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劫匪拨出身上的短刀大吼着向燕雨楼直扑上来,这四个人都是亡命徒,燕雨楼虽然下手狠辣,他们也确实很害怕,但他们既知将死,反而都将命豁出去了。
燕雨楼一把抓住劫匪持刀的手,“咔”的一声脆响,劫匪的手腕被燕雨楼用手生生拧断,同时刀头也被倒转过来。燕雨楼猛地一巴掌拍在刀柄上,刀直刺入这名劫匪的前胸心脏处,又带着鲜血从后背破体而出,钉在另一名劫匪身边的墙壁上。
刀透身而过,鲜血立刻喷了出来。燕雨楼松开抓住劫匪的手,同时向后急退几步,竟快过突然喷出的鲜血,没溅到身上分毫。
这名被穿透心脏的劫匪瘫倒在地上,鲜血还在喷涌,这场面血腥之极,最后一名劫匪显然胆子较小,连同两名人质一起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四名劫匪已经被干掉三个了,剩下一个已经不足虑了,这时候,是该考虑如何全身而退了,这四周都是警察,他可没忘自己的身份,虽然别人给了他个疯癫侠的外号,但同时他可也是一名通缉犯。
燕雨楼看了一眼自己撞破的玻璃,心生一念,瞬间走到最后一名劫匪身前,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把将他提起,用力往他来时撞破的大洞外一扔,紧跟着跳了出去。
二十多米外,大概九层楼高的空中,劫匪在半空中,燕雨楼则刚好落到劫匪上面。
对面的大楼有九层,距离这幢商业大厦有三十多米近四十米远,燕雨楼在八楼,要说从这边跳到对面八楼,虽然勉强,对燕雨楼来说,问题还不算太大,但要跳到对面相当于十楼高的九楼楼顶的天台,问题就很大了,所以,燕雨楼只好把这名劫匪扔出来做个借力点。
燕雨楼身子悬在劫匪上空,接着在劫匪身上用力一踩,劫匪的身体在惨叫中垂直下落,燕雨楼却借这一脚之力,使已经有所下落的身体重新上升,最后稳稳地落在三十多米远的九楼的天台顶上。
燕雨楼脚落在地上,天台上的狙击手还在这儿,连姿势都没变过,燕雨楼刚好就落在那名狙击手的旁边。
狙击手看了一眼突然就到了他身边的燕雨楼,一脸的惊慌失措,刚刚燕雨楼跳入对面大厦救人的时候,狙击手马上将鬼面人出现在天台上,并进入大厦救人的消息报告给了上司。这次营救人质的行动警方总指挥,是市公安局长。
鬼面人是通缉犯,警方一直都在查他的底细,但鬼面人平常都是夜里出现,来无影,去无踪的,要查他简直难如登天,查了个把月,警方屁都没查到一个,局长自然十分恼火。
这一次,燕雨楼竟然在白天出现了,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所以,局长接到报告后,当即下令,要狙击手将鬼面人击伤,然后将之抓捕归案。
就在公安局长给狙击手下狙击命令的时候,狙击手还没来的及回答,燕雨楼已经落在了狙击手身边。狙击手看着身边的鬼面人,而此时,鬼面人竟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狙击手的耳麦里,局长一直在命令他“击伤鬼面人,击伤他,然后抓他归案,喂!喂!”狙击手看着近在咫尺的燕雨楼,哪里敢回答。鬼面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鬼面人刚进去,他就把情况向上头报告了,然后刚接到命令,鬼面人就出来了。
耳麦里还在响,“喂,喂,收到了没有?说话呀?让你击伤他,要伤的重一点才好抓住他,说话呀,命令收到了没有。”
“他让你击伤我,你怎么不回答?”燕雨楼突然说话了,声音很小,气若游丝,但听在耳里却是字字清晰。
狙击手这一惊可不得了,鬼面人在他身边,他不说话,是怕被鬼面人从他的话里听出什么来。至于耳机里的声音,他并不担心,鬼面人虽然离他近,但他戴的是警用的微型耳机,按理就算是凑到他耳边,也是很难听清里面的声音的。
但显然,事实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鬼面人不仅听到了他耳机里的声音,而且还听的很清楚。
耳机里,局长还在呼叫他,狙击手尴尬地看着鬼面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鬼面人已经从里面跳出来了,而且就站在他的面前,击伤鬼面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狙击手不敢应答,此时,他最担心的,也是惟一担心的,便是自己了。鬼面人已经听到了耳机里命令的内容,这时候他若是回答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激怒鬼面人,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看他转眼间就干掉了四个劫匪,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善类。
燕雨楼看了狙击手一眼,转过头来不再看他,这是白天,又是公共场合,他不能在这多停留,以免引起更多的人注意。
燕雨楼迅速的跑了几步,接着跳到另一幢楼的天台,然后又跳到更远的一幢,很快便消失在狙击手的视线中,狙击手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庆幸鬼面人终于走了。
跑出来之后,燕雨楼避开人多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树林,摘下面具放在衣兜里,又脱掉运动服的上衣搭在手上,避免被别人认出衣着。
现在外界对他的评价已经趋于两极,这世上有很多喜欢他的人,但同样也有很多不喜欢他,不认可他的人,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一名通缉犯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被人认出来。
燕雨楼慢悠悠的散着步往家走,由于出来匆忙,他也没有带钱,最后只得徒步回家。好在燕雨楼并不是十分着急,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他就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事情。
他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也许他不能天天这样混日子了,不然,恶人没除尽,他自己就得穷的去做贼去了,这是眼下最实际的一个问题。
可是他能干什么呢?难道再回去打拳吗?以他现在的实力,赢不是问题,问题是,一拳把别人打死了,怎么办?一不小心暴露了他的身份,怎么办?可是除了打拳,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又会做什么呢?什么都不会!燕雨楼就这样一路想,一路走,回到家,太阳都落山了。
燕雨楼回到家后,坐在客厅里的发呆,通常他在家的时候都会喝的烂醉,这样他就会忘掉些许痛苦,因为每每回到家中,他都会想起他的亡妻,那份痛苦从不曾离开。
他想离开,想忘掉那份痛苦,可又舍不得那份甜蜜又温馨的回忆。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有些东西你舍不得,所以,有些东西你也得不到。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燕雨楼立马警觉起来,要知道,自他的妻子张燕儿去世以后,在这个世上,燕雨楼已再无亲人了,而以前俱乐部的那些朋友同事,也在他离开后不再往来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敲他家的门?
“吱呀”燕雨楼打开门,门外,出人意料的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燕雨楼冷眼盯着来人,一动不动,他认得这个人,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他,王度。
没错,站在门外的这个人就是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市刑侦支队长王度。
燕雨楼一怔,他没想到王度会突然来访,正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王度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燕雨楼看着王度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自己走进他家,很不客气地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王度抬头看了一眼燕雨楼,不紧不慢的说:“来你家,当然是来找你了!”
听到这话,燕雨楼心里的一根弦一下子紧绷起来。他在几个小时前杀了四个劫匪刚刚才回到家,王度就找上门来了,王度可是警察啊。
燕雨楼心里在嘀咕,难道是自己留下了什么线索,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警方发现了?不可能啊,他全身包裹,又戴着手套,能留下什么线索?说不定只是巧合。
念及此,燕雨楼稍稍安了些心,不动声色地问:“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王度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燕雨楼的眼睛,好像要从燕雨楼里发现点什么似的,然后点了点头,试探的问:“没错,就是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你老婆那件案子的进展吗?”
燕雨楼听到王度提到他老婆的案子,暗自舒了口气,他当然想知道案子的进展,但也因此便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怎么都好。
燕雨楼随手把门关上,问道:“你们查到凶手了?”王度本是背对着燕雨楼,突然间,王度迅速地转过身来并掏出枪指向燕雨楼,带着三分戏谑的口气冷笑着说:“还没有。”
燕雨楼刚关上门转过身来,突然看到王度的表情阴冷,在两米远外的地方掏出枪对着他,他想也没想,瞬间走到王度面前,“啪,嘭!”王度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呢,枪已经被燕雨楼欺身上前空手夺下,然后一脚踢中腹部,“嘭”的一声跌落到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