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怎么了?里面究竟是谁,难道是老二?若是他我现在就去掀了帘子,虽然他是太子,但是现在素服!这件事穿到皇上耳朵里,皇阿玛肯定废了他!”
“就是,八哥,你拉我干什么?我冲过去把里面的人打一个谁都不认识,到时候我们不承认就完事了,现在跑了多丢人!”
马车上,望着胤禩满头大汗胤禟十分不满意的说到,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几个皇子其中第一个,从声音上判断已经是自家人。
敢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只有太子和老大,老大的银子全部存在江浙银号,胤禟门清。
至于胤?,脑子里现在只认识胤禩,恨不得立马就把太子拉下马胤禩做了皇帝,到时候自己做一个咸蛋王爷,谁都管不着。
届时整个北京城都是自己的马场,谁敢跟自己造次。
“都给我闭嘴!”
拍拍车门,马车飞快朝着贝子府冲回去,胤禩心里仍旧狂跳不已,目光不断观察左右,时刻提防老二和老大的探子。
回想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足够隐秘,可是老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发现了呢。
不光成功抵御住了挤兑,而且还发现了大得兴的存在,以后自己的存钱地点又需要变换了。
不光如此,这件事将是老四牵制自己的法宝,料想将来自己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胤禛一定会那这件事出来要挟自己。
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胤禩眼睛里升起怨毒,貌似自己一直在被一个人牵着走:胤祯。
主意是老十四的人出的,每一步都有老十四的人背后推波助澜,消息也是老十四的母亲提供。
回想现在的整件事,看似自己在推动,可是无论哪里都少不到老十四的推动。
思前想后胤禩总有种被人当枪使了的感觉,老十四是这样,那老九和老十是不是?
想到这里胤禩回头看了一下两人,越看两人越像那种给自己挖坑的人,想到这里胤禩小心起来,渐渐地一道无形的隔阂产生了……
大得兴这里,张胜伸了个华丽的懒腰,花木春粗略点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百万两有了,而且都是那种即时汇兑的银票,不是存单。
望一眼地上投放的巨大沙漏,张胜嘴角勾起弧度。
屏风一侧,大得兴的两个大掌柜,陈喜宏陈喜瑞躬身立在那里,眼睛里都是沮丧和惶恐。
八阿哥胤禩见到这位都夹着尾巴逃走,这位的背景该多么深厚,陈喜宏不敢想象,现在陈喜宏只能够确定一件事,自己上了贼船,而且是一条漏水的破船。
“这位爷……”
“让你说话了么?”
望着张胜终于从屏风里面出来,陈喜宏强颜欢笑,张胜的侍卫怒目而视,陈喜宏满脸的尴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望着地面上那堆积如山的银子和陈喜宏家里的值钱东西,张胜嘴角勾起弧度,陈喜宏听到张胜这么没说不由得一喜,心道有门,赶忙将张胜引到里面。
香茗奉上,一切东西全部摆上,张胜这才抬起头。
“大得兴开了也有年头了,怎么库里面的存银就这么点么?我不信!”
摇摇头张胜若有所思的望着陈喜宏,陈喜宏哆嗦一下,心道自己活该倒霉催的,狠狠心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如何和九阿哥胤禟结成关系,如何想要借助挤兑风波发财,陈喜宏说的很详细。
就连与八爷党集团达成的协议陈喜宏也全部都说了,良久张胜点点头,心道算你识相,不然弄死你。
“你还算老实,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想要不?”
本来张胜想要饶了对方,但是想想对方与八王党搞自己,张胜最终否定了妇人之仁。
“爷,您给条活路……”
“签了这份文件,你就自由了!”
陈喜宏还没说完张胜冲着装扮成文书先生的田文镜使了个眼色,田文镜将一份文书丢在桌子上。
陈喜宏赶忙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看望陈喜宏身子已经哆嗦下来,接着浑身上下冷汗直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
“爷……奴才……答应……还请……爷……给条活路……”
张胜拟定的文书上面详细罗列了大得兴的所有产业,东北的毛皮,西北的战马粮草供应,江南的丝绸生意全部包括在内。
张胜八百万两银子全部买断,当然张胜文书底下是陈喜宏和陈喜瑞家人的详细住址,以及这么多年一直在经营的非法生意:对着准噶尔部出售粮食。
只有这一条陈喜宏家族就足够株连九族。
相对于现代的满清统治者,张胜是仁慈的。
“银票给你了,门外的银子你拿走一半,其余的银子在哪里你比我们清楚,我给你一晚上时间你在不伤害我生意的前提下拿走你的八百万,记得这里面的钱包括你借给胤禩手里的四百万两,若是你伤害到了我的生意,你知道后果!”
盯着陈喜宏的眼睛,张胜嘴角勾起弧度,心道你妹的狗腿子,若不是我来自游戏外面,现在老子直接干了你。
陈喜宏千恩万谢,带着弟弟和心腹人员开始整理物品,门外的银子拿出一些足够自己这帮人吃穿用度,然后直奔西城。
隐秘的庄园内抬出十几个大箱子,陈喜宏一家连夜出城。
大得兴门口,苏小小从马车上走下来,身后李卫和一众宝生林的伙计走进来。
“贝勒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算盘各种工具准备齐全,苏小小垂手而立,李卫已经坐了下来。
“现在开始清算,门外的牌匾给我换了,从现在开始这里叫做宝生财!另外给你一个月时间把大得兴的业务和我们全部整合完毕,然后就是给我努力赚钱,李卫一个月后前往天津开设宝生林和宝生财,给我在那里扎根,老子要建立一只强大的海军,哼,看看到时候谁还敢跟我横!”
面对苏小小,田文镜,李卫张胜目光灼灼的说到,三个人信誓旦旦,眼睛里都是星星。
胤禩本想停下来挤兑,可是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控制,或者说是被别人控制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关于宝生财倒闭的传言,鬼市内都是售卖宝生财的人,宝生财的价值一路下跌,到后来一两银子已经只能够收回四钱银子,价格还在一路下跌。
“这可怎么办?老师你快教教我,教教我!”
贝子府内,胤禩焦头烂额,被张胜抓住了把柄胤禩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忙的团团转,坐在椅子上的佟国维单手托着茶杯若有所思。
“八爷,您说四爷只是咒骂了您一句,在什么都没说?”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弄清,佟国维眼睛里升起平淡的光芒。
“是啊,就是这样的……”
听到佟国维这么说胤禩慌忙的说到,双手颤抖。
“那就没事了,我观四贝勒不会计较,倒是有些事情八爷需要处理一下!”
判断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佟国维眼睛里升起矍铄的光芒,胤禩眼睛动了一下。
“老师的意思是……”
“大得兴的那几个人需要处理掉,只要这几个人处理掉将来即便四爷追究起来我们在皇上那里也可以不承认,同是皇子,同样得到皇上的赏识,只要八爷坚持没有这件事皇上是绝对不会选择听信一面之词,只要没有证据什么都好做!”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市面上宝生财一路贱卖肯定是四爷的手笔!”
单手摸着胡须,佟国维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胤禩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佟国维的意思,拍拍手手下人走进屋内,胤禩交代一下手下立马出城。
城西一条狭窄的山谷内,陈喜瑞陈喜宏兄弟俩和家眷十几口人躲在驿站内,眼睛里都是惊慌,好久才恢复一些。
“大哥,忙什么?我观四贝勒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为什么我们要急着逃走呢?若是我们等几日走还能够挽回很多银子,那可是我们的心血啊!”
想到大得兴损失的银子陈喜瑞眼睛里都是痛惜,这么多年两兄弟凭借当年那些无主的存银发展到现在。
若是没有这件事两人可以一路顺风顺水享受着那富贵的生活,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陈喜瑞有些后悔当初给自己介绍九阿哥胤禟的人了。
“你认为我害怕的是四爷?”
喝了整整三杯茶水陈喜宏这才稳定了心神,想到自己落到如此天地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兄弟陈喜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难道还有别人?”
听到大哥这么说陈喜瑞皱着眉头问道,陈喜宏恨不得抽自己的兄弟两个嘴巴,心道我怎么有你这么白给的弟弟。
想要言明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安排手下的行程和货物的存放。
渐渐的夜色深了起来,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一伙马队冲进山谷,守卫的士兵验看了腰牌。
“抓捕侵犯,山西口音,姓陈……”
面对驿卒来着大声说道,驿卒立马指了指陈家兄弟的房间,脑袋还没转过来脖子一凉,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一个不留!”
黑纱遮面,红马白蹄,夜色中青草被染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