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楼歪着嘴道:“呦呦呦呦呦!!看你那瞎讲究的德行,我都想吐,我说,王大警官,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这一杯茶就两百块,你这种喝法,可腐败的很啊。”
    王度放下茶碗,悠然地道:“这跟腐不腐败没有关系,这是个人的修养,而且普洱茶又不贵,一饼也就百来块,平常在家里泡,一饼都不知道能泡多少杯,至于来茶馆喝茶,我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次。”
    燕雨楼:“这他妈谁知道?”王度:“嘿,你小子,我看你不像是清风堂的,你倒像是中纪委的!”燕雨楼笑了:“那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你来茶馆把茶当水喝呢。”
    “去你的!”王度道,“你找我来不会就是要和我说这个的吧?”燕雨楼:“当然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王度:“那你说吧。”
    燕雨楼收起了刚才的不认真,一本正经地道:“刘铭要准备收回那三条街了。”王度头也不抬道:“这个我知道。”燕雨楼奇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王度:“我有线报呗,而且从昨天夜里,我就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了,你们的人去了好多,在那三条街到处晃荡,害得我们不得不加派警力,到处巡逻。”
    燕雨楼:“那刘铭和李二的人没起冲突吧?”王度:“倒也不像是找事的样子,不过就是街头巷尾莫名的莫名的多了很多人,所以啊,我正要问你呢,刘铭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雨楼:“刘铭要把那三条街硬抢回来!”王度一愣,喝了口茶接着道:“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李二的势力可比你们大啊,就算伤了两个人,还是比你们大,虽然你一个人可以把他们全干掉,但你的身份又不能暴露。”
    燕雨楼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不过,他们内部现在不和,几个当家人对李二请烈家兄弟来会里做护法的事,一直都有不满,而这地盘呢,又是烈家兄弟一手策划抢来的,更让烈家兄弟出尽风头,他们巴不得姓烈栽跟头呢。”
    王度接口道:“所以呢,你们这次只把矛头对准了姓烈的三兄弟?”
    燕雨楼端起茶碗,两口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说道:“没错。”燕雨楼喝茶时,王度皱着眉头看着燕雨楼,燕雨楼有些不自然于王度的眼神,问道:“怎么了?你看我干什么?”王度:“茶是要品的,你这样喝,哪一点像是喝茶?倒像是饮驴。”燕雨楼:“这茶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你管我?”
    王度忙道:“好好,不说茶,说事情,要说这个刘大嘴倒也不蠢。”燕雨楼:“能坐上这个位子的人,肯定是有些脑子的。”王度:“不过,刘大嘴虽有些心机,烈家兄弟更不是普通人,要说比脑子,恐怕刘大嘴还比不上烈家老二。”
    燕雨楼想起了之前刘铭说的墨鱼会夺清风堂三条街的事,那计划环环相扣,真是够绝的,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王度又问:“你们有什么计划没有?”燕雨楼:“有啊,”王度:“什么计划?”燕雨楼:“刘铭要免了屠丰手下的叛堂之过,然后处置屠丰。”王度:“嗯,墨鱼会在那三条街立足不久,这些个地头蛇确实是关键,那姓烈的三兄弟呢,你们打算怎么对付?”燕雨楼:“烈虎烈豹受伤了,而且刘铭已经在烈豹住的医院布置了人手,分他们的心。”
    王度:“就这些?”燕雨楼:“这些还不够?明天晚上,那三条街的地头上,将到处能看到清风堂的人,而那些叛徒,大部分已经表示愿意回来了,而烈家三兄弟也无暇他顾。”王度:“想的到挺美啊?只是,你别忘了,烈虎可只受了些轻伤,他们还有烈龙呢,至于烈豹,换个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安置起来不就行了吗?不信你们能一下子又给找出来?还有地头上的人,你们有人手,墨鱼会没有?”
    燕雨楼:“几个当家人未必会支持烈家兄弟的。”王度一脸的鄙视:“我说,你怎么那么蠢呢?他们可能不会听烈家兄弟的,但李二才是鱼头,就算他们对李二请烈家兄弟来心怀不满,李二的话他们应该还是会听的。”
    燕雨楼想了一下道:“说的是啊,李二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几个手下还是控制的住的,这三条街是清风堂最肥的地盘,被他们抢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我们要硬抢,恐怕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要是两帮人硬拼,哎哟,那场面一定乱的很,而且我还要当众干掉屠丰。”
    燕雨楼说到最后,王度几乎是惊叫出声:“什么?你要当从干掉屠丰?刘铭让你干的?”燕雨楼面不改色:“是啊,一十三刀叛堂刑,刀刀不致命,啧啧啧,这痛苦,都快赶上凌迟了。”
    王度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燕雨楼:“怎么办?上啊?”王度:“杀人可是犯法的。”燕雨楼:“我知道啊,又不是没杀过。”
    燕雨楼是“疯癫侠”自然是杀过人的,而且还不少,这一点王度清楚的很:“那不一样,又没人看见,这次却是要让你当众杀人,这岂非授人以柄?”燕雨楼:“刘铭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人,我嘛,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他不留我点把柄在手里,能睡的着觉吗?也没什么,就当是纳投名状了。”
    王度:“你倒想的开啊!”燕雨楼:“这不还有你嘛?我可是你的线人!万一哪一天,这事被翻出来,你得给我证明,我是事出有因。”
    王度又笑了:“呦,这会就成我的线人了?上一次我可记得你还牛气哄哄的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的。”
    燕雨楼:“别扯这些没用的,你看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该怎么办?明天晚上可就动手了。”
    王度沉吟半晌,道:“嗯,让我想想,嗯,当众杀人可不一样,就算我说你是我的线人也抹不掉你杀人的事实啊。其实有一点我还是比较奇怪的,按说这李二和刘铭也不会搞那么大的动静的,要是真是街连街,几百人几百人的争地盘械斗,真不知道场面会乱成什么样子,有多少人死,这会是他们想要的吗?”
    燕雨楼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王度:“当然有问题了,这么大规模的械斗,会引起民众恐慌的,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压都压不住,到时候政府方面也会坐不住的,新一轮的打黑肯定就得来了,那样的话,李二和刘铭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我原以为刘铭会把屠丰做了,免了屠丰手下的人,然后带人驱离李二的人就行了呢!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孤注一掷?”
    燕雨楼:“刘铭这么做的用意我不清楚,不过,我听刘大嘴说,姓烈的那三个人刚到李二手下的时候,都和李二手下的当家人动手了,用刀哦。”王度:“这么夸张?他们有这么大的矛盾?难怪刘大嘴敢下这么大的注。”燕雨楼:“那你说李二会和刘大嘴硬碰硬吗?”
    王度喝了一口茶,刚刚他还在品,这次却是饮不知味:“难说的很啊,你们清风堂这一段时间来,又死人,又丢地盘的,颜面尽失。这次好不容易伤了墨鱼会两护法,挫了他们的锐气,刘铭搞这么大阵仗无非是想重新竖立威信,但是在李二那边也是同理,烈家三兄弟刚刚在墨鱼会建立威信,他们已经输了一场了,那么这一次若是再失了这三条街,岂非也是威信扫地。再说了,墨鱼会内部虽然有几个当家人掣肘,但不是还有李二支持姓烈的哥仨吗?”
    燕雨楼:“你的意思是他们也会孤注一掷?”王度闭口不答,燕雨楼:“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王度沉吟半天,才道:“也许刘大嘴的判断是对的,李二和烈虎其实并不怕几个当家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李二能有今天,这几个人还是摆的平的,但李二和烈虎本身就是谨慎的人,要放在以前,他们还没有今天的地位的时候,拼命一搏也就算了,最多也就搭条命,那时候的命贱,搭上就搭上了,走上这条路搭出命的人有的是。但李二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有了现在的身家地位,他是不太愿意再冒太大风险的,烈虎更是从不打没把握之仗。”
    燕雨楼:“凡事也有个万一啊?”王度:“说的是,你们现在有行动的计划了吗?”燕雨楼:“还没有,不过今晚应该就会有了吧,最迟明天白天了。”王度点了点头:“放心,明天有我,到时候你告诉我你们动手的时间,我帮帮你。”燕雨楼:“你帮我?怎么帮?你看我需要你帮吗?”王度:“本来是不需要的,但你这个当众杀人是不行的,得有个对策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