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听说你们佛家信仰: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本将也不杀你们,把你们放到放生池去,也沾染沾染佛缘,看看能不能积点善德!”
程处弼垂下身子,面带笑意向着被宫羽提起、脸上血肉模糊的悟能和尚说道,虽然说得是轻轻巧巧,话带佛理,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无尽的张狂与嘲讽。
“走,随本将进去欣赏欣赏这佛光庙色!”
程处弼当先一步走向了正中央的大门,奋力一脚踏在了正门的门槛之上,将门槛踏裂。
“你这般修罗恶鬼,竟然敢走空门,还敢毁坏我寺的门槛,你这样一定会遭天谴的!”
悟能和尚张露着被打得扭曲的血脸,吐了口血沫,向着程处弼吭吭地咒骂道。
佛门之中,只有开光宝寺才有资格修十三道门,正中间的三道门,才是供人出入的。
一般香客,进门只能走右边的那道门,正中央的门叫空门,只有出家人才可以出入的。而且,烧香入庙一定不能踩在门槛上,步子也需要迈开迈大,以示虔诚。
“天谴?笑话!那就让你们所谓的神佛,来惩罚我吧!把他们都扔进放生池去,让他们和里面的乌龟去作伴!”
程处弼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将佛门的面子踩得越低,心里自然就越舒坦,听到悟能和尚的话,当然越加的猖狂大笑,大手一挥,就让宫羽等人将他们扔入了庙门口的放生池。
“噗通噗通”,十三个和尚就如同下锅的饺子一样,全被扔入了左右的放生池中,因为不会游泳,在放生池内,不停地挣扎。
“看来,放生池也不能让你们获得生息,唉,你们佛门的放生之说,真假!”
程处弼望着在放生池里,咕咚咕咚喝着池水,上下起伏、湿漉漉的秃驴们,肆意地大笑。
“还是说,你们干了太多的伤天害理之事,连佛祖都要收了你们!”
锦衣卫士们,听到程处弼的话,也一个个放声嘲笑,追随这样一个张狂无匹、能言善辩又武力超凡的首领,他们也很是舒心。
“赶紧救人!”
大殿前,正在随奉香客敬香的主殿执事和尚,看到此间,吓了一跳,赶紧地领着殿内外的和尚出来。
经过一时半会的打捞和会游泳和尚的救助,终于把十三个和尚全部救了上来。
“广亮执事师伯,悟能师兄已经圆寂了!”
一个和尚探了探悟能和尚的鼻息,吓了一跳,颤声说道。
那边一个和尚也接着哭腔喊道:“悟德师兄也......”
又有一个声音起伏:“悟通师兄也是......”
“阿弥陀佛!”
广亮大和尚哀怜地阖上双眼,高呼了一声佛号,然后目怒面寒地向着程处弼走去,高声质问道。
“施主为何如此狠毒,这般对待我出家之人!”
“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本将也没想要杀他们,便把他们扔到放生池里面去放生,也算给他们一条生路!”
程处弼无辜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奈,就像是和一个大美女啪啪之后,还哭哭叨叨表示自己是被大美女给强上,一样的无耻。
“你们这些个秃驴,不都崇尚这个嘛!难道放生池可以放生积德是假的?”
“你......”
广亮和尚没想到程处弼竟然这么的无耻下流,气得心脯猛烈起伏,脸上的青筋哗哗暴涨,粗气猛踹。
“再说,他们死了,也是他们的荣幸,能够升上西方极乐世界去侍奉佛祖,这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呀!”
程处弼完全没有把广亮和尚当成一回事,怡然地挠了挠鬓角,斜着脑袋吹了口气,呵呵一笑,假装慈悲的说道。
“你们这些个秃驴,要不要本将也送你们一程,本将这可是义务劳动,不收费的!”
“阿弥陀佛,施主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小瞧我佛门无人!”
广亮和尚气得脸色发青,一个个小气泡从嘴角直直打出,伸出吃得油光发亮的肥手,气呼呼地指着程处弼,大声呼道。
“我佛门不仅有慈悲的佛陀菩萨,也有怒目的护法金刚!”
广亮和尚此言一出,身后的和尚一个个严阵以待,时刻准备打上前来。
“吓尿本将了,文的不行,要来武的是吧!”
程处弼先是假装弱弱地表示害怕,陡然嘴角一勾,邪魅一笑。
“骗你的,本将今儿个就陪你们这些个秃驴,好好玩玩!”
话音刚落,便身如燕起,翩跹恍惚,瞬息之间,程处弼的身影就已经冲刺到了广亮和尚的身前,修长厚大的右掌若探出的龍爪一般,一把按住广亮和尚的后脑勺。
“哐”的一声脆响,广亮和尚的下颚,便和地面上的汉白玉石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两颗洁白的大门牙,和着鲜血从嘴里蹦了出来,看得周围的和尚一个个,茫然失措,不知如何。
“看看你这秃驴,肥头大耳的,平时没少吃香客的油水吧,本将这就替万民伸冤,你吃多少,本将就打出多少来!”
程处弼嘿嘿一笑,舒爽地拧了下手掌关节骨骼,啪啪作响,爆裂般的拳头又挥在广亮和尚的背脊上。
清脆咔嚓的骨裂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听得一众和尚是心惊胆寒,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
程处弼又挥了几拳,打断了广亮和尚的颈骨,清爽地直起身子,呼了口气,向着锦衣卫士们,抬眉一笑。
“锦衣卫听令!”
“属下在!”
锦衣卫士们一听到程处弼的召唤,心神大动,畅然欠身。
“入寺搜拿罪证,若有秃驴阻挠,立斩不赦!”
说道此处,程处弼半眯、细长的眼眸,散发着乍寒的精光,就连吐出来的气息,也仿佛结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看得所有在场的和尚都惊悚发颤,两股战战。
“阿弥陀佛,施主,你今日当真要血洗我佛门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