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饺子一咬开,里头的肉馅带着浓郁的汁液就喷洒而去,美味得很。
负责厨房的佣人的手艺向来都是不错的,不管是平时做的菜肴,还是这饺子。
她碗里的饺子不多,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她搁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他。
“你怎么这么饿?”
男人嘴里塞满了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太忙了,没吃晚饭。”
她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再忙,也是要吃晚饭的,不然你会饿坏你的胃。”
闻言,他吃饺子的动作顿了顿,夹起一块饺子放到嘴里,细细地嚼咬。
“你在关心我?”
听见他的话,江沅难免觉得奇怪。
“关心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巩眠付没有说话。
他自是不可能会告诉她,在这巩家,除去老白,根本就没有人会关心他的事情,特别,是对巩老爷子而言,巩家的声誉比其他的事情更重要得多。
所以,在这巩家,所谓的人情都是虚假的,更别说是关心了。
江沅今天有点累,跟他聊了一会就上楼睡觉去了,他将碗里的饺子吃完,并没有立即回到主卧,而是走到露台外,拿出烟来抽。
夜静谧,远处的灯火稀少了许多,有几分冷清的味道。
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按下接听键,听着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随后,黑眸一眯,挂上手机后,便随意套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
自从前晚吃了那顿饺子后,江沅就再也没看见过巩眠付了。
整整两天一夜,他都没有回去南楼。
她曾经问过老白,老白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公司方面出了一些事,所以,巩眠付这几天并不在安城,到别的地方出差去了,具体要多少天,这一点老白没有说。
既然是公司的事,江沅自是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同学会在一间会所举行,大概是在七点半左右开始。
江沅换了身衣服,离开的时候跟佣人交代了几句,随后便出门了。
那部porsche卡宴已经在南楼的车库里了,但是她却没有要开的意思,直接招了一台的士去了会所。
这会所里有一个很大的包厢,叫作国宴厅,足以容纳两三千的人,而同学会就是在这么的一个包厢里举行,采用自助餐的方式。
江沅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旧时很是瘦削的班长已经长成了大胖子,跟临班的班长站在门口欢迎前来参加同学会的同学们。
班长的眼挺尖的,她才走进来,他便看见她了。
“这不是江沅吗?”
胖嘟嘟的班长走了过来,移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企鹅一样。
“我还以为安然那小子找不到你呢!几年不见,你长得愈发漂亮了!”
江沅笑了笑,戳了戳他身上的肥肉。
“你也……嗯,长得‘健硕’了不少。”
“哈哈!”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生活太好了,当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胖成这样了!想想胖点是福气,也就没减肥了。”
“江沅!”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她明显地被惊这了,瞪大眼朝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结实的拥抱便将她抱得满怀。
“我想死你了!”
江沅有些失笑,看着初中时期的好友——小郁。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啊!”
“那是必须的!”小郁拍了拍不算丰满的胸口,“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初中毕业后也不跟我联系,结果结婚时也没办法请你当伴娘。”
“你结婚了?”
闻言,江沅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小郁点了点头,娇小的身子往班长的旁边凑了凑。
“就是嫁给了他呗!意外吧?连我自己也觉得意外!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他!”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眼里尽是满满的幸福。
小郁高中时就长得娇小可爱,但是性格却是出奇的火辣大刺刺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女人的外皮,男人的内在。
江沅还记得,初中时小郁跟班长是极为不对盘的,能产生冲突的绝对会产生冲突,班长那时候又高又瘦又黑,就像只猴子一样,每次吵架的时候都仗着身高欺负娇小的小郁,每每都将小郁气得半死。
全班公认最不可能的一对,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成为夫妻。
小郁是临市的人,初中毕业后就回去临市读高中了,所以分开以后她们就逐渐少了联系。
那时候她是知道班长考上了临市的高中,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这对欢喜冤家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吧?
现在看着她和班长站在一起,其实也挺喜感的。
一胖一瘦,一高一娇小。
只是,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不论高矮肥瘦。
爱了,就是爱了,要多简单,便有多简单。
跟小郁聊了一会儿后,江沅才慢悠悠地走到餐点前,拿了些东西坐下来吃。
普一坐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帘。
她抬起头,望着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的安然。
“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早就到了,看见你和他们聊得很愉快,就没过去了。”
安然笑着,将手里的沙拉放到她的面前。
“吃点吧!你以前很喜欢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喜欢不喜欢?”
“喜欢啊!”
她用叉子叉了一点塞进嘴里,边嚼边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爱好倒是没改变多少。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也喜欢吃。你呢?还喜欢吃生蚝吗?”
他点了点头。
“到现在,我还是挺喜欢吃的。”
闻言,她将装有生蚝的盘子放到他的前面。
“吃一点吧!”
“谢谢。”
他轻声道谢,拿起上头的柠檬片开始吃起生蚝来。
江沅用手托着下巴,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桩旧事,嘴角禁不住微扬。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生蚝不能随便吃,还特地跑去跟你说。然后你的脸都红了,吞吞吐吐地解释,结果说到最后,越说越偏题。”
经她这么一说,他也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