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在和韩威简单打过照面之后,郑仁泰也率领着骑兵跟在了薛仁贵的军后,配合着薛仁贵的先锋军,对吐蕃军队发起冲击。
虽然在军职上他是羽林卫将军,而薛仁贵仅仅只是一名中郎将,他是统军将领,而薛仁贵只是先锋。
但在此刻的战场上,面对薛仁贵远胜于他的勇武对敌军的震慑和对己方的鼓舞,他心甘情愿地配合进攻。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羽林卫,杀!”
薛仁贵一马当先,气势如虹,如同一头出闸的猛兽,直扑向吐蕃骑兵,手中方天画戟鬼影乱舞,连连斩杀数名的吐蕃军骑。
蛮夷的骑兵,绝对是他们的部队中精锐之中的精锐。
可是对于半部左卫的羽林卫而言,他们所遇到过的精锐骑兵还少吗!
他们左卫的威名不正是建立在威压无数蛮夷的荣光之上!
“吐蕃的勇士们,扑杀唐狗,护卫赞普!”
农卡顿的浓眉凝重地蹙起,咬着牙关挥舞着大刀策马杀出。
以他们所排兵的地理区位再加上前军的阻挡,他麾下的骑兵根本就得不到有效机动施展,从而缺乏的冲锋力度对攻击的加成。
相反,前军的阻挡反而会限制他们骑兵的行进,以及前军所受到的重创,对他们的士气也造成一定恶劣的影响。
而对面骑兵得到有效的机动施展,冲锋无所顾忌,要和对面的骑兵对上,自己的前路骑兵大多会被对方击溃。
好在,他胜在人多,虽然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只要成功限制住了这支骑兵的冲阵,他就可以包围,甚至是全歼这支骑兵!
空气中爆闪着激烈的兵戈碰撞的火光,涌动的马蹄仿佛无头无尾般在大地上猛烈的撞击,骏马的悲鸣声无边无际在空中贯穿,两只骑兵无情地交织在一起。
嘉诚县,此刻已是城门大开,无数守军将士在韩威的组织者,也冲到了城外,在羽林卫军队的两翼铺开,配合着进行联动的进攻防御。
“綝臧古,你去指挥前军,配合着农卡顿围剿那支骑兵,并继续对城墙发起进攻!”
站在高台之上的松赞干布负手而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观览着前方的对战,大手一挥,朗声言道。
“既然对面不怕死,敢开城门,我们就一口气吃下嘉诚!”
骑兵虽然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威力十分强大!
但骑兵也并非是无敌的,冲锋得到限制、缺乏有效机动力的骑兵,不过就是坐在马背上武器稍微长上一些的步卒而已。
薛仁贵大戟一摆,又是一阵冲杀,人逢人倒,马遇马伤。
但是吐蕃军队得到了来自松赞干布这最高层的将令势必要留下这支骑兵,哪里肯放。
不仅骑兵一重一重向前,越杀越多,步兵也一层一层向这支骑兵包围。
感受到身边越来越密集的敌军,薛仁贵眼里寒光大盛,杀气更旺,手中的方天画戟,虎虎生风,似风舞梨花,将周围一圈敌军全部扫灭,嘴角扬着得意的大笑展望东方。
哒、哒、哒!!!
一阵阵马蹄声再次激昂在战场之外,剧烈而密集地惊动了纷扰的战场,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亮,表示着他们越来越接近。
“骑兵?又是大规模的骑兵!”
“这般密集的马蹄声,莫非又是上万的骑兵奔赴而来!”
“我们的骑兵都集中在战场上了,难道说!”
吐蕃中军的高台上,吐蕃文武皆被这一股突然出现的马蹄声给惊得骇然失色,人心惶惶。
在他们的纷纷嘈嘈之间,铺天盖地的骑兵居然从唐军骑兵曾经出现过的东方再一次,奔腾出来,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在他们的惊惶之中,随着那些铺天满地的骑兵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见面礼。
那漫天的箭雨如同的流星般越过天际,滑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坠落,贯通一个个外围军士的身躯。
在凌厉的箭矢下,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在吐蕃东侧外围靠中的军士堆中响起。
遮天蔽日的箭雨过后,火热的光芒依旧骤亮,阳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上。
可这时,那一支奔腾而来的骑兵已经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宛如狂风席卷般迅猛,已经俯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吐蕃小儿,松赞干布何在!本将羽林卫大将军程处弼奉命前来剿平蛮夷,何不速速前来受死!”
在晴朗明亮的阳光下,响彻一声震动九天的长啸。
一名身高九尺的年轻战将炫舞着手中蟠龙金纹的画戟,主导万军,快如迅雷般风驰突向吐蕃东侧军阵。
座下高俊的龍驹白马,真匆匆白马过隙,风如惊雷、快如闪电,一跃三丈,一个跃身便已经突入了吐蕃东侧军阵之中。
望着那有如战神降临巍峨伟岸的身影,一名吐蕃军士根本没有反应,只见银白月光一闪,鲜血飙起,尸体倒地,一颗头颅已然高高抛在空中。
犹如是银龍出海,白马所至,月牙戟花,血色怒放,收心勾魂。
横冲直撞,无人敢挡!
突入而来的年轻唐将正在使用着最暴力也最简单的手段硬生生地在整齐完备的东侧军阵撕开一个偌大的缺口!
在程处弼的引导下,呼啸而来的战骑鱼贯而入,疯狂地蚕食践踏东侧外围的军队,行云流水地涌动,若一根锋芒毕露的刺锥快速自东侧向中军穿凿过去!
面临唐军突然袭来的进攻,东侧的守军根本来不及组织防御,早已是乱成一团。
在强势而霸道的陌刀斩击下,纷纷倒下,断臂、残腿、头颅,伴着血液、脑浆红白纷乱,胡乱地交错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