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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名媛
    第三十四章 名媛
    向从对我与费以南的过去十分感兴趣,我们坐在她房间的榻榻米上,一人面前摆了一小杯茶,我将自己的过去向她娓娓道来。
    我告诉她自己与费以南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知,而后在一起,情真意切,直到最后我们分手时的荒唐与可笑,我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向从。
    向从听着听着,愈发恼火,到了最后她几乎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昨天就给她一个巴掌,替你教训教训她。”
    向从是最讨厌第三者的,或许是因为她小的时候见识过父亲在外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才惹得现在的她如此憎恨这些破坏他人感情或是家庭的行为。
    我笑了,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我们惹不起她,到时候别收到她的律师信了。”
    向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像是接受现实了。
    我与向从聊了很多,她似乎对我与费以南逝去的感情感到痛心,可说实话,我倒不像她这般扼腕。过去的美好我并没有忘记,可分手时的伤痛和受到的种种屈辱已然刻骨铭心,我不能让自己落得这样悲哀的境地。
    我的事业迟迟没有起色,得到冠军时的光环慢慢散去,我也就习惯了这般咸鱼一样的生活。向从看不得我整日窝在家中不声不响,便总是带着我参与到她的生活中。
    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我渐渐知道,原来富家千金的生活与我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向从的日常很简单,家里,公司,晚宴,三点一线。过去我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些千金小姐们日日参加晚宴乐此不疲,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打趣她是个名媛,某一天,她回家之后,催促着我换身衣服,说是准备带我去体验一晚名媛生活。
    待我拾掇好了自己,才知道,原来今天这场慈善晚宴是向家冠名筹备的。向从的父母看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带我去见见世面。
    这么一来,我倒是有些紧张兮兮的,生怕给他们丢了脸。
    宴会在某艘游艇上举办,格外盛大奢华。向从拿着邀请函进了宴会厅,轻车熟路的模样,而我则是一路在她边上,做个老老实实的小跟班。
    人家说说多错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为了不露怯,我还是安静些比较好。
    向从给我递了杯鸡尾酒,自己则是和来来往往的人谈笑风生,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向从,眼下的她充满神采,却没有半分真诚。
    我看了她许久,趁着人群散去,才低声道,“没想到向家大小姐也有这一面。”
    向从喝了一大口鸡尾酒,喝得很急。她酒量不好,刚这么一杯入口,面色便已绯红。
    “你以为呢?向家就我这么个女儿,这种事情我不做谁做?”向从笑得有些无奈。
    她早就跟我说过,向家的家业迟早是得由她继承的,因此这几年她才想着过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该旅游旅游,该玩就玩,否则就得早早地回来接班了,她不甘心。而参加选秀比赛,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玩票性质而已,给她未来按部就班的生活添一些年轻时灿烂的念想。
    我笑她为赋新词强说愁,可心中却也有隐隐的怅然若失之感。原来不论拥有怎样的身份地位,人总归是有自己的愁心事,即使是这个我认为应该毫无烦恼的大小姐,她也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不由想起霍笙来,我想到那天费奶奶说的一番话,她说霍笙不容易。
    我与向从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面对几个来往的人,我学着向从扬起笑脸,原来以标准化的微笑示人真的很累。
    来之前,我就想过,不知道是不是会碰到霍笙,果不其然,他出现了。
    霍笙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娇艳美人,一颦一笑皆是带着风情。直觉告诉我这样的女人并不是他的菜,于是在这样的相遇之下,我有些黯然。
    “好久不见。”霍笙眯起眼睛看着我笑,眼神中没有半点不自在,像是早就习惯了人们用什么眼光看待自己。
    我点了点头,有些笨拙,讷讷道,“好久不见。”
    一段长久的沉默,向从推了霍笙一把,看起来有些八婆,“我刚才看见初雅了。”
    哦,我怎么给忘了,曾初雅也是他们这个世界的。
    霍笙的目光很平静,或许是早就知道曾初雅会出现在这里,他哦了一声,轻笑道,“我没看见她。”
    他的语调很平淡,说出话来不疾不徐的,颇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架势。我撇了撇嘴,看了看边上,拉着向从走了。
    面对霍笙,我心里总有些说不清的滋味。我觉得他对我不一般,可是真到了台面上,他又总是若即若离,但当我憋着口气决定不理他时,他又凑到我的面前,在我的心中挠挠痒痒。
    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的把戏吧,他们将女人物化,总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乐。或许对霍大少而言,我很有趣,但又还不见得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我身上。这么一来二往的,反倒是惹得我的心平白生出了微微的异样感觉。
    我摇摇头,一口气拿了好些个小甜点吃着,向从啧了一声,“阮恒,你有没有做偶像模特的自觉?”
    我仰天长叹,“我怕是要退休了。”
    一声叹息未落,我便看见曾初雅向着我们走来,她身段袅袅,眼神中透着潋滟的光,唇角勾起的弧度那么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这年头,好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正当我垂着脑袋在心中暗暗思忖之时,曾初雅闪着碎钻光芒的高跟鞋已然停在了我的眼前。
    “向从,好久不见啊,”曾初雅的声音很好听,柔风细雨一般,我在心中继续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将一切好条件都给了她。
    我的感慨还未完,便听见曾初雅已经对我热情地打起了招呼,“阮恒,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