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肯定是心虚,所以才对本将这么友善!
“本将乃是真骨大人麾下,六头品朴倡是也!”
看到程处弼言笑有致地向自己走来,朴倡的心理更是胆气大盛,更是傲然地昂着鼻腔,向程处弼自高的自称。
朴倡?
听得这个名字,程处弼先是一愕,而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完满。
朴,这个姓氏他知道,这是棒子国的大姓,棒子国上一届被闺蜜坑死入狱的老板,就是这个姓。
可是这个字,在东方不是念朴刀的“朴”,而是念“瓢”,这个名字,很符合眼前这个傻傻宝宝的新罗将领的气质......
“上使大人恕罪,此乃末将麾下无知小将朴倡!”
但金庾信却没有因为程处弼的笑而有丝毫地懈怠,依旧毕恭毕敬地向程处弼谢罪,还瞪眼黑脸让朴倡向程处弼请罪。
“朴倡,还不快向上使大人谢罪!”
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的生气都是用愤怒来表达,有些人是用平静,而有些人则是用笑容。
而脸上用笑容来表达愤怒的,却是所有生气的表现当中,最为恐怖的一种。
而且,他也不在乎油锅里到底有没有假,油锅的油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唐对自己国家的态度,是自己国家在大唐面前不堪一击的江山!
但此刻,自以为自己已经抓住程处弼心里的朴倡,已是胜券在握,如何会向程处弼主动低头,他还等着这个小白脸主动给自己低头呢!
“无妨,无妨!”
程处弼轻描淡写地扬了扬手,指着一边热气腾腾、油水翻滚的油锅,轻笑着向朴倡说道。
“朴倡是吧,你既然认为本使这油锅之油有假,不知你可有胆敢上前一试?”
若是没有一两个跳梁小丑给自己搭戏,又如何证明自己的英明神武呢!
“不会吧,油锅里的油是真的?”
“难道这里边没有鬼,是真正的一锅油?”
程处弼这一放开轻松的态势,让周围的新罗、百济将领们兜兜圈圈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个个争着踮起脚往油锅望去,眼里尽是茫然。
阶伯的心很淡定,因为无论是真是假都与他无关。
若是真的,他也只是更加认可了程处弼的能力,聊胜于无。
但若是假的,而当众拆穿程处弼,得罪大唐的也不是他,而是金庾信。
金庾信的心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真希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程处弼的闹剧而是真实的,眼前的油锅是真实的,因为这样才不至于得罪大唐。
他甚至想阻止朴倡上去试探,但程处弼把话已经说到这么份上了,若是让朴倡就这么退让了,那可就真是掩耳盗铃了!
现在木已成舟,只能是希望朴倡能够脑袋开窍,不得罪大唐!
“哼!试试就试试!”
但朴倡的态度显然要令他失望了,只见朴倡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油锅前,将身上的熊皮锦袍解下往边上随手一扔,撸起袖子就往油锅里放。
刚才小白脸可以,他也一样可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但朴倡的手刚放进油锅中,油锅里的油就立马开始炸起,像欢快的精灵一般,响个不停!
“啊......我的手,我的手!”
朴倡哀嚎大叫一声,猛的将手从滚烫的油锅里抽出,抱着双手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叫。
虽然抽得很快,但他的手已经在高达两三百度的滚油里,炸得外黄里热了,焦黄的皮肉看得和炸鸡一般翠嫩可口。
“不是吧,哪油竟然和之前不一样,竟然炸起来了!”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此刻的人群为这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而称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朴倡的手一放进去就变成了炸猪蹄,而之前程处弼的手放到油锅里却什么事也没有!
明明是一口油锅,同样上下翻滚的一口热油!
“诸位可还敢怀疑本使这秘法有假?”
可笑地瞥了眼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可怜虫,反过头来,程处弼声威赫赫,气势尽展,宛若诸神俯瞰苍生般冷漠的眼神从新罗、百济诸人一一扫过。
“上使大人神威,我等心服口服!”
金庾信没有心思去管自作自受的朴倡,他的心完全放在现在气势勃发、杀气冷然的程处弼的身上,颤抖地领着新罗将领向程处弼垂首行礼。
这才是真正的程处弼,这才是那个在战场上杀得千万人的程处弼,让他这般一国之将也不寒而栗,被这天下无敌的气势所威压的程处弼!
“本使不凡再告诉你们,本使之所以敢当着你们的面,油锅洗手,是因为本使根本不怕你们学会去,用来提高你们将士的体质!”
但程处弼的声音才刚刚开始打开,刚才只是亮嗓,现在才是真正的桀骜者屠、盛气勃然,傲放张扬的话音,震荡于庭。
“第一次将手放进油锅当中磨练之人,就会受这般红掌灼心之苦!”
“这还只是第一次!当被油炸裂的伤口愈合之后,还要再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直到当手放进油锅之中,完全能够适应油锅的油炸,像本使适才一般,将手如鱼得水地在油锅中来回自如,此功才算练成!”
“不是本使瞧不起你们,就是给你们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就算是一辈子的时间,你们也不可能学会!”
“因为你们,根本坚持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