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天静静地看着他，爷孙俩眼神相触，互不相让。
    末了，白秦天终于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释重负般说：“我知道。”
    从凌天科技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可以看出这个孙子在商场上的行动力，比起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32章 耽误我考第一
    没两天后，白秦天就坐上了飞往y国的飞机。
    这一次离开，没有回国时那番声势浩大，但依旧吸引了不少媒体前往机场蹲守，可惜没有一家媒体蹲守到，也不知道白秦天是怎么做到的。
    至于焦头烂额的沈任天，可以说是净身出户，白岚只大发善心地给他留了个濒临破产的凌天科技。
    而网络上的风波，也随着于清雅的沉默退圈而渐渐趋于平静。
    但白岚，却因为这件事意外地成为了新一代“网红”，尤其是在网友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一张白岚儿子在晚宴上的模糊偷拍照后，更是每天都有无数粉丝在她评论区喊“婆婆”。
    【这侧颜、这气质，awsl】
    【据说儿子是高中生，我能我可以！放着我来！】
    【婆婆，你看我长得像你失散多年的儿媳妇吗？】
    【有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整天在这里意淫些有的没的，这样很给我婆婆造成困扰的知道吗？】
    ……
    对此，白岚倒是表现得很淡定，只以略为遗憾的语气发了条微博。
    【白岚：抱歉了小可爱们，儿子已经被预定，你们赶不上啦。】
    评论区一下炸开了锅。
    【谁？！是谁抢了我未来老公？！】
    【婆婆，还有生二胎的打算吗？】
    【婆婆的儿子不是才高三吗？就已经被预定了？婆婆！早恋毁一生啊！赶紧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您儿子啊！】
    ……
    正值午休，沈冽看到白岚的这条微博，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画漾正做着作业，察觉到他的反应，好奇地侧头看向他问：“你笑什么呢？”
    沈冽装模作样地用指关节蹭了蹭鼻尖，把手机放到她面前。
    画漾低头看了眼，但在看到“被预定”这三个时，脑海里第一反应想起的，却是画柠。
    毕竟白岚曾经是那么真情实感地想要撮合沈冽和画柠在一起。
    画漾本能地攥紧了手里的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闷闷的，莫名其妙就不想看到他的脸。
    沈冽打量着她的神情，却发现她的反应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无语地伸手戳了戳她微鼓的脸庞，沈冽嗓音里含着笑意道：“傻不傻，我妈指的是谁，看不出来？”
    画漾愣了几秒，耳根突然便红了起来，被他戳过的那个地方，总感觉痒痒的。
    她低头看着作业本，没有再说话。
    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地写着，但若细看看，就会发现写的都是些和眼前的作业毫无关系的公式。
    过了会儿，就在沈冽以为刚才的小插曲已经过去的时候，画漾却突然侧头看向他，一脸严肃地说：“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个事儿？”
    “什么？”
    “就是……”画漾抿了抿唇，周围还有同学，堂而皇之地讨论这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她凑过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就是那天在抓娃娃机前我说的那件事儿。”
    “啊……”是让他不要总勾引她这事儿啊，沈冽恍然大悟，“讨厌？”
    “也不是。”画漾犹豫了两秒，表情有些纠结，“但是会导致我注意力分散，注意力分散就容易漏掉老师讲的知识点，马上就要期中考了。”
    潜台词：你的勾引，耽误我考第一。
    沈冽：……
    沈冽嘴角抽了抽，但严肃不过几秒，那副痞坏的神情便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有样学样地凑过身，视线里，是她微微泛红的耳朵。
    “那高考后就可以了？”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画漾不自觉伸手摸了摸。
    但这一次，她学乖了，没有回答。
    以防他到时候又得寸进尺。
    第133章 不会是沈冽女朋友吧
    沈冽虽然有时候没个正形，但在正经事上，还是挺靠谱的。
    起码，在画漾和他明确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真的收敛了很多，基本不会再怎么过分地故意逗她。
    不久后的期中考，画漾比月考又进步了一百多名，而沈冽也差不多维持着这个进步跨度，画漾深感欣慰，看来他最近确实有在好好学习了。
    自己也算没有白操那份老妈子的心。
    期中试卷发下来后，画漾把各科试卷拍照发给了阮棠。
    阮棠当天下午就又针对她的易错点和科目弱点，给她推荐了一些习题册和辅导书。
    画漾看着那沉甸甸的、丝毫不留情面的长书单，脑子里仿佛有个挥舞鞭子的阮棠在喊着：“做！做不死就给我做！”
    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自家哥哥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压力山大，但放学后，画漾还是听话地去书店把所有书都买全了。
    拎着一大袋子书从书店出来，画漾熟门熟路地往地铁站走。
    刚走到地铁站入口，却发现入口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卖苹果，而且还是单个单个、用红色纸盒装着卖的。
    画漾这才想起来，明天好像就是平安夜了。
    虽然她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这些节日习俗，但是入乡随俗嘛，她想着，那就买几个送给朋友和家人好了，而且这么冷的天，老奶奶早点卖完，或许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她走到摊位前蹲下，一旁有两个穿着隔壁一中校服的女生在低声交谈，虽然没有想故意偷听，但因为距离太近，画漾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几句。
    “你要去送陆简？隔壁澜城高中那个陆简？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可以吗，我前几天和他告白了，他虽然没有明确接受，但也没有拒绝呀，我觉得他对我应该还是有点意思的，那我还不赶紧努把力。”
    “不是这个的问题，你不知道吗？前段日子他在酒吧被沈冽揍了，我在那亲眼看到的。”
    “啊？为什么呀？”
    如果说前两句，还只是让画漾无关痛痒地觉得这个世界瞎子真多，那后两句，才真正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自觉借着挑选苹果的间隙，听了下去。
    “当时包厢里的人说是因为陆简说了一个女生的坏话，被沈冽听到了。”
    “不会是沈冽女朋友吧？”
    “好像不是女朋友，是同桌。”
    画漾挑苹果的动作陡然顿住，她当时并没有寻根究底沈冽揍陆简的原因是什么，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居然是她。
    所以，沈冽是因为见不惯陆简说她坏话才动手的？
    画漾抿了抿唇，心里升起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像在这寒冬腊月，有人在你心上点燃一把篝火，让你的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真可怕。”女生顿了顿，疑惑又问，“但是这和我想送他苹果有什么关系？”
    另一位女生推了她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傻呀，陆简得罪了沈冽，你要成了陆简的女朋友，那不就摆明了和大佬作对？”
    “也是哦。”女生思索了一会儿，坚定地放下手里那个苹果，摇头说，“那算了，那我少买一个吧，好好活着比谈恋爱重要。”
    虽然画漾觉得她们应该不认识她，但她还是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藏在了厚厚的围巾里。
    她连着挑了十个苹果，而后扫码付了钱。
    “谢谢。”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说。
    画漾礼貌地微笑着朝老奶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那两位女生还在围绕着究竟要买几个的问题喋喋不休地讨论着。
    第134章 你是黛玉妹妹吗
    第二天清早，沈冽进教室时，画漾正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组装纸盒包苹果。
    教室里开了空调，温度还算适宜，她穿着白色校服，里面是一件粉色高领毛衣，衬得整个人像粉白色的。
    沈冽目光沉下，看得有些心痒。
    不知是否是余光察觉到沈冽已经走到她面前，画漾抬起头，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呀~”
    沈冽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视线扫过她桌上已经完工的红色纸盒，明知故问：“干嘛呢？”
    画漾把一个鲜红欲滴的苹果放进纸盒里，而后用绸带扎好口子，推到他面前说：“平安夜快乐。”
    沈冽低头看了眼自己课桌上的这份礼物，喉结微微动了动，心里涌进一股暖流。
    但就在这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天在校门口，她给她那三位小弟送桂花糕的场面。
    桂花糕是批发的，这平安果，难不成也是批发的？
    为防止自己又自作多情，沈冽轻咳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问：“这是只给我一个？还是大家都有？”
    画漾愣了愣，突然笑出声，“你是黛玉妹妹吗？”
    嘲笑完，还把自己最近看《红楼梦》看到的那句黛玉妹妹经典名言重复了一遍：“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出乎意料她意料的是，沈冽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近乎温和地弯起唇，伸出食指勾了勾，像逗弄富贵一般，示意她凑过身去。
    画漾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