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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花
    堂子枫步伐踉跄的躲过来,声音颤颤道:“现在,现在怎么办啊?”
    风银召回九霄道:“我设阵将它困在潭水上方,接下来就等其他门派派人来镇压,你身上可有灵力强悍一点的灵石?”
    堂子枫连连点头:“有一块养灵玉,还有一串碧玺石,可以吗?”
    碧玺同季风的银锁一样,都有驱邪的作用。
    “不行,这两样都太温和了,不能做阵眼。”话落两人看着季风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这还不待给他喘息的时间立马就感受到危机,季风忙捂住吊坠,:“你要阵眼你早说啊,我这里多得是,别打我吊坠的注意。”
    说罢取出腰间的乾坤袋扯开:“要什么,随意挑。”
    季风的乾坤袋里杂七杂八十分混乱,药石珠玉,机巧暗器可谓无所不包,且灵石一类的皆是十分珍贵的,季风大约用不上,收起来只是图新鲜好玩。
    风银、堂子枫:“,,,”
    “季兄,你带的东西,好多啊。”
    季风抵着嘴角咳了一声道:“这算什么,一个人出门在外,总得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风银随手挑了一样,推到潭水上方,双手合十,念决起阵。
    堂子枫抬手挡在眼前,两人只感到周遭一阵强大的气流浮动,往潭水上方汇聚。
    潭水上方迅速结起阵法,将妖相压在下面。
    那团黑气被逼到水面,又逃散不开,嘶嘶的怒吼,天雷滚滚一般,终是老实的待在阵中。
    堂子枫眼睛里星光闪动,话语中带着钦佩:“好厉害啊,一个人就能设困住妖相的阵法。”
    “我们走吧。”风银道。
    “嗯。”堂子枫应道,回身看季风。
    季风收起乾坤袋,刚起身,眼前猛的一黑,倒了。
    天色渐亮,三人出了山洞,扶着季风往找了处平坦的地方躺下。
    堂子枫探了探他的静脉,奇怪道:“季兄没有做什么极度耗费元神的事啊,为何他现在虚弱至此?”
    堂子枫在山洞中听修士们讲话,大约知道他姓季。
    风银思索,想起洞中季风轻而易举的拔出他的九霄剑,不禁想,难道是若木之花的力量?
    道:“可有什么办法?”
    堂子枫轻笑,方才洞中光线太暗看不真切,堂子枫眉眼十分温和,少年俊秀的脸铺满笑意,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有的。”堂子枫又摸出他的瓶瓶罐罐,找到了一瓶丹药,给季风喂下去后,手按在季风胸口注入一道绿色的灵流。
    丹药的力量很快在经脉中散开,没过多久季风睁开眼睛。
    堂子枫惊喜到:“你醒了。”
    季风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一张俊秀的脸,道:“咦,这位朋友有点眼熟。”
    堂子枫笑了笑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洞中给你包扎的药师啊,我叫堂子枫。”
    “逗你呢,我当然记得。”季风动了动,感到有些力虚,肩上的伤隐隐作痛,“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堂子枫道:“你被妖相控制之后拔出了风公子的剑,大概损耗了元神吧。”
    闻言季风微怔,他不太记得至极被妖相控制之后做了什么了,吃惊道:“我拔了九霄?”
    堂子枫点头。
    季风转头看向风银,一眼就看到风银脖颈间露出来的皮肤有一片咬伤,清晰的压印,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这是我咬的?”季风刚想伸手,风银微微躲开。
    “我还做了其他什么吗?”季风不敢置信的看向风银。
    风银冷冷道:“无事,走吧。”话落便起身独自走了。
    山洞的背后往下走,是起起伏伏的小山丘,铺着一层稚短的青草,风贴着地面拂过,带起一阵阵青色的波浪。
    堂子枫的声音很清朗温柔,向季风讲当时的情景:“当时你就像之前那个发狂的修士一样,谁也不认得,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然后突然就抽出了九霄剑,发疯的乱砍。”
    季风瞠目:“什么?我没有伤到你们谁吧?”
    堂子枫摇头:“那倒没有,风兄很厉害,很快就制住了你。”
    “,,,那我后来怎么晕了呢?”
    “可能是九霄剑对你的消耗太大了吧,血魂练就的剑,到底是嗜血的。”
    季风点点头,摸了摸胸口,还热乎着,心想难道是若木之花给他的力量让他拔出了九霄?
    “真是奇怪,妖相这种十分邪气的东西,只有惘极境才有,怎么会出现在南境西水段?”季风思索道
    堂子枫点头道:“是啊,说来也奇怪,霁月阁前日才拍卖了鸣蛇,今日又遇到妖相,都是惘极境里的邪物,难不成,惘极境的层层禁制都松动了?可若真是如此,那天下早就大乱了,又好像说不过去。”
    季风信信的敲着扇子,悠然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又是哪些修界的亡命之徒做的,遍地是宝的地方就摆在那儿,谁能安分的了,这些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类事,没出什么大乱子罢了。”
    两人聊得热络,风银丝毫不感兴趣,始终拉开距离走在前面。
    季风叫住风银,道:“小和尚,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风银头也不回:“不知道。”
    两人三两步跟上去:“不知道你还一直往前,西水段到风陵渡中间这一段路可复杂了,咱们先找到有人的地方问问吧。”
    季风本就是个路痴,按理说对他来说,就是临夏城多了两条街道他都嫌复杂,但山人自有妙计,他自己鼓捣出百道行后,再没担心过迷路的问题,若他说复杂,那也就是常人眼里理解的正常的复杂。
    堂子枫道:“怎么找?”
    季风自从诓到了九骨钦墨,就没再拿百道行了。
    他抽出扇子,照山洞中的做法一样,抽出两叶。
    两只骨叶窜了窜挑了个方向往前去
    堂子枫惊呼:“九骨钦墨?”
    季风道:“眼睛挺毒啊,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堂子枫讪讪笑道:“九骨钦墨在天垣恐怕很少有人不认得,那季兄一定是时风门的人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姓季啊。”
    “可这不是时风门掌门的灵器吗,你怎么会有,难道你是?”
    季风道:“在下季风。”
    “原来如此。”堂子枫兴奋得说话也不结巴了:“听闻百年前青州白门出过一位癫狂的炼器天才,痴狂到用自己的血魂练成了三把武器,一剑一刃一扇,便是这九霄,冥影和钦墨,这等血魂练就的灵器都认主,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时风门掌门季之庭少年天才,收了这九骨钦墨,名动天下,玄隐至今尘封,保存在霁月阁,而九霄剑,只听说在十几年前见过一个不知名的修士使过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今日居然有缘得见其中两个,真是太幸运了,能,能给我看看吗?”
    堂子枫眼中期待又兴奋,任谁也不想拒绝。
    季风递给他:“你懂的挺多的啊。”
    “我都是在书中看到的。”
    堂子枫小心打开只剩七骨的骨扇,仔细欣赏,“果真如书中所写,墨青的扇叶,冰凉的材质,咦,这扇叶竟和扇骨是一体?”
    “对啊,这扇子是没有单独的扇叶的,是扇骨生出的细丝。”
    堂子枫惊喜:“如丝如绸,却比丝绸更轻透,颜色浓淡有致,像画上去的山水墨画。”
    “好玩儿吧。”
    堂子枫连连点头,
    “还有更好玩儿的。”季风乐的跟他展示这扇子的更多玄机
    三人跟着小鱼儿在连绵起伏的山丘走了半天,豁然看到视野前方一片粉白,樱花成林,簇簇成群,蔓延在光滑的山丘上,林间,隐隐几座茅屋升起炊烟,袅袅而上,一派宁静祥和。
    “那一片都是樱花树吗,为何七月季夏,还会有樱花?”季风道
    堂子枫:“那边有一个樵夫,我们上前问问吧。”
    前方一个樵夫挑着柴步调有节奏的走来
    季风:“老伯,您住的地方真美,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
    樵夫见三人个赛个的俊美,乐道:“几位小公子,这里是南屏城地界,我住的这里是城外十里地的樱花林。”
    “南屏城?”季风心到,他小叔叔只给他指了水路如何到南屏城,没想到山洞逃出来后,赶巧就找到了。
    “是啊,往那边走就是了。”
    几人顺着樵夫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座祭台
    季风问:“这边怎么会有个祭台?”
    樵夫搁下柴,擦了擦汗道:“南屏城有好几座祭台,已经存在很久了,是城内顾宅所设的阵法,将我们城内百姓护在阵法里面,你别看我们南屏城偏,没多少人知道,我们这里,几百年都不曾受过妖邪侵扰,全仗顾家人庇佑呢。”
    季风道:“原来如此,还有一个问题,老伯,这里的为何樱花还未凋谢?”
    樵夫乐呵道:“这算什么,我们南屏城的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可以说是一个花城了,人人爱花,尤其是顾宅那位,什么稀奇珍贵的花种他都能鼓捣出来,这也跟我们城的习俗有关,你们来巧了,就是这几日,是我们这儿一年一度的照花节。”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1],可是这个意思?”季风道
    “正是小公子说的这个意思,照花节是花祭和乞巧节的结合,跟少年少女的姻缘挂在一起呢,这段时间的女孩儿们可不就是这般,比花儿还要娇艳。”
    季风俊秀的眉毛扬起:“这般有意思?”
    樵夫道:“那可不,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进了城可不能随便接姑娘递给你的花,我们这儿默认的习俗就是,你接了谁的花,就要与谁缔结姻缘,那可不能赖的。”
    季风朗声笑道:“那我也要摘几束花,万一遇到喜欢的姑娘,我可不能错过。”
    樵夫也爽朗的笑:“三位小公子都生的这般俊俏,说不准就能找到好姻缘呢。”
    谢别樵夫,三人穿越樱花林,往南屏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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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温庭钧《菩萨蛮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