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了,”还没等燕雨楼从无限的遐想中抽出身来,王度一句话就打碎了他所有的想象。
    燕雨楼:“嗯,那你说。”
    王度这个时候才抬眼看了燕雨楼一眼,只是眼神颇为不善:“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下手有点分寸吗?你怎么又打死人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提起这个燕雨楼就来气,“要不是为了给你留活口,我也不至于给人家用车撞。是,我是身手比他们好,这没错,但也没法徒手将这么多人一下子都制服啊?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啊,你没看到他们手里的刀有多长吗?”
    王度上上下下打量了燕雨楼几眼,有些意外:“你又被车给撞了?”
    燕雨楼没好气地道:“不然你以为呢?”
    王度盯着燕雨楼,好一会,才憋出了一句:“所以,你又一生气,就把开车撞你的那个人杀了?”
    “放屁!”燕雨楼被王度误解,已然不高兴,解释了之后仍然被怀疑,立时大怒,对着王度就破口大骂,口水都喷了王度一脸,“虽然他撞我我真想杀了他,但若不是因为我的面具被撞掉了,被他看到了脸,我是不会下杀手的。”
    王度没想到燕雨楼这么大反应,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这样王度就能理解了,燕雨楼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看到他脸的是那是必须要死的,这倒也不能怪他。
    “所以啊,”燕雨楼盯着王度道,“你要是早来一会,这个人也不至于死。”
    王度哭笑不得:“那,这么说来,怪我喽?”
    燕雨楼:“不怪你怪谁?你着急忙慌的把我叫来,我来了,帮你找到了人,找到了地方,你却迟迟不到,害我一个人在那拖时间。”
    “好好好,打住。”王度赶忙打断燕雨楼的话,“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王度自认有错,燕雨楼也大度能容,摆大摆手,不予计较,。
    燕雨楼道:“嗯,还有,今天的事,也没搞定。”
    王度看了燕雨楼一眼道,刚才的笑容也敛去了大半,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不是没搞定,是搞砸了。”
    “嗯?”燕雨楼刚才理直气壮的神情一下子就不见了,连笑都变得讪讪的,“你都知道了?”
    王度道:“当然了,我让你把李二被烈家三兄弟控制的消息透露给权谋荀惑这两个当家人,挑动他们内斗。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权谋大败,烈家兄弟毫发无损。”
    “其实我也想把烈虎给除掉的,只是后来墨鱼会的人赶到,我没法下手而已,不过,这后果也没多严重嘛!”燕雨楼知道这次计划失败自己要占很大一部分责任,忙解释道。不过,他也没撒谎,虽然他没能跟进权谋,以至让事情的发展失去了控制,但只要能杀的了烈虎,他之前的一切失误就都能得到补救。只要烈虎一死,烈龙烈豹必然是要报复李二和几个当家人的,到时李二想不和烈龙烈豹突然都不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王度瞪大了眼睛:“这还不多严重?权谋被烈虎给灭了,荀惑又被我们给抓了,接下来便会空出两个当家人的位置来。我连想都不用想,这空出来的两堂,又落入了烈家兄弟的手中。墨鱼会一共才六堂,现在单烈家兄弟就控制了四堂,试问墨鱼会内,还有谁能跟他们兄弟抗衡?”
    燕雨楼知道王度说的是实情,这责任他是推不掉了,不过掉不掉不代表他就不推了:“所以啊,你就不该抓荀惑。”
    王度竟也有几分认同燕雨楼的话,并不朝燕雨楼发火,喃喃地道:“也许我真的不该抓他,据我所知,今天的冲突中,在权谋处在下风的时候,惟一公开支持权谋的,就只有荀惑一个人。不过,我们警方一直都在查墨鱼会藏毒的地方,现在终于查到了线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他?何况,以当时的情况,以烈虎的机谋,就算荀惑在,也未必就能保的了权谋。”
    燕雨楼见王度也没有怪他把事情搞砸的意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是我没把握好事情的情况。”
    王度认真的摇了摇头:“这次倒怪不了你多少,我也是大意了,没想到烈虎控制李二能控制的这么深,就算你知道了,也未必能有多大的帮助。”
    燕雨楼听王度这口气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燕雨楼有些不明白,燕雨楼亲自到场,对之前的事也只知道个大概的脉络,王度好像并没有去墨鱼会事发的地方,知道的好像比自己都多:“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度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我跟你说了,我有卧底,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查到荀惑藏毒的地方的?哪像你,一点小事,都能办砸,而且还是我帮你计划好的,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呵,看来你王大队也不过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查了那么久,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突然这个时候就收到风了呢?你不过是笑面虎除掉异已的一颗棋子而已,你以为你很厉害吗?”燕雨楼一脸的鄙视,刚刚被王度讥笑,立时找回了场子。
    王度瞬间笑不出了,燕雨楼说的是啊!之前他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线索,怎么会突然在这么关键的关口查到了呢?而且还没有确切的地址。自己是刚端了荀惑的一堂,有点得意忘形了。
    燕雨楼看到王度变色的脸,得意地笑道:“所以啊,你也没比我强出多少。”
    王度似有所悟地道,原来这不过是烈虎的借刀杀人之计:“好吧,算你说的对,不过,我真想不到,烈虎这小子竟然这么狠,为了干掉荀惑,权谋,竟然使把荀惑藏毒品的地方都给抛出来了。”
    燕雨楼冷冷一笑:“钱嘛,没了可以再赚啊。”说到这儿,燕雨楼又想起了清风堂,入了清风堂后,他才知道,道上赚钱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只要把握住墨鱼会的大权,还怕没钱吗?然后又颇有感叹的道:“这帮王八蛋,有的是赚钱的方法。”
    王度“哼”了一声,道:“他们也不怕荀惑这窝被端了,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他们一起参与的线索,把他们全都给抓了。”
    燕雨楼看也不看燕雨楼一眼:“那你查到线索了没有啊?”
    王度头摇地跟波浪鼓似的:“没有,这事只能查到荀惑和他身边比较亲近的几个头目,和其他人连一点关联都找不到。”
    燕雨楼:“那不就完了?他们既然敢把这线索扔给你,就说明他们早有准备,想顺藤摸瓜,想多了你。”
    王度苦笑,想他一堂堂刑侦大队长,竟然被一“小混混”利用,想想也真够可悲的。
    燕雨楼又问道:“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王度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个烈虎,他妈的真够胆大的,连老子都敢耍,既然这样,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下面,我们就先杀烈虎。”
    王度说完看向燕雨楼,看到燕雨楼正古怪地看着他,王度道:“怎么了?”
    燕雨楼:“你不是说,做事不能带个人感情的吗?而且杀人也是犯法的。”
    王度点头:“当然了,我知道,杀人是犯罪我也知道。”
    燕雨楼:“我靠,知道你还要杀人?而且你还是个警察,你这是执法者犯法。”
    王度点头:“我知道,但杀人的是你,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燕雨楼:“又是我?”
    王度点头:“没错,就是你。当然了,我要杀烈虎并不是因为个人好恶,我要是因为个人好恶,这道上的人就得该给他全洗光,但墨鱼会内现在烈家兄弟一家独大,那可是大大的不利,要不了多久,其他当家人肯定要被烈家兄弟干掉,或收服,到时候,烈家三兄弟完全掌握了墨鱼会,那还不要上了天去?到那时再对付可就难了。”
    燕雨楼想了想也对,点了点头。
    王度又接着道:“所以,我们要打掉烈家三兄弟中的一个,平衡一下墨鱼会内烈家兄弟和李二的力量,好让他们能接着冲突下去。”
    燕雨楼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那干掉哪个好呢?”
    王度想了想,道:“烈家三兄弟,烈龙稳,烈虎诡,烈豹猛。这三兄弟中,烈虎一直都充当着大脑的作用,干掉他最合适,只要烈虎一死,李二就敢对烈龙烈豹下手了,而且,就算李二不敢下手,烈龙烈豹也不会放过他,这样,李二和烈家兄弟的矛盾也就等于公开化了。李二可不是一般人,他能憋屈这么久,完全是没有万全准备把握。等烈虎一死,你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