沐春风:天呐,它刚刚是不是喊我爸爸了!冲这个免他一死吧!
    夏星河点点头,承认了他的幻听,沉思片刻后摸了摸下巴:你稍等一下,我给他加装个干扰天线。
    旺财一听那人要对自己动手动脚,慌忙惊叫起来。
    齐路遥露出和蔼的微笑,伸手给孩子一个爱的抚摸,将它死死困住:乖,听爸比的话,不然就废了你。
    一句爸比直接让夏星河心情大好,三五下找出了一根短短的天线。
    看样子他平时也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儿,手提箱里尽是螺丝扳手半导体。
    不过安装之后,除了对方植入的系统,它的大部分的功能也基本作废了。
    齐路遥皱起眉:那还剩什么功能?
    夏星河拿起天线的手悬在半空:嗯卖萌如果算的话
    齐路遥果断表露出当街弃养的意向:我为什么要养个吃白饭的?
    旺财一听,觉得大事不妙,慌忙要上去咬夏星河,那人一把摁住他的小翅膀,赔笑道:那也比养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好吧。
    齐路遥的眼底尽是溢出的嫌弃,半晌才妥协:快点吧,我现在感觉每天都有人坐在屏幕背后窥伺我的裸|体。
    夏星河一听,也生气地给了旺财一个响栗子,不顾那家伙的抗议,粗鲁地把小天线插到头上。
    这家伙原本还可以靠圆滚滚的外表蛊惑人心,现在头上歪歪斜斜插了根电线,颜值直接秒降三个档次不止。
    这,卖萌都卖不出去了
    看见齐路遥脸上的嫌弃越攒越浓,旺财恨不得当场从床上跳下去舍生取义了。夏星河也被头顶独苗的旺财丑到了,观察良久之后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根电线安在它脑袋的对称处,然后又找出一团茸茸的粉白色线团,三下五除二将两根线裹了起来。
    直接就成了两个短短的、立起来的粉色耳朵。
    为了不显得突兀,夏星河又顺手将他全身上下都裹了一圈,钢铁小球转眼就成了一个粉白色毛球。
    当当!新鲜出炉的小兔叽皮肤!夏星河一把将那生无可恋的孩子抱起,递到齐路遥面前。
    不得不说,夏星河的手是真的巧,两三下一捣鼓,手里这个小球瞬间又变得可爱起来。
    只是抬头间便能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齐路遥的脸色居然变得有些难看。
    夏星河蹙眉,刚要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人却很快地收拾好了表情,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可爱。
    齐路遥弯着眼笑着,伸手撸它的软毛:旺财变成兔兔咯!
    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兔,夏星河的心情微动。
    他并不希望自己面对对齐路遥时,是抱着戒心和怀疑的他希望有问题就去解决,有误会就去解开。
    齐老师,为什么你能拿到那么高的临时权限?
    齐路遥抚摸旺财的手停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
    因为我很牛逼啊。
    看着那人毫不心虚地抱起孩子逃跑的时候,夏星河一时半会没能理清自己的情绪。
    半晌,等发现自己这个修理工被卸磨杀驴了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啊,好气啊。
    立刻夏星河的房间之后,齐路遥抱着一团毛茸茸的旺财,心情有些微妙。
    在前几次轮回里,齐路遥曾经也尝试过告诉夏星河自己时间穿越的事情,但是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齐路遥记得很清楚,在自己坦白的当晚,那个轮回的夏星河就发起了莫名的高烧,狂吐不止后失去了意识,在齐路遥和好几个医护的抢救下,才让他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醒来之后,夏星河便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他坦白的内容,留下的伤病后遗症却伴随了整个轮回。
    很显然,时间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一切修正回正轨,同时也算是给齐路遥一个下马威。
    自那以后,齐路遥便彻底放弃了求救这条路了。
    一旦开始思考这件事,齐路遥就有些抑制不住地头疼,于是他把旺财抱进怀里,脸埋进它毛茸茸的兔兔衣服里,疲倦道:
    究竟是不是这次?
    这一次轮回以夏星河主动提出分手为开端,齐路遥本想以此为契机,将意外延续下去,让夏星河不要为了救自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