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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守了你一夜
    男人阴沉着脸往回赶,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回到了南楼,期间闯了三个红灯一个黄灯。
    几分钟后,王医生也赶了过来,帮江沅看了看,随后便边叹气边摇头地给她挂盐水。
    因为江沅死活不肯留在主卧,所以就将她安置在了次卧。
    巩眠付站在床头,看着这段时间明显消瘦了不少的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他又怎么可能会将她锁在屋里不准她离开。
    “江沅,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床上的人依然昏睡中,自然听不见他的话。
    他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夜,确定她没事后,才离开次卧回公司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她就醒了。
    江沅醒过来的时候,头依然在天旋地转。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慢慢记起自己身处在哪里。
    床头的位置挂着一瓶药水,通过细长的管子,输进她的体内。
    她知道那是什么,想要拔掉针头的手顿在了半空,而后又收了回来。
    不拒绝,是因为她想要恢复力气。
    她想通了,就算她病恹恹地躺在这里又怎么样?那个男人,宁愿把家庭医生叫来也不愿意将她送进医院,那么,她便要换个法子。
    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而那个男人则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当药瓶里的药水所剩无几的时候,佣人走了进来,本来是打算看看挂的药水打完了没有,想不到走进次卧的时候却发现她醒了过来。
    “三少奶奶,你终于醒了!”
    佣人带着笑走过去将她扶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拔掉针头。
    江沅坐在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忙活。
    当佣人抬起头望向她的时候,她带着沙哑缓慢地开口:“我饿了。”
    闻言,佣人连忙应声。
    “三少奶奶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把熬好的粥端进来。”
    她伸手制止了她,摇了摇头。
    “我想出去吃,躺着累。”
    佣人听见她这么说,连忙过去扶着她慢慢地走出次卧。
    坐在饭厅里,佣人除了端出粥以外还端出了几碟小菜。
    打了盐水身体的力气有些恢复,但还远远不够。
    她拿起汤匙舀了舀面前的清粥,而后放进嘴里,强迫自己吞下去。
    佣人在旁看着,脸靥上布满了笑。
    “医生说,三少奶奶你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所以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等适应后再吃米饭。三少奶奶,你肯吃东西实在是太好了,昨天夜里你突然晕倒,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没有法子,惟有向门口的那几个人要了电话来打给巩爷,巩爷很担心你,没多久时间就赶了回来。”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而佣人,仍在说着。
    “巩爷在房里守了你一夜没有阖过眼,我本想让我来守着但是他不肯,偏偏要自己来。这一整夜,他都在你床边打瞌睡,还要注意挂的水有没有挂完,深怕血液回流。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三少奶奶,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不应该多嘴,但是我真的很想说,巩爷是爱你的,只是或许他爱你的方式用错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好么?他把你锁起来,也是怕你会离开他……三少奶奶,这就是爱啊,为什么你就是没看懂呢?”
    这是爱吗?如果这是爱,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那天晚上他所说的一切,成为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活生生地存在在那里,拔不掉也去不了。所以,她不敢再奢望他会爱上她,现在的她,只想让自己的心不再像以前那么痛,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远地离开他。
    她并不觉得这是爱。
    巩眠付可以爱其他的女人,但绝对不可能会爱她。
    佣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见她没有回应便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打算返回厨房。
    当她迈出几步,后边江沅的话却让她的脚步顿住了。
    “我想搬回主卧去。”
    听见她的话,佣人笑了,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决定要和男人和好。
    所以,她连忙应声,也不再走进厨房了,改而向二楼而去,打算把次卧里属于她的东西搬回主卧。
    她一边整理的时候还一边想,如果巩爷回来知道这事,必定是开心的。
    江沅把碗里的粥吃完,尽量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佣人将房间收拾好,便扶她进入主卧。
    主卧里,依然是那个模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佣人把主卧弄得格外温馨,把她扶到床上就退了出去,江沅在她退出房间时唤住了她。
    “我想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别进来吵我。”
    佣人想着她身体还是很虚弱,能好好休息是最好不过。
    所以,她点了点头,顺从地退了出去。
    佣人离开后,她从床铺上起来,环视了房间一圈。
    这间房间里,到处都有男人的气息。
    她打开衣橱,发现里头的衣服都重新挂上了新的进去,而她的衣服也在里头,跟男人的衣服混合挂在一起。
    她拿出了一件运动服,而后把衣橱关上,走进了浴室。
    洗去一身的疲惫,当她套上衣服走到镜子前,她发现在她固定放护肤品的地方,正放着一些还没开封的瓶瓶罐罐。
    其实,那一晚被巩眠付锁在房里,她就将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
    他的衣服,房里的装饰物,以及浴室里的东西。
    然而,面前的却是她以前用惯了的,那些被她砸掉的瓶瓶罐罐,他买了新的回来,应该是怕她用不惯新的,所以就买了她砸掉的那种牌子。
    那个男人,尽可能将房间恢复成跟原来的一模一样,甚至没有丝毫的差别。
    那些被她砸烂了的东西如同被修复,就连摆放的位置也没有改变,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一样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应该被感动到才对,但是说真的,她没有一分的感动。
    他这样的举动,在她眼里无疑是在提醒着她,即便她逃再多次,最后也只会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