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有钱?满汉全席我差不多天天吃,你吃了么?京城的所有东西任我买,你买了么?京城里只要我看上的东西,金子我就能够撒出去,你撒了么?当然原来这份权利是你王大人的,官员里面有名的王百万么,我也知道,但是不能够因为别人有钱你就仇富,有意思么?有本事自己赚点,心眼这么小有意思么?”
“索额图的大部分产业是你打理的不假,弄掉了我,大不了就是个圈进了,你还能够得到我的产业怎么地?老八老九他们几个在南方开山寨版的宝生林,你也想学在京城开山寨版的?门都没有,皇阿玛不傻,看不穿你这点小心思?”
张胜就是一条,你往大了说,我就往小了领,一时间王洪旭气的七窍生烟,大臣们看的津津有味,渐渐地康熙看不下去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把话说清楚!”
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康熙怒吼道,王洪旭等人赶忙跪倒,只有张胜摊摊手。
“很好解释,人都是经历了生死才会在意生活,我在西北死了至少八次,其中和老十三一起深陷噶尔丹包围就有一次,回来我也想明白了,房屋田产千万间,娇妻美妾环绕又有何用?我死了都特么是别人的,唯有这吃是我自己得到了,所以从西北回来,满汉全席我见天的吃,这京城里有什么我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我都吃!不光我,我全家老少都吃,我给手下下了任务,各处找好吃的,只要是有味道的都给我拿来尝尝,李光地咸菜坛子破了我的侍卫看见了,给我买回来点……但是我不喜欢吃!”
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张胜扁扁嘴,王洪旭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胜这是在打经历和生死牌,谁都知道康熙和这位在西北共同经历生死,出于这点考虑康熙也不会怪罪。
想到这里王洪旭等人相互对视,意思感性想办法把丫的弄死,只是没想到张胜说道末尾话锋一转,王洪旭就差没蹦起来了,心道胤禛你作死哈哈,目光囧囧的盯着张胜。
“不喜欢吃你还买……”
在康熙看来张胜没话说,自己儿子给自己卖命,做点错事没关系,赶忙冲着张胜使眼色。
“我老婆喜欢吃啊,现在思霁害喜特别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李光地家里的咸菜一点荤腥都没有,油都没有一滴,我媳妇吃的特别香!她喜欢我倾其所有都可以,说句题外话,各位,你们家里做菜能够做到李大人家里这么清汤寡水么?”
张胜这一句话出口,王洪旭一帮人脸上的笑容彻底石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这帮人的老婆孩子都一大堆,常识性的东西根本辩驳不了,媳妇爱吃你管得着么?
而康熙心中的那个最大的疙瘩也打开了,康熙最看重的就是担心张胜利用自己委派的皇权进行施恩,这是在跟皇帝争的大臣的心,是绝对不允许的,现在疑惑解开,儿子还是好儿子。
“王大人,你的疑惑解开了么?”
望着康熙眼神变化张胜知道已经完事了,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李光地,李光地心领神会,心里都明白了。
“微臣没事了……”
“臣李光地有事,皇上微臣李光地参核礼部尚书王洪旭身为礼部官员带头违反朝廷规定嫖娼,按照大清律应该杖责二十以儆效尤,参核王洪旭肆意污蔑朝廷郡王,居心叵测,参核王洪旭与索额图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王洪旭声音落下,李光地的棍子直接跟上,这个时候李光地也顾不得什么诗书礼易春秋乱七八糟的,就是一条,你搞我我就搞你,谁都别消停。
“把王洪旭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交大理寺严加审讯!”
“皇上饶命啊……”
李光地没一巴掌都打在王洪旭的软肋上,康熙照方抓药,王洪旭大叫着被拖出去,棍棒声中鲜血淋漓。
简简单单的一次朝会,李光地参合倒台的官员就有三名,全是三品以上,一下子朝廷风声鹤唳,等到消息传进东宫,太子胤礽恨得牙根痒痒。
“好你个李光地,还是那么讨厌,竟然帮着老四收拾我的人,你给我等着,来人到李光地的老家给我找找李光地的材料,尽快给我送回来,我要这个讨厌鬼不得好死!”
没有了索额图胤礽只能够自己操刀,手下马上去办。
皇宫内康熙皇帝手拿茶杯望着面前的奏折一点心情都没有,一次简单的朝会虽然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但是却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胤禛的私心,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已经进入了激烈阶段,在康熙看来张胜爱钱,并未牵涉太多,可是也不得不防。
八九十十四几个皇子现在暗地里正在和张胜争夺钱财买卖,将整个国家变成了自己的银号,这种局面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太子集团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自己只是调一个李光地回来这帮人的反应就这么大,若是自己再提拔一个人……
“刘洪,叫张廷玉来见朕!”
此时康熙开始怀念事先办事忠心可嘉的张英,可是人已经走了,康熙最终想到了张廷玉,根绝粘杆处的汇报张廷玉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是一等一的。
“回来,朕出去走走!”
想了想康熙索性披上衣服直奔翰林院,外面飘着小雪,翰林院的档案库灯光依旧亮着,康熙循着灯光走进档案库。
始建于明朝时期的国家档案库里面一股浓重的墨香,康熙走进的时候张廷玉正在一个架子前面做记录,手里的账册颤抖几下。
“不对呀,哪里去了呢?”
“衡臣啊,什么东西不对啊?”
“前明朝郑和下西洋的海图和全部资料不在此处了,但是按照这上面的记录,从永乐二十五年这些资料就全部在这里,而且是孤本,怎么可能没了呢?这是国宝啊,国宝啊,怎么可以没了呢……”
握着手里的账册张廷玉一遍遍念叨着,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来人是康熙,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同僚,康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郑和下西洋康熙并不是怎么关心,那玩意是证明前朝伟大的玩意儿,丢了就丢了,刘洪见到康熙不耐烦咳嗽一声。
“皇上……微臣张廷玉不知皇上驾到……”
“别跪了,衡臣啊,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忙活,不容易,朕让御膳房做了两个菜,我们一起喝两杯说说话,你父亲走了,我连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来!”
没让张廷玉跪下去,康熙拉着张廷玉的手来到桌子旁,刘洪放上两个小菜,张廷玉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
“这第一杯酒咱们一起敬张英老师,早些时老十就提醒过朕朝局不可偏重,不然容易出问题,朕没在意,现在看来朕真的该听老师的话!”
康熙说着一饮而尽,张廷玉跟着喝光酒杯里的酒。
“第二杯酒敬挚友张英,当年朕迷惘的时候是张英给朕解开心中的疑惑,可惜人不在了,若是他还在朕心中的很多疑问还可以找人问问,唉……”
康熙说着不经意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张廷玉心中微微一动。
第三杯酒康熙迟迟没有举起来,张廷玉沉吟了一下。
“皇上,不知您心中有何疑问,可否告知微臣,臣略的父亲真传一二,或许微臣可以帮皇上分担几分!”
康熙并未着急开口,而是静静的扫了一眼张廷玉身旁的桌子,恰好一本《礼记》在上面。
“衡臣啊,你父亲在家的时候是如何处理你们兄弟争端的?或者怎么管束你们兄弟的,朕作为大清的当家人,也是很多儿子的父亲,家难当,儿子难管,你父亲能够教育出来你这么优秀的孩子,朕也想借鉴一下他的育子经验!”
康熙说着拿起《礼记》看了起来,张廷玉稍稍明白了,想到几天朝堂上的争端,张廷玉心里微微一沉。
“皇上,其实家父持家育子只有一条: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父亲临终之前我等没有接到父亲的书信也不敢擅自做主进京探望,大哥当年擅自做主,被父亲逐出家门已经很久了,吾等虽然想要帮忙,但是父命不可违!”
“用这《礼记》中的话就是父为子纲……”
说着张廷玉不再言语,康熙也恰好翻到这一页。
“下一句君为臣纲,你父亲说得对!可是总有那么些人想要违反这《礼记》,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眼中无父无子实乃可恶!若是这天下臣子都是如同你父子这帮,哪还会有什么乱子了?衡臣,明天你就到咸安宫官学去给所有皇子讲一讲什么叫做‘父为子纲,君为臣纲’,所有皇子都去,朕也要旁听!”
想到现在的局面康熙的脸上升起痛惜,饭也不吃了,张廷玉目送康熙离开。
稍稍准备一下张廷玉找来老家人,交代两句老家人直奔张胜的家里。
等到张胜收到消息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给老人打赏完毕张胜把朱督善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朱督善脸上都是不愿意。
“我们的布置起作用了,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做,你该忙活什么就做什么,有些人已经急不可耐了!”
拍了拍嘴巴朱督善返回房间找自己的两个日本妹妹学习外语去了,张胜嘴角勾起弧度,恰逢此时一匹快马正在没命的朝着京城奔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