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啊,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曼卡利南向埃文招手。
埃文身边很吵,斐克达的那个同学博恩斯正在炫耀她的新魔法相机,引得一群人围着她惊叹。于是埃文把最后一口蜂蜜蛋糕吞下去,走到曼卡利南身边坐下。“什么事?”
“卡佩拉被水蛭咬了。”曼卡利南在埃文耳边低声道。
“她怎么会被水蛭咬?”
“她自己脑子抽风去捉水蛭,就这样被咬了呗。唉,我这个妹妹实在是脑子不好使,哪有学生这么勤快自己搞学具的,你居然还乐意跟她待在一起……”
埃文没有听完曼卡利南的絮絮叨叨,腾地跳起来向医疗翼奔去。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每一次迈腿都疼痛钻心。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满心只想着水蛭吸饱血后肿胀的样子,和卡佩拉可能会变成的虚弱模样。
真是糟心,斐克达没犯过的蠢卡佩拉都要一一补上么?
“罗齐尔,罗齐尔!你过来!”
见是西诺苏拉罗尔,埃文只得停下来。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他恐怕是要完蛋了。罗尔想必还在为她妹妹的事情生气,当然,埃文的怒火也没有消退多少。如果等下罗尔要打架,埃文盘算着,那他就拼一回命,要是他真被打死了,罗尔也不会好过。
“你不再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守门员了。”罗尔抱起手臂。
“什么?”埃文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错过了魁地奇决赛,让斯莱特林队损失惨重。经过全队的商谈,决定将你移出斯莱特林队。”罗尔甚少说这种官方的话,埃文一个字都不信。
“当时为什么不找替补?”
“有守门员,为什么要找替补?”
“你是在公报私仇吧,西诺苏拉。”埃文气极反笑,“你确定是全队的商谈,而不是你私人的决定?雷古勒斯布莱克持什么态度?”
罗尔冷笑,“他对你的能力低下表示了肯定。好自为之吧,罗齐尔。”她转身走了。
埃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果然,果然,墙倒众人推,连雷古勒斯也干起了落井下石的勾当。他还有谁可信任吗?
无力感席卷全身,埃文几乎要哭出来。他连发挥他特长的地方都没有了吗?他们连这也要剥夺吗?他真的没有资格做任何事了吗?
埃文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吼两声发泄怒火。可卡佩拉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穿过一大片对他的侮辱性词汇,跑进医疗翼。医疗翼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床位被屏风挡住。埃文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进屏风——万一卡佩拉在睡觉——
“啊,埃文!”卡佩拉从凌乱的病床上蹦起来,被绷带缠起来的手上还拿着个没来得及咬的苹果。她穿着医疗翼的病号服,想必是被咬得很严重,可是她居然还能蹦跶。
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埃文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一个二年级的小姑娘去捉水蛭做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这有什么啊?”卡佩拉茫然地问道,“迟早都要碰的玩意儿我早点了解了解不是很好吗?”
埃文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一屁股在床边,捂住脸,拼命把眼泪往回憋。他不能把他受的气告诉卡佩拉,他不能让她看不起他——不对,她大概已经在看不起他了。
“我真的没事!”卡佩拉乐呵呵地说,“你看,现在我不用你们保护就可以自己抓水蛭,以后我们去做更伟大的事情的时候,我也可以独当一面啊……”
卡佩拉忽地不说话了。埃文有点后悔把她带进黑魔法的小圈子了;她那么天真又那么无知,只会装装冷酷吓吓人,本就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啊!
“呃,埃文,我错了,你别哭啊……”卡佩拉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我才没哭。”
埃文说完才发现自己的鼻音重得很。
“那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卡佩拉掰过埃文的手,强迫他看着自己。埃文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红彤彤的眼眶。她黄色的双眸莫名其妙地让人安心。
“笑一个,快点啦!”卡佩拉又开始嬉皮笑脸,埃文只好勉强勾了勾唇角。
“我没事,真的。”他说。他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卡佩拉也是他妹妹就好了。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啦!”卡佩拉高兴地挽住埃文的手臂,疼得他一激灵,但他没让她放开。
过了一会儿,卡佩拉说道,“对不起,埃文,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嗯。”埃文漫不经心地回应,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
一个计划正在他脑中形成。
“对了,埃文,我给你的药膏你是不是没用?”卡佩拉抬起头看着埃文,双眸中带着些许犀利。
“呃……”埃文有些心虚,“用了,挺好用的。”
“噢。”卡佩拉说道。
埃文其实一点都没用,他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话说回来,卡佩拉,”埃文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被咬的啊?”
“昨天晚上我一不小心把水蛭倒了一身……然后我不知道怎么把它们拿下来,就一个一个拔掉了……今天早上我才发现我身上起了一堆红疹,吓得我只好过来找庞弗雷夫人……不过我才没那么柔弱,叫我现在出院也是可以的……”
卡佩拉说着说着,居然靠在埃文的肩膀上睡着了。埃文知道这丫头又在嘴硬,不过他从不会拆穿。
他忽然觉得睡着的卡佩拉和自己的妹妹特别像。
六月。
雷古勒斯感觉埃文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隔离他和斐克达。每当雷古勒斯和斐克达在一起的时候,埃文总会从不知何处出现,把斐克达带走,美其名曰“谈事情”,可谈到最后她也不会再回来。
距离雷古勒斯把为德鲁埃拉舅妈求情的那封信寄回家已有快一个月了,没有任何回音,连沃尔布加每周一封的家书都断了,可以说是杳无音讯。雷古勒斯认为家里可能出了什么事,可他也不敢写信问,姑且就当作母亲对他的惩罚吧。
最近又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埃文不再参加魁地奇训练了。要知道四个学院为了一天的训练机会可以大打出手,每每轮到斯莱特林埃文都高兴得能上天捞月,可他却缺席了两次。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雷古勒斯实在忍不住,去问了西诺苏拉罗尔。
“他退队了。”罗尔轻描淡写地说道。
“为什么?”雷古勒斯问。
“能力不足。”
“什么叫‘能力不足’?”雷古勒斯感到莫名其妙,“我们都进过决赛了,哪儿有什么‘能力不足’?”
“他又没来参加决赛。”罗尔的目光越过雷古勒斯,看向正在训练的其他队员。
“那是因为他家里出了事!”
“所以呢?”罗尔满不在乎地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这算是什么理由?”雷古勒斯怒道,“还有,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替补?”
“这与你无关,布莱克。”罗尔终于正眼看雷古勒斯了,“你现在最好去训练。”
“好,很好。”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以压住满腔怒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所以呢?你又能做什么?”罗尔翻了个白眼。
雷古勒斯气得转头就飞。他用最快的速度飞行着,以减缓自己的怒火。
就在雷古勒斯高速飞过观众席时,他似乎看见西尔玛伯斯德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雷古勒斯回到城堡时,第一节课已快开始了。他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挎上书包冲向魔咒教室。
“布莱克先生,你迟到了。”
“对不起,弗利维教授。”
“快去坐下吧。”
大家在一起上课已有三年,所以位置是早就默认定好了的。雷古勒斯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却发现身边的人不是斐克达,而是趴在桌上补觉的帕特里克蒂法尼。
斐克达到哪儿去了?雷古勒斯环视四周,发现她坐到后面,跟希兹麦克米兰坐到一起去了。她正低头做着复习题,根本没有看雷古勒斯一眼。她鬓边有一缕头发垂下来,雷古勒斯很想帮她顺到耳后去。
她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坐了?雷古勒斯百思不得其解,连课也无法专心听了。他不停地回头看斐克达,她却连一眼都没看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雷古勒斯开始冥思苦想。他把过去一个星期他们的交流翻来覆去地重温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最近斐克达越发沉默寡言,可这并不是雷古勒斯造成的啊。
他继续把思绪往前推。噢,他想起来了,五月初的那天,雷古勒斯在黑湖边摸了斐克达的脸,那是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过分的举动。他不禁面红耳赤。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斐克达总不可能到现在才来怪他。更何况……他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呢。
“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先生?你在听吗?”
雷古勒斯猛地站起来。身后有不少女生窃窃私语:“好可爱啊。”
可爱有什么用?斐克达又不喜欢!
“我在听,教授。”
弗利维教授露出略微失望的表情,“那么你能否展示一下召唤咒?”
雷古勒斯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于是他说,“好的,教授。”
他向后转去,魔杖对准斐克达桌上的魔咒课本:“课本飞来!”
雷古勒斯拿到书的同一瞬间,斐克达抬起头,他们的视线交汇了不到一秒,她就垂下了眼帘。
“很好,布莱克先生,斯莱特林加五分。”弗利维教授说,“现在,罗齐尔小姐,请用召唤咒把你的课本拿回去。”
斐克达的眼帘垂得更低,她拿起魔杖,手有轻微的颤抖。“课本飞来。”
书在雷古勒斯桌上弹了一下。
“课本飞来。”
这一次的声音响了一些,可顽固的课本还是无动于衷。
斐克达放下了魔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拿走了课本。有人开始窃笑。
“罗齐尔小姐,你还是需要多练习……”
雷古勒斯在弗利维教授的说教声中再次陷入沉思。
很快就到了自由练习的时间。蒂法尼似乎还未睡醒,揉着眼睛用绵羊般的声音念着魔咒,雷古勒斯也懒得跟他计较。
“教授!弗利维教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阿斯特罗珀特拉弗斯的声音从教室那头响起。不少人停下了练习看向她。
“当然可以,特拉弗斯小姐。”
特拉弗斯微微一笑,“血统会影响一个人的魔法能力吗?”
教室里霎时间炸开了锅,弗利维教授也变了脸色。人人都在说特拉弗斯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问这种容易挨打的问题。雷古勒斯向她看去,她却以一种胸有成竹的眼神回望。
“特拉弗斯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好奇而已。”特拉弗斯自信地说道。
“好吧,既然有人好奇,那么我就来解释一下。”弗利维教授走回讲台,“血统和魔法能力是完全不挂钩的,请所有人记住这一点。血统的唯一重要性就是追溯历史探讨研究,而魔法能力是完全天生的:麻瓜也可以是天赋异禀的巫师,纯血也有可能是毫无魔法天赋的哑炮。”
“比如梅格蕾丝罗齐尔!”伊冯珀克斯坏笑着说。
斐克达瞬间抬起头来,在雷古勒斯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出她厌恶而痛恨的眼神。
“赫奇帕奇扣五分。珀克斯先生,如果我再次听到你这样说话,我可以关你禁闭。”弗利维教授严肃道,“我希望所有人都牢牢记住我说的话:血统和魔法能力毫无关系。”
少数人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多数人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练习。
但是他们内心是不是在暗流涌动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埃文的事情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了。”
当天晚些时候,雷古勒斯在图书馆里告诉斐克达。
斐克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之前以为也许会有人替埃文说话,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雷古勒斯。可是雷古勒斯这么做了。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她只是没想到他会义无反顾到这个地步。虽然斐克达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斐克达知道雷古勒斯不会抛弃她,她更知道她配不上他的不离不弃。只要她在他身边一日,他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谢谢。”她说。
坩埚里的增强药剂发出滋滋的声音,斐克达往里面滴了两滴火蜥蜴血,忽然发现他们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近日来频繁出现。
“斐克达,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斐克达低着头看着坩埚。她是在明知故问。
雷古勒斯几乎从来不用这样坚定的语气说话,除非事情非常严重。
“你为什么要疏远我?”
“我没有疏远你啊。”斐克达露出微笑。那笑太温柔太虚假,假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她为什么这样矛盾?她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跟他说?她在舍不得什么?
“是吗……”雷古勒斯眼中流露出讽刺。
“是的。”
斐克达开始在脑中组织语言来搪塞雷古勒斯可是她发现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斐克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雷古勒斯的坚定又消失了。斐克达心中的秘密喜悦又燃烧起来——太不知廉耻了,她告诉自己。
“你也是。”
她还是没能控制住。
斐克达抬起头,不想正和雷古勒斯对视。那眼神似乎深沉而温柔得有些过分,等等,过分的好像不止这个——
他们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斐克达!”
埃文愤怒的声音唤回了冷静。他们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斐克达还未来得及脸红心跳就被哥哥以近乎粗暴的动作拉到身后。他还未完全从受伤中恢复过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青记,可他丝毫不在乎。
“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斐克达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埃文对雷古勒斯说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埃文?”她问。
“斐克达,你先别说话。”雷古勒斯说。
斐克达有一种直觉: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没有告诉她。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雷古勒斯布莱克!你不需要帮忙来掩饰你的假惺惺!”埃文恶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埃文!”斐克达扳过埃文的手臂。
她发现她好像真的不认识埃文了。他的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那个大大咧咧的男孩不见了,阿利奥思的影子却越来越重。斐克达知道父亲的去世深深影响了哥哥,却没想到影响得如此深远,连浑身散发出的气质都会变得如此彻底。
她别过头去,却又看见了那熟悉的杏红色,消失在一排书架后。
格洛丽亚博恩斯到底想做什么?
斐克达没来得及多想,埃文便又开口了。
“我疯了?”他冷笑,“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平斯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什么,平斯夫人,如果吵到您了我很抱歉。”斐克达挤出微笑。
“那就好。”平斯夫人见是好学生斐克达便没有深究,走开了。
斐克达立刻收起微笑。
“斐克达,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雷古勒斯越过埃文的肩膀看向斐克达。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埃文,要打可以,别在斐克达面前打,也别在图书馆里打。”
“我不会跟你打,布莱克,”埃文管雷古勒斯叫布莱克的样子无比陌生,“你自己看!”埃文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扔到雷古勒斯面前,“果然是世家大族,手段真是不一般!”
雷古勒斯连忙拣起那信封,三下两下拆开,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斐克达疑惑地拿过雷古勒斯扔在桌上的信封,上面写着“沃尔布加布莱克寄雷古勒斯布莱克收”,还有两个硕大的字:“紧急”。
雷古勒斯手上紧紧握着一叠照片,他握得极紧,手关节都发白了。他死死盯着那叠照片,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不把眼睛盯出来不罢休。
“给我看看,雷古勒斯。”斐克达走近,雷古勒斯却拿开了照片。
“你不必看了。”雷古勒斯的脸上有冷汗流下来。
“给我看看!”斐克达强硬地说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雷古勒斯没有把照片递给斐克达,却越过斐克达问埃文道,“可以给她看吗?”
“那样最好。”斐克达听见哥哥在她身后冷笑。
于是雷古勒斯用颤抖的手把那叠照片交给斐克达。
斐克达翻看了几张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雷古勒斯会如此恐惧。那一张张照片全是斐克达和雷古勒斯在礼堂、教室、图书馆、走廊和霍格莫德的种种画面,仿佛是谁在暗处刻意记录着他们的生活。还有一些是斐克达一个人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和寝室,甚至还有雷古勒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和魁地奇球场上训练的照片。从他们在黑湖边看卡佩拉捉水蛭的那天起,每天一张,到今日已有三十张,正好一个月。
拍照的人显然十分焦急,有不少照片是糊的,连显影药水都没有上。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他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寄信的人是雷古勒斯的母亲,她肯定是因为斐克达而心有不满,不然信封上也不会写“紧急”了。沃尔布加能和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交流、并且让他或者她为斐克达和雷古勒斯拍这么多照片?那个人有酬劳吗?酬劳又会是什么?
坩埚开始冒出白烟,增强药剂完成了。斐克达放下照片,开始收拾坩埚。这时候埃文冷冷道,“你最好给我记住,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以后不想再沾染你们家的任何人,我妹妹也是一样。”
“你没资格让斐克达离开我。”雷古勒斯咬牙切齿道。
斐克达又不合时宜地狂喜起来。
“她是我妹妹,我说有资格,就有资格。”见斐克达整理完毕,埃文立刻拉过她往外走。
斐克达只来得及回头一望。雷古勒斯的眼神里有无限的挽留,还有一丝……放弃。
他要放弃她了吗?
埃文拽着斐克达的力道非常大,掐得她手臂生疼。斐克达努力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你到底想怎么样,埃文?”斐克达愤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斐克达?”埃文停下脚步,依旧没有松开手,“你以为你真的能跟他结婚吗?”
斐克达霎时间红了脸,“我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傻姑娘!斐克达,我拜托你现实点!你跟他在一起一天,巫师世界就一天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怎么会没有?我不是好好的吗?”斐克达感到莫名其妙。
“这样的日子长不了了!”埃文忽然冷静下来,“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们的吗?‘又一段辉煌历史的堕落’,‘连麻瓜也不愿意养的孩子’,还有把我们剔出神圣二十八家族的!”
斐克达没再听下去。她心中有个疑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这疑团直接导致她对她哥哥的极其不信任。埃文什么都瞒着、什么都不说,殊不知这样形式的保护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她决定把问题问出来。
“埃文,布莱克家族的家信只有布莱克才能打开。所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那封信,并且知道里面的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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