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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苦中生甜
    第八十七章 苦中生甜
    我给霍笙打电话了吗?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没办法,人在脆弱的时候,一定是会想着寻找一个寄托的,看来霍笙是不太好运,成了我那个寄托。
    我有些难堪,讷讷道,“我大概是要给向从打电话,不小心打到你那里去了。”
    “不是,你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愣,又继续讷讷道,“看来我真是烧糊涂了。”
    “你不糊涂,口齿清晰,说起话来有条不紊。”
    我承认,我是在最难受的时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听听霍笙的声音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霍笙,理直气壮道,“你就非要逼得我不痛快。”
    霍笙这才轻笑一声,饶过了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了一碗粥来,又里里外外找着勺子,我靠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为我忙碌,不自觉想笑。
    霍笙说,是因为接到我的电话,这才来给我探探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大概是在夜里给他打的电话,也就是说,他放心不下我,连夜驱车赶来,就是想要看看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定是浮现了一抹臭屁的笑容。
    “终于找到了。”
    霍笙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热粥向我走来时,我立马收起了自己嘚瑟的笑容,装出了一副苦哈哈的病容。
    霍笙坐了下来,问我,“自己能吃么?”
    我又不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我瘪着嘴,摇摇头,“吃不了,没力气。”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怜巴巴的,还真是病了一整夜的虚弱样子。
    霍笙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回答,他将勺子放在碗里,搅了搅,舀了一小口白粥出来。
    他将勺子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送进我的口中。
    我嚼了嚼,咕噜一声将白粥吞下肚,这口味简直清淡得令人发指,可是好像是因为有美男滤镜加成,我感觉这白粥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粥了。
    我笑眯眯地看了霍笙一眼,他又将勺子递到我的面前,我张大嘴巴,一口吃下,又给了他一个巴结的笑容。
    我感觉,此刻,我们之间的气氛是平和的,却有流淌着若有似无的温馨。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太过美妙,我甚至快要怀疑,其实我们俩早就已经是一对了。
    我不敢高兴得太早,有个成语叫作乐极生悲,从小到大,我感受了太多次这样的失落。比起来,还是苦中生甜更加温柔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后吧,我不敢确定。这碗粥终于是吃完了,迄今为止,这是我生命中最漫长,却也是心跳最快的十几分钟,到了后边,我几乎已经习惯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可还是无法习惯霍笙对我几乎要掐出水一般的温柔。
    霍笙放下碗,皱了皱眉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
    我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双颊,过了半晌,才嘟嘟囔囔地说,“这是出汗了,一会就能退烧了。”看见霍笙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我忍不住说道,“霍笙,我怎么觉得发烧那么幸福呢?”
    “傻不傻?”霍笙笑了,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带着几分宠溺,“把药吃了。”
    我在他的笑容中出了神,直到他将药丸放在我的手心里,又端来一杯温度恰好的水,我才回过神来。
    “小的时候我要是发烧了,不愿意吃药,我妈就会给我一个礼物。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生病了,因为我所有的玩具都是在那个时候得到的。”我笑着对霍笙说。
    还记得当时,我对一个会说话的洋娃娃垂涎已久,可妈妈怎么都不愿意给我买,她说这个娃娃太贵了,让我懂事一些,别浪费钱。我从小懂事,只好把自己对那个娃娃的喜爱给压抑在心底,
    某一天,我又生病了,妈妈突然给我变成了那个娃娃。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幸福得简直要跳起来,却忽视了妈妈眼底深深的疲惫,现在想想,那或许是她要加班很长时间才能给我换来的娃娃,若是她有足够的能力,一定会早早把给我带回家的。
    “我又不是你妈。”
    在我沉浸在最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时,霍笙开口,丢了一句煞风景的话出来。
    我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太没有情调了,霍笙。”
    他笑了,“好吧,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办得到。”
    那是在大清早,屋里没有开灯,阳光透过并不那么厚实的窗帘洒进这房间,略略地照耀在霍笙的脸上。他毫不躲闪,只是迎着阳光,视线却是投在我的脸上。
    我猜,我的头发一定是乱糟糟的,脸上说不定还有没擦干净的眼屎,但是好在,脸色是好的。霍笙不是说了吗?我的脸蛋红扑扑的。
    鬼使神差一般,我冲口而出道,“你办得到。”
    话音未落,我便已经往前一扑,双手勾在霍笙的肩膀上。我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这个感觉熟悉又陌生,我好像忘了,我又记得。
    在我们的双唇紧紧贴合在一起时,我的头皮是发麻的,毫不夸张地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霍笙没有回应我的吻,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推开。我想,这算是个好现象,毕竟他没有像是惨遭非礼一般怒视着我,让我学会自重,既然如此,我应该偷着乐了。
    退开身体时,我不敢看他,只是强装镇定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我将双脚落在自己带来的柔软拖鞋中,位置不偏不倚,十分准确。
    站起来时,我听见霍笙在我身后慢悠悠地说,“阮恒,你还没刷牙。”
    而后,房间里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那是我奔跑的声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速冲到卫生间里,“砰”一声关上了门,顺便落了个锁。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绯红,眼神似怀春,但一举一动却是呆滞的,仿佛一个占了人家便宜一时难以消化的傻大个。
    我傻傻地盯着自己里的自己,又将牙刷塞进了嘴里,里里外外刷了好几回之后,惊觉这味道不太对劲。
    说好的薄荷清爽呢?说好的清凉到极致的体验呢?怎么到了口中,这牙膏竟然化作了一嘴的绵密泡沫?
    我拿着牙刷看了许久, 这才忍不住抠喉作呕。
    这洗面奶,我要封杀它!
    实在是没出息,我放下牙刷,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