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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一百零六章 那是一个错误
    虽然天音门交出一个阴如月但此事还是有不少疑点,比如阴家的目的是什么、这是阴如月个人的行为还是阴家的计划的一环,有无其他同党。但苍穹院的大长老检查过阴如月后发现她魂魄已经残缺不全了,也就是说从她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事情交待。
    沮丧不甘之余盘查天音门余日也无其他方法,此事只能暂时搁浅。吕谷山一派掌门之尊,素无劣迹,有这个配合的态度和交待也没法进一步苛责他,而吕谷山由此多次往返于百花洲和宝瓶洲之间,每次来除了去苍穹修行院外还必定去主城加大了和阮家的交际。
    阮丹青是个交友广泛的性子,他一直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吕谷山文质彬彬、多才多艺,阮丹青看他十分顺眼,旁敲侧击问起当年事这吕谷山也不忌讳,细细描述了一番。两边对应确定无疑吕谷山当初交往的锦娘就是阮家的阮锦了。
    确认锦娘竟然是阮沐的女儿,吕谷山又惊又喜,伤感的说:“当初我们都太年轻气盛,锦娘那时说家里管得严格令她反感,因而想隐姓埋名,想要和我一起遨游四海,但我父母要我承担家业。一个晚上锦娘就不告而别,唉——”
    阮丹青安慰他:“你没错,男儿当然以家业为重。”
    吕谷山也去过沐萝山庄,但阮沐俩口子都不在,小环是个死心眼的,死活不开门,扯着嗓门回答说:“我不知道什么吕掌门铜掌门的,反正我家师傅不在,访客一律不接待。”
    吕谷山回了天音山也总是长吁短叹,在有月亮的晚上在院子里焚一炉香,叮叮咚咚的弹个琴什么的,叫万觅柔好不恶心。这天晚上风清月明,吕谷山又临风叹息,吟诵着思念伊人的诗歌,万觅柔正好过来找他,本来想跟他说一说吕泳的事情,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莫非现在还想着和那个贱人重归于好?”
    吕谷山沉了脸:“万觅柔,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万觅柔本来被迫把阴如月交给他就满心苦闷,阴如月从小把她带大,又处处为她出谋划策,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而吕谷山不仅不体谅自己还对自己更加不满,悲愤之下她狂笑:“怎么了?当年你可没有这么恋恋不舍,是不是知道了她是阮家长老的女儿?可惜了,阮沐现在可不是阮家的家主了。”
    吕谷山先是恼羞成怒、尔后一想又怒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当年?!”
    万觅柔见多年来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师兄、良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对自己这样声色俱厉,真是心痛得要裂开了,她声音尖利得都变了形道:“对、当年我赶她走的,怎么样?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你贪慕虚荣,如果我爹不是天音门的掌门你会像个龟孙一样匍匐在我脚下吗?”
    吕谷山气急:“你这恶妇。”万觅柔已经像世俗泼妇一样对着他扑了过来又踢又打,吕谷山一掌把她打了出去,甩着袖子边离开边说:“恶妇,恶妇、我必定要休了你和锦娘再续前缘,和你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万觅柔嚎啕大哭,她找到吕泳哭诉,吕泳正打座结束,收回真气后冷冷的打断她:“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女儿了,我是王乐瑶,你和吕谷山这些情情爱爱就不用再说给我听了。”
    万觅柔没想到在女儿这里得到这个反应,她有点受不了,疯狂的大吼:“泳儿你父亲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吕泳对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你对我也算有恩,嗯,我就再叫你一声母亲吧,母亲,修行之人绝情绝爱是正常的;说实话您要是老记挂着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为什么不爱你、要怎么做才能爱你,您还不如自废丹田做个凡人,凭您的姿色嫁个富家翁是不难的,也许能收获你想要的这种卿卿我我呢。”
    这番话震呆了万觅柔,看着吕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离开,内心如同落了厚厚一层烟灰,彻底浇灭了那一点温情。
    自己被迫要交出阴如月时吕泳突然出现,对自己说反正阴如月是保不住的,还不如让她抽取阴如月的魂魄已滋养自己;万觅柔毕竟一直生活在正道的言行教育里,为了女儿对王乐瑶进行夺舍内心已经很是不安,现在一步一步感觉更是无力。而自己为了女儿这样眼睁睁的往邪门歪道上走,女儿如今却这么冷冰冰的对待自己!
    万觅柔想追上去却身体使不出一分劲头来,她绝望的尖叫了一声颓然倒地,突然又狂笑了起来,好得很,好得很,如果你们两个都抛下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而在南方层峦叠嶂的云梦山,一艘飞行船正在徐徐下降,大家站在船头看着南方动人的景色,明亮的日光从一览无余的天空倾泻下来,黏稠的红色河水缓缓流过大地,森林丰茂,满目浓翠,不时飞起一群群五颜六色的鸟儿。“这地方真不错,我喜欢”乔乔道。
    “真的?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个胃口。”汤香香亲热的搂住好朋友的腰。夏安则挑选了有阴影的地方站着,一副不想被晒黑的样子,被惯常鄙视一番。
    山媚一族的山寨很有特点,既有小巧玲珑的修在树上的树屋,也有用竹子搭建的竹楼,和树木森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见一个穿着短袖衣服短短百褶裙的小女孩气喘吁吁的奔跑着,随着她跑动身上佩戴的银饰还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小女孩手里捧着一大堆红彤彤的果子,只见她来到一座竹楼前,扯着嗓门大叫起来:“阮姥姥、阮姥姥”。
    山寨里大家都不关门,就只见虚掩的门出现一张脸,正是阮沐。看见小女孩阮沐笑开了花:“是小兔兔呀,谢谢你又给我们送果子呀。”
    被叫做小兔兔的小女孩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阮姥姥,不用客气。”进了竹楼放下野果子,她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锦娘:“姨姨好点没有呀?”
    第一百零七章 云梦山里
    山寨里很少有外来的客人,因此小兔兔总是喜欢来找阮沐说话,听她说山外的世界,说乔乔大姐姐的趣事。而阮沐有这个活泼的小姑娘作伴也打发了不少忧愁,锦娘的治疗不算顺利,病因倒是弄清楚了,她丢失了一部分魂魄。
    汤木奴、也就是汤香香的姥姥用探魂针刺探阮锦娘的魂魄,发现她的魂魄有极少的一部分缺少,要说妨碍倒也不特别大,正因为如此反而修补起来很棘手,这活儿太过于精细,因此到现在阮锦娘也没有完全康复。
    因为山媚一族生活的都是女人,鄢石不好冒犯就留在山下的镇上,一边收罗一点秀萝山没有的材料,阮沐有什么事情也就近有个扶持的人。
    阮沐和兔兔说了一会话,吃了点果子后小兔兔点点头蹦蹦跳跳的走了,阮沐看着小姑娘活泼可爱的身影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孙女乔乔,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游历如何了,居然遇见了当初欺骗锦儿的那个人——乔乔把吕谷山一事已经飞鹤传书告诉了阮沐。
    想起吕谷山阮沐就感到一阵糟心,她甩甩头走近床边摸摸女儿的额头,自言自语叹息:“唉,看着好多了,至少已经不动不动就哭了。”阮锦娘少女心性,比自己女儿乔乔还娇气一些,动不动就嘤嘤嘤哭一鼻子,阮沐也是头疼。
    这时山寨明显的喧哗起来,阮沐走到窗前就看见小兔兔又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嚷着:“阮姥姥,你看,乔乔姐和香香姐来啦!”跟在小姑娘身后的两个花朵一样的少女不是乔乔和汤香香又是谁?
    “外婆!”乔乔也激动的飞奔而上楼梯,进门把阮沐紧紧抱住。大家自然又是一阵久别重逢的叙述和欢声笑语,寨子里甚至还杀了一头羊,挖出一瓮猴儿醉酒,晚上烧起篝火,女人们手牵着手唱歌跳舞,闹到深夜。
    “这样的活动那俩个家伙不能参加,啧啧,肯定羡慕死了。”乔乔是今晚的大厨,她给羊身刷上的秘制酱料深深征服了汤木奴,立马吩咐从此以后乔乔就是山媚一族永远的朋友。
    夏安和刘大力自然也不能进山,乔乔在镇上找到外公,就把俩个家伙交给外公。好在汤木奴的山媚一族的独到之技不是盖的,两天施一次针,然后每天再用稳固识海和魂识的草药煎服,阮锦娘思维已经缝合得差不多了,她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只是突然的情绪激动让她的识海会不时出现了不稳的情况,只需要小心滋养即可。
    乔乔和阮沐确认了一下情况后,就着手准备告别山媚一族返回秀萝山。阮锦在寨子里治病时阮沐俩口子都没闲着,帮忙检查、修补了山寨的防御阵法,又帮她们整理了几个植物园,鄢石还给做了好些精巧的机关和机械小玩意,比如帮忙捣药的木头人,自动取水的竹子管道,寨子上下都特别喜欢。
    “娘。”这天锦娘醒了,低低唤了一声,阮沐走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今天好点没有?”锦娘皱着眉头:“今天好些了,头没有那么疼了,乔乔呢?”正说着乔乔就和汤香香有说有笑的进来。
    “娘,你看这些果子都是兔兔送的,说你特别喜欢吃,要我们带回去。”今天是返回的日子,从两天前开始乔乔就不停收到各种礼物了,都是山里的特产,各种果干、香料什么的。
    她们返回是坐阮沐的飞行船,在寨子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飞行船满载礼物等等离开了云梦山深处,先要去附近的镇子接那三个男人。汤香香翻着各种礼物得意的说:“姥姥对我可满意了,说我比她当年还强,还特别惊喜金花老祖的模样!”
    乔乔笑着打趣她:“连阿花都进步了,你要是还没什么成就岂不是连阿花都不如。”汤香香尖叫着去捶她,俩个好友嘻嘻哈哈搂成一团,看着俩个小女儿活泼说话的模样,阮沐悄悄叹口气,可惜女儿当初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认识好朋友。
    闲话少述,只说没多久一行人顺利返回秀萝山,小环和阿虎向阮沐俩口子禀报他们不在时家里的事宜,当然也说了阮丹青和吕谷山上门求见的事情。
    俩人对视一眼,当时在人家的寨子里阮沐也就没把吕谷山一事跟锦娘说,现在是时候找个机会好好捋清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一天打发了四个小的进山去玩,阮沐和鄢石叫来阮锦,把事情一说了,只见阮锦楞楞的发呆了半天,叫阮沐担心起来她是不是受到刺激旧病复发。
    就只听阮锦长长叹一口气,轻微的点点头:“确实是他。”阮沐和鄢石一时都心里一紧:原来吕谷山真的是乔乔生父!
    当初阮锦聪慧灵巧,学什么都比同龄人快,因此心性颇为高傲,而阮沐恰恰又是要求严格的母亲,因此阮锦一百个不服气,私下女扮男装离开阮家跑去百花洲的青叶书院学习,因此认识了吕谷山。
    娇蛮任性的阮锦遇见温柔儒雅的吕谷山,瞬间被这一型吃得死死的。他们俩人也确实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但是很快就面临现实的问题,吕谷山家里为他选了万觅柔做妻子。吕谷山既对阮锦情意绵绵又舍不得万觅柔带来的现实好处,本来他妄想着两头安置,谁知道万觅柔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哪里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面对万觅柔的逼问到底选谁吕谷山低头了。
    万觅柔得到满意的答案甜甜一笑,对吕谷山说:“谷哥你放心,我去好好劝说那位锦小姐,说不定还能把她带回来,如果她真爱你这点委屈算什么是吧,何况我又不是那种不容人的。”万觅柔找到阮锦,要她在做侍妾和远走高飞中二选一,遭到这种奇耻大辱的阮锦只求和吕谷山见一面、亲口听到他说。
    阮锦在天音山下等了三天吕谷山都没出面,心灰意冷离开,从此销声匿迹、不再见踪影。但是她的经历中仍然有一段无法想起来的空白,就是她是如何流落到凡俗去的。
    第一百零八章 态度
    阮锦只模糊记得她因为伤心、愤怒还有惭愧情绪异常低落,和疯子也差不多了,一个人离群索居到处乱走,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她独自在荒山中,被什么东西攻击了,攻击来得异常突然又迅猛。
    “就像···就像从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伸出一只巨爪瞬间把我拍飞。我昏迷了也不知道多久,总之醒来我就已经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凡俗了,全身的修为几乎都废掉了,好歹尽全力保留下来了胎儿。”
    是的,阮锦一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孕,但是因为吕谷山的无耻她既没有告诉吕谷山河万觅柔、也无脸告诉爹娘,然而她并不怨恨这个孩子,只觉得这也可以是她阮锦一个人的孩子。
    阮沐和鄢石听得不断叹气、抹眼泪,听到愤怒时阮沐还拍桌子,锦娘紧紧的抱着阮沐擦着泪,叹息着:“爹,娘,对不起我当初太任性,如果我早点联系你们,乔乔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阮沐摸着她的头发:“我们也不对,没想到你会遭遇这样的事。也没有想着要早点去找你。”
    锦娘把头埋在她怀里:“娘,你还生我的气吗?”阮沐抱着她:“天底下怎么会有生孩子气的父母呢。”
    母女俩絮叨了一会,阮沐问起锦娘以后想如何面对吕谷山,吕谷山现在频频找上门,毕竟躲避不是办法。
    “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我只希望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来打搅我。”阮锦摇摇头,慢慢的说。现在说起吕谷山来她居然感到异样的平静,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好像他是一个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阮沐仔细观察女儿的眼睛,确认她眼眸中的神色是平静才放下心来。阮锦又补充:“娘,爹,至于乔乔,这毕竟是她的生父,我想还是把事情全盘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如果她想要和父亲来往我是不会反对的,乔乔可以自由去百花洲和她的父亲相处一段时间再回来、甚至她想长住百花洲我也不会拦她。但是吕谷山此人,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就连做普通的认识的人都没有必要。”
    而当乔乔听完长辈们的决定,十分惊愕的反问:“外公外婆,娘,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吕谷山,也不喜欢他,更不想了解他,我姓什么都无所谓啊,姓阮或者姓乔命乔都可以的啊。”
    “乖囡囡,你胡说什么啊,外婆最喜欢你了也最心疼你了。”不待乔乔说完阮沐已经心肝儿都心疼得要滴血了,一把把乔乔抱进怀里,俩人抱头痛哭,加上一个阮锦,一时间更是眼泪连连。
    哭过一场后不仅乔乔自家的身世之谜解开,也解开阮锦多年的心结,她总是觉得自己愧对父母,抬不起头来,现在风清月朗,大家心胸都为之疏阔不少。
    这种事情乔乔也没瞒着小伙伴。就只见一处山坳里一堆落叶枯枝袅袅冒着青烟,并散发着一股厚朴的甜熟香气,边上的铁架上五个羊蹄一字排开,已经皮表金黄,滋滋作响,乔乔转动着羊蹄,刘大力已经馋得口水滴答了,汤香香用根棍子拨弄了一下树叶堆,嚷着:“乔乔,白薯算烤好了么?”
    乔乔抽动鼻翼嗅了嗅烟气:“好了好了,可以弄出来了。”
    于是汤香香吆喝着叫刘大力和夏安拂开灰烬掏出煨熟的白薯,这种粗话自然不是她大小姐干的。而赤月老祖和金花老祖则一个抱着一个白水煮熟的羊蹄津津有味的在一边啃着,阿花的则是白薯,阿花不时看看两个老祖的荤的,再看看自己的白薯,委屈的朝主人哼叫着,无奈刘大力现在忙乎着根本没理会它。
    所谓飞升四英杰就啃着烤羊蹄子和烤白薯,舒舒服服坐在柔软而弹性的落叶堆上听乔乔讲那有关身世的故事,“好家伙,这么说你爹就是那位吕掌门?那个笑眯眯的万夫人就是你····呃,这关系要怎么说?”汤香香啃得一嘴油,含糊不清的问。
    夏安责备的看了汤香香一眼,嫌她说话莽撞,但乔乔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有爹没爹对我来说一个样,之前我没爹你们也好好的跟我做朋友呀,难道你们现在会看不起我了?”
    “谁说的!”汤香香跳起来“谁敢这么不义气我第一个给他下诛魂杀,还叫金花老祖吃了他!”虽然诛魂杀什么的暂时不明白是什么,但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汤香香瞪着夏安“你是这种小人吗?”然后又看着刘大力“你会不会羡慕掌门的爹要去做哈巴狗讨好别人?”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没有!”俩个男人异口同声叫起来。表示委屈。
    “好了好了”乔乔感动的拉着汤香香“香香你真好,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还有你们也是。”她看着三位小伙伴,大家也是生死之交了,“我告诉你们就是相信你们,并且以后天音门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吕掌门也好吕夫人也好和我、还有我娘亲都毫无关系,你们知道就可以了,也不会被人花言巧语欺骗了。”
    大家在秀萝山庄住了几天后,某天飞来一只机械鸟,吐出的音简却是本院飞升修行院的通知,大意是前段时间宝瓶洲的弟子在别处出了意外,为了弥补损失,由宝瓶主城城主出面开放一处秘境给宝瓶洲各门派以及修行院弟子历练,其中的佼佼者将送往昆仑。
    不同于其他人见到这通知的惊喜,乔乔看完心里却是一沉,很明显这是昆仑需要人手支援了,先不说昆仑自己本身是剑宗第一、弟子众多,而纵观大陆各洲那么多俊杰,宝瓶洲因为一直擅长的是生产类所以算垫底的。如今宝瓶洲的修士也要拉出去了,难道情况就已经不乐观到了如此吗?
    乔乔想起娘亲说的当初受到袭击的事情,这事一直在她心里有个疙瘩,因为娘亲这遭遇和白牧云太像了!只不过时间提早了很多年。难道说这并不是近两年才发生的偶然,而其实更早就已经有征兆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公开声明
    乔乔也私下尝试用各种方法看能不能联系白牧云,还嘻嘻哈哈借着撒娇让阮沐去打听昆仑最近有什么新闻,可都如同泥牛入海,白牧云完全没有音讯,阮沐也喃喃说“真奇怪,最近昆仑的消息越来越少,简直像是封山了一样。”
    不管出于哪种情况乔乔都决定去宝瓶主城,而对于其他三人来说既然是修行院下的命运当然也要去。阮锦自从返回宝瓶洲后和这个女儿可以说是聚少离多,分外舍不得,想送乔乔;阮沐又不放心女儿,又想着去主城拜访一下老祖,毕竟乔乔是得到了老祖的照顾的,最后就是一家子都送乔乔四人前往主城。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到了主城,阮沐带着老小亲友团坦然的前往本家,大概都听说了阮锦当年和吕谷山的恩怨充满了好奇心,阮家大小都找借口出来围观。说实话阮锦当初失踪不少人幸灾乐祸、后来听说她生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儿也没少说难听的话,但是一旦听说当年和阮锦有私情的是吕谷山居然还有不少人认为她占了个大便宜,吕谷山要人有人,要貌有貌,要身份有身份,又多才多艺,风流多情,是不少女修理想中的道侣。
    有位不知道怎么排辈的阮家女修借着端茶的契机打量阮锦,酸溜溜的说:“妹妹其实赚到了,吕掌门的侍妾都是国色天香,他的独生女上个月去世,现在妹妹生的就是他唯一的孩儿,地位自然不同。”
    阮锦还没来得及说话乔乔一声口哨,赤月老祖胡三九就一蹿出来,直接把茶盘撞飞,滚烫的茶淋了那位阮家女修一身,“不好意思啊,我娘不喝你这种上杆子想去做侍妾的人的茶。”乔乔翘着二郎腿,丝毫不在意这女人的尖叫指责。
    有阮沐在场镇着也没人敢真的和乔乔计较,阮沐护短本事又高,惹了也肯定没有好果子给自己吃,家主和老祖又都不会给自己出头,何必做这些自讨没趣的事情呢。
    老祖一如既往不见人,乔乔也只在雪藤堂门边听了一番阴阳怪气的教诲,比如“不姓阮也好,你这怠懒的性子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灰,让人知道是我阮家子弟也怪丢人的”“鸣月击鼓阵到现在你都破不了,还有脸想见我,我的真面目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吗”等等。乔乔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捡起丢出来的储物袋双手作揖,感谢老祖。
    没有其他事情阮沐等人就告辞而去,还没出阮家就看见阮丹青和一人远远而来,只见那人玉色长袍飘飘洒洒,腰间别着一把白玉拂尘,身材颀长,面白如冠玉,三绺胡须更显得道骨仙风。这人本来在和阮丹青说笑,突然抬头看了看这边,稍微发楞后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一派激动的神色叫着:“锦娘,真的是你,锦娘。”
    吕谷山。乔乔耸耸肩,这可真是路窄啊。果然吕谷山看见她也在更加惊喜,甚至双眼饱含了湿润显得那么的情意绵绵:“乔乔吾儿,你也在。啊,锦娘,一别多年,今天在这里我们一家三口重逢,岂不是天意吗?”
    时隔多年阮锦再见吕谷山,却一丝激动都没有,甚至她还感到了一丝恐惧,她只后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锦娘,是我,谷山啊,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月下弹琴——”
    阮沐一把把他推开、横在吕谷山和阮锦之间:“吕掌门,自重。”吕谷山哀求着:“沐仙子,让我和锦娘说说话好吗?当年我们是一场误会。锦娘、锦娘,这么多年我一直未能忘情于你啊。”
    锦娘从阮沐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吕谷山:“我不认识什么吕谷山,我看你是认错人了。”
    阮丹青在边上看着,就仿佛是势力而邪恶的一家人一起对付一个深情的男人,只不过因为这些心怀偏见的老东西单纯看不顺眼,就活生生的拆散真爱。
    一阵抱不平和同情从阮丹青心里涌起,他上前一步对鄢石说:“磐石啊,你看这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像俗世泼妇愚夫一样谩骂生气,何不坐下来一起谈谈呢。”
    “没什么好谈的,也不需要谈”阮沐一家之主的威风出来了,她一把扯过鄢石“现在我就公开把话放在这里,我宝瓶洲秀萝山阮家人和百花洲天音门没有任何瓜葛,也不希望结交,谁要是想撮合什么就是沐萝山庄的仇人。”
    鄢石摊摊手,表示“一切都听当家的”,阮锦更是含着眼泪对阮丹青说:“你们总是逼我干什么?难道哪个男人跳出来说对我有情、我就得跟了他吗?”
    乔乔则笑嘻嘻大声说:“师公说得对,大家都是修道中人,不要像个俗世凡人一样总盯着一点男女感情看,而且还是别人家的闲事,跟个长舌妇一样喜欢看热闹、嚼小话,这也太不修士了。”
    一家四口没有继续理会吕谷山,也不顾阮丹青的好话就自顾自的走了。而飞升四英杰的其他三个则是约了在脆香楼集合,阮沐和鄢石做主在脆香楼办一桌宴席请外孙女的几个小伙伴,感谢他们一年多来对外孙女的真诚相伴。
    来到脆香楼,就看见只有夏安一个人坐在订好的包厢里喝茶,乔乔问:“香香和大刘呢、又去琳琅宝苑了?”其实她就是挑个话头而已,想也知道不差钱的汤香香小姐一定是去琳琅宝苑总店挥霍一番了,而刘大力惯例要被抓过去做苦力。
    夏安简单的说了一下,果然如此,阮沐和鄢石也先去忙点自己的事情,此时包厢里就只有乔乔和夏安两人。乔乔看着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但夏安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面色苍白又怅然若失,还有一丝慌乱。
    “夏安,你和琳琅宝苑的夏家是什么关系、一家人吗?”乔乔并不是个会转弯的性子,她觉得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截了当,不过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也行,我就是看你好像很忧愁,想看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