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桃花一世情 作者:当归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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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芮央却双手捧着那药碗,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了。
她擦了擦唇边残留的药汁,随意地将碗放在案上,平静地看着锦瑟,如聊天似地问出一句话来:“你在这药里,加了桃花落吧。”
锦瑟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错愕的目光满是疑惑地盯着芮央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过,芮央可能不喝,所以,她特意趁着司暮羽入宫的机会,遣开了这屋子附近所有的下人,哪怕是强灌,哪怕毒死了她之后,自己也会不得善终,她都顾不得了。因为她觉得,只要芮央还活着一天,司暮羽就不会好。
可是她喝了,她明知道这碗里有桃花落,她还是痛痛快快地喝了。这是锦瑟盼望的结局,却是最意外的结局。
“我知道,你是真的心悦于他的。”芮央淡淡地说道,“若非如此,你怎会连杀我,也想到用属于他的毒。可是你知不知道,桃花落,有它独特的香味,我闻过······”
当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深入骨髓,会不自觉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专属于他的印记,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向往他向往的事情,哪怕是杀人,也不自觉地选择了一种和他有关的毒。
“你为什么要喝?明知道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喝······”
“你太心急了,即便是没有这碗药,我也没打算多活几日了。”芮央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和王爷,中了一种毒,只有我死了,才能让他活下去。”
锦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仿佛明白了许多的事,让她一时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我今生能为王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为了他去死······锦瑟,我知道,你能懂我的心对吧!你能明白,我只能这样做······”
芮央喃喃地说着,是绝望还是痴情的话,她没有想到,在自己临死之前,却只有说给她听。说给这个,恨她恨得想要毒死她,却是这世上唯一能理解她的情敌听。
锦瑟和芮裳不同,芮裳爱的,从来只有她自己,而锦瑟,却是可怜而又执着地用一种最让司暮羽厌恶的方式来爱着他,年复一年,直至青春耗尽······
“药我已经喝了,你走吧,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芮央起身下了逐客令,属于自己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门,在锦瑟的身后关上,她走得一脸茫然。芮央喝下了自己亲手准备的毒,她就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开心。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她辛辛苦苦地熬了这些年,算计了这些年,却突然发现:原来芮央很傻,傻到竟然肯心甘情愿地为了司暮羽去死;原来司暮羽也傻,他明知道芮央死了,他就可以活下去,可是他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一直爱着一个心里连缝隙都不曾留给她的男人,爱了那么久,可是直到最后她却发现,其实,自己并非最爱他的那一个······
至少,她还做不到为了他去死,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却需要太多的勇气······
她突然蹲下身来抽泣,她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吧,自己方才是不是就该告诉芮央,这些日子,他总是叫她们告诉她,说他留宿在霞光阁,其实没有,一次也没有······
他这样安排,只是为了让芮央恨他,他希望她因为恨而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
可是他没有想到,芮央会爱得那样深沉,那样决绝,他没有挽留住她的性命,却让她在临死之前,该是多么多么地伤心!
锦瑟走了,从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变得无比的宁静。
芮央撑着虚弱的身子,默默地走到案边,将面上的那层宣纸揭开,下面,是她这几日来用最后的力气画成的一幅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那漫天芳菲的桃花下,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微微地偏着头,顺着她痴痴遥望的方向,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那里面,住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
格外苍白的纤纤玉指带着细微地颤抖,从那少年的脸上虚虚地抚过,目光眷恋而痴缠。原来,自己到底还是争不脱这服毒而终的命运啊,只是这一次,却是为了爱你······
芮央提起一支羊毫,在那画的一角停了停,最终在当年那支风筝上的背影旁,一模一样的位置,用同样的字体写下了同样的一行字——待我长发及腰。
手中的笔还来不及放下,芮央已经难以抑制地喷出一口血来,点点刺目的腥红洒落在面前的画卷上,将那漫天的桃花渲染得分外妖娆······
☆、第五十章待我长发及腰
司暮羽猜到自己所中之毒便是苗疆的奇毒名叫“相思锁”, 那是在芮央突然吐血小产的时候。
他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仔细查看了芮央的症状后,才惊讶地发现,她的许多症状竟然与他自己这些日子出现的诸多不适异乎寻常地相似。
司暮羽的母亲出于用毒世家, 虽然对这出于苗疆的奇毒从未见过, 却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天,孩子没了。他才那么小,小到还没有机会来这世间看一看,便就此离开了他们。初为人父的喜悦, 还仅仅只是停留在那凸起的小腹和让他激动不已的胎动,便已残忍地戛然而止。
芮央静静地躺在那里,小产带来的伤害, 已经让她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那相思锁的药性如此霸道,她向来体弱,又一心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定然吃了不少苦吧。若是他早些发现, 早些劝她放弃这个孩子, 她也许就不会被拖累成这副样子。
虽然,他也无比地珍视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是又能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呢?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芮央,无助而脆弱得让他心痛。
世事无常,从前,哪怕上天对她有再多的不公, 她的柔弱中总带着淡淡的坚定和款款的从容。她从不工于心计,也从来不会哭诉争抢。
可是此刻,她在哭,她在昏睡中不住地流泪,泪水打湿了她那张娇小而苍白的脸,也打湿了半个枕头。他不停地为她擦着泪,却发现那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尽,直至泛滥成河,将他的心,也完全地淹没。
司暮羽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将她冰冷而娇弱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下一刻,她便反过来抓紧了他,一点点地,用指甲掐进了他手上肌肤里。
他没有闪躲,也没有觉得痛,因为他知道,此刻他最爱的这个女子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在那无边的绝望之中,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事实上,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更痛。那是一种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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