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急了冲过去质问道,“皇叔太无礼了,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安王爷冷冷一笑,怒道,“你是不是宋氏血脉还有的说,居然还有脸赖在宫中,以皇上自居!”
“你……”宋承气得直发抖,手指着安王爷怒道,“你敢污蔑朕!来人!把他拿下!”
宋承只顾生气,却忘了魏伟是外臣不能进入后宫,他身边能用的只有田喜。
安王爷暗笑道,“你这个野种,根本不配做皇上!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也不配葬在皇陵,等朕登基之日必将你之玉碟除名,把你母亲骸骨移出皇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宋承目呲欲裂,岳颖拍拍他的肩膀嘲笑道,“他不过说几句疯话,不要理他就是了!”
安王爷一挑眉毛道,“你不相信?”
岳颖不屑的笑道,“当然不信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宋氏血脉?”
安王爷得意的一仰头,拿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郭贵妃的所有心爱的物品。
岳颖一瞧,册子上书《珍品录》,好很是好奇道,“这些东西跟宋承是不是宋氏血脉有关系吗?”
安王爷笑道,“田公公,你以为你处理了郭贵妃身边所有的人,就没有人知道郭贵妃的丑事儿了吗?哈哈哈……”
岳颖不动声色的摸摸袖子里藏着的匕首,给了田喜一个眼色,淡然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说说呗?”
“三年前,郭贵妃因为一件小事发落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知道她的一个大秘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田喜突然叫道,“谢太妃,你没事儿了?”
安王爷吃惊的一扭头,田喜几步冲过去把他按倒,一边招呼太监来捆人,一边呵斥道,“一个婊子说的话,你都信了,真是丢人!”
安王爷被田喜压着不能动弹,他身后的侍卫想要帮忙,却被田喜安排的暗卫给拦住了。
安王爷心中十分懊悔,自己怎么就听信了王淳的话呢,还以为这会定是万无一失的,可是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宋承见他被制住,走到跟前,狠狠的踩了几脚,“朕是天子,奉天承运而生,你敢质疑朕,真是不知死活!”
又狠狠跺了几下才吩咐道,“来人,把他关进天牢,等查清楚太妃中毒的事情,再来治他的罪!”
看着内侍把安王爷押走,宋承才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到谢太妃的身边。
岳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本《珍品录》仔细一看,上面只写着,真丝绣帕,十方!……
郭贵妃入宫那么些年,她所珍藏的肯定不止是十方真丝帕子。
田喜解释道,“这个肯定是郭贵妃娘娘的私库册子,公中的册子,记录上没有这么简单,至少还要写上什么时候接收的。”
岳颖想到铁稷,又想想郭贵妃,觉得他们才是真爱,相爱却不能相守,彼此还能守住内心的那一份坚持,真是让人感动!
太医院的院判,哪里有心思给谢太妃诊脉,安王爷把自己给坑了,刚才就不该跟他一起走进来,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自己看成是安王爷的同党。
岳颖见他心不在焉,提醒道,“李太医诊脉不是把寸关尺,是把着小臂的?”
李太医脸一红,收回心思认真起来!
诊完之后,说的情况跟齐太医说的差不多,都是假死,只不过李太医说的情况要比齐太医好上许多。
至少在齐太医嘴里不能治的人,在李太医这儿,还有一点儿希望了。
“以西域五色蜘蛛入药,可解此毒?”李太医这话一说,岳颖的眉头皱起来了。
“慕容云彤有伺养那种玩意,我见过好几次。”
田喜突然问道,“那种蜘蛛是不是咬了人之后,中毒的人浑身黑紫色?”
岳颖点点头!
“我知道哪里有!”
岳颖好奇的望着他,这么恐怖的东西,他难道也有养着吗?
田喜来到凤仪殿,这里一连死了一个皇后,一个太后,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地方,被宋承封闭了,只等太后一周年后,做完了法事儿好重新修整。
他撕下封条,走进宫内,岳颖紧紧跟在他都身后,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点着灯笼进到屋里。
屋子里的摆设上积满了灰尘,梁上垂下几个蛛网。
岳颖抬头看看自己曾经躲藏过的那个大梁,心中感慨铁毅拒绝皇后赐婚时的样子,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一样。
田喜来不及感慨,他找了整整一圈,终于在拔步床的床头上找到了,那只该死却没有死的蜘蛛。
欢天喜地的拿给岳颖看,岳颖却想到的是,要把这屋里的蜘蛛全部斩草除根。
拿蜘蛛入了药,等谢太妃喝过,人慢慢的苏醒过来,这才放心。
谢太妃见自己身边围了一大堆人,还不明所以,问道,“你们全围在这里做什么?”
宋承趴在床前说道,“太妃您中了毒,昏迷不醒,难道您自己不知道吗?”
谢太妃果然的不知道的,她吃惊道,“本宫见小厨房今日进的点心甚好,多吃了两块,我记得还准备赏月来着,怎么就晕到了吗?”
宋承撅着嘴道,“可不是,您可千万不能晕倒,您一晕倒,那个安王叔就进宫来威胁朕,还说朕是野种!”
宋承的眼圈都红了,谢太妃摸着他的头说道,“这是哪个胡说的,你是不是皇家子嗣,谁有本宫清楚,本宫可是看着郭贵妃十月怀胎最后生产的,更何况宫中戒备森严,哪个宫外的男人,能有那种能耐,在皇宫中任意往来不被人发现的,他这么说简直是荒谬。”
谢太妃给宋承擦干了眼泪,安慰道,“别听他胡说,他这么诽谤皇上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呢!不过他辈份比你高些,你若是杀了他,必定要担个不敬长的名声,还是废了他的皇位,让他自生自灭吧!”
宋承乖巧的应道,“朕明白了!太妃可要早点好起来,朕还等着您给朕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