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桃花一世情 作者:当归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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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地听见门口那角落有些动静。她心中疑惑,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芮央看见端木阳十分异常地蜷缩着身子,似是极为痛苦的样子。他身材原本高大魁梧,此时却躺在地上紧抱着双臂,抖得如同一片秋风中的枯叶。他的脸色煞白,全然没了血色,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低低的、哀嚎一般的呻·吟,四肢已经因为痛苦而有些微微地抽搐,像一头就快要断气的野兽。
此时,正是逃走的大好时机!
芮央提步便向着门外跑去,走了几步,又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自己这样一走,端木阳会不会死?
端木阳是或赵国人,他行刺皇兄挟持了自己,可是,谁无父母亲人,若是自己的父母亲人因大梁而惨死,自己也一样会恨透了大梁人。更何况,他终归是一条人命,生死,或许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让芮央纠结了许久,最终让她做出决定的,是天空中那一轮月亮。
她一抬头,正看见一轮圆月,如银盘当空。对,今晚又是个月圆之夜。芮央为了避免上次的事再发生,后来便一直将药随身带着,傍晚时,她便已早早地服了药。
她突然想起破庙中,端木阳那副难受的样子,心中突然生了几分疑惑,他怎的像是也有同自己一样的宿疾?只不过,他倒像是病得比自己要重上许多,芮央亲身体会过,她明白那样的痛苦。
揣着一半的善良和一半的疑惑,芮央又返回了破庙之中,她在端木阳身边蹲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他艰难地睁了睁眼,目光迷离,却是说不出话来。
芮央从怀中掏出药来,放了一颗在他口中,又将之前囤下的清水喂了他几口。在等待药力发作的过程中,芮央好似从端木阳的身上,看见了发病时的自己。他在痛苦中不住地挣扎,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反反复复地唤着一些人名,芮央猜想,那应该是他的父母兄弟。
恻隐之心油然而起,芮央学着从前每次发病时皇兄的样子,伸出手来,将手掌轻轻地覆在他的额上,这个法子,常常能让人觉得安稳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阳竟然真的慢慢恢复了平静,蜷缩在地上疲惫地睡了过去。然而,芮央心中的疑惑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了起来,她茫然地跌坐在端木阳的旁边,她想等着他醒来,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次日清晨,芮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端木阳的身边,是靠着破庙门睡着的。
他早已经醒了,正静静地坐着擦拭着他的长剑,淡淡的阳光从破庙外照进来,正照在他半边身子上。他坐在柔和的光线里,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眉目却舒展了许多,全不似昨日的冰冷和暴躁。
端木阳见芮央醒来,放下了手中的剑:“昨晚,是你救了我?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救得了我?”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芮央怔忡地说道,“我自幼便有这宿疾,一直无法根治。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和我患了同样的病。”
“你是说······你也······”端木阳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芮央的脸上逡巡,半晌,他哑然失笑道,“你说这是宿疾?你以为这是一种病?”
“难道不是?”芮央突然有些紧张,她感觉到,一定有些重要的事,父皇一直瞒着她,“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告诉我吧,这不是病是什么?”
端木阳的眸光再次落在芮央的脸上时,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复杂:“好,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告诉你!”
“我叫端木阳,是或赵国朝廷秘密训练的一名死士。自我为朝廷办事的那天起,我就服下了一种毒,它叫明月散······”
“明月散之毒每当月圆时发作,生不如死,服下的剂量越多,时间越长,毒性会越来越强烈。我每一次都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才能在约定的地点得到暂时的解药。可是这次刺杀慕紫乔,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混进皇宫,所以耽搁了我取药的时间······”
“还有,明月散是或赵国朝廷独有的,你身上既然有这种毒,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你并非大梁的公主,你是或赵人!”
当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最终和端木阳的脸一起逼近了芮央,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心里明白,”端木阳不屑地瞥了瞥她,“怎么?做惯了金枝玉叶,便连认祖归宗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走开!你以为你这样挑拨离间有用吗?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芮央难以抑制地对着端木阳大叫出声。
她激动的情绪让端木阳怔了怔,不屑中又流露出几分同情,他最终闭了嘴,不再去刺激芮央那根几近崩裂的神经。
其实,芮央心底里明白,端木阳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真的是大梁的公主,如何会在襁褓中便被人下了这种或赵的毒?如果自己真的是大梁的公主,那么自己生母是谁,为何父皇从不愿提起?
绕了一个大圈,多少年过去了,芮央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自己从小就最想知道的问题,做为大梁唯一的公主,一个生母不为人知的公主,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
☆、第六十五章宁负苍天不负卿
接近晌午的时候, 破庙中来了个蒙面人。芮央这才意识到, 端木阳选择在这个破庙落脚并非是随意的,他应该是一早便与此人约好了,在这里等他。
他二人避开了芮央, 在破庙门口的小院中嘀咕了一会儿, 那蒙面人便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再回来,送来了一些食物和用品,便再一次消失了。
当晚, 芮央便不用再吃野果,不仅有烧饼,还有几样熟食。
她此时哪里有什么胃口, 虽是风餐露宿了一整日,却依然是味如嚼蜡。然而,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若是不弄明白, 死也不会甘心!
端木阳看着这位公主不论是野果还是烧饼, 皆是面无表情,大口地吞咽着, 不由戏谑着:“你倒是个不挑食的公主,甚好养活!”
芮央不语,只是默默地强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嚼着。端木阳忽然叹了口气,许是因为知道了她是或赵人,昨晚又救了他, 言行间温和了许多。
他端了杯温水,塞在她的手中,他手指纤长而微凉,让芮央不经意间想到了萧以澈。
自己曾经对他说过,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天牢,自己曾经因为他而怨怼皇兄,可是,当自己见到皇兄身处危险之中,当自己知道他有生命之忧的时候,自己还会再继续怨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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