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夕的消息收到的十分快，陈馨儿刚从慕凌君的院子里出来，郑容夕便知道了。
    毕竟，陈馨儿无论做什么事情动作都很大，倚着郑容夕的能力，能忽略这样的信息还真是不容易。
    凤殿
    “德妃做事向来都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说着郑容夕将手中的莲子羹放回到桌子上，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一旁的河洛点点头，笑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正是因为德妃这样才好控制啊，不然她哪天反咬咱们一口，咱们都不清楚可怎么办。”
    “她倒是时刻想着反咬咱们，可就她那点心思，能咬的也就是那些小妃小妾。”说着，陈馨儿看向河洛“这莲子羹不错，虽然有些过了季节了，但是煮的手艺甚好，明儿把楼答应叫来一起品品吧。”
    河洛怎么会不知道，郑容夕让她去叫楼小小，和莲子羹根本没有关系。
    要知道，最难吃的东西，莫过于过季的东西，早过了那个新鲜度，就算处理的再好也是无用的。
    郑容夕之所以要叫楼小小过来，无非是因着慕凌君出来了，郑容夕想要楼小小给一个准确的态度而已。
    翌日
    “坐。”郑容西挥了挥手，叫河洛将一旁的凳子搬到自己对面，给楼小小坐。
    相较于从前，楼小小无论是身姿上还是气质上都有了许多的变化，柔软了许多也魅气了许多。
    缓缓坐于椅子上，楼小小俏抬双眸，看向郑容夕，满眼氤氲的都是柔情的波光，郑容夕看着霎是嫉妒。
    楼小小是经过萧以恒滋润的女人，这是郑容夕知道的，嫉妒的，却是也得忍耐的。
    是她将楼小小推到了萧以恒的身边，但是为着的是将另一个女人，狠狠的压在谷底。
    相较于另一个可怕的敌人，用一个可控制的人，来做一些在容忍范围内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这个牺牲，郑容夕做得。
    “近来皇上对你可还好。”郑容夕看向楼小小，雍容的仪态全在她的眼神和动作中，就算是再不愿意，她也不曾露妒妇的模样，因为有些利用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楼小小颔首，眸光中的喜不自胜已然做尽解释。
    “看你眉目比从前更多一份春水含情，可是对皇上有所喜欢？”郑容夕闻到。
    “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只道一句皇上是天。”楼小小用词简略的很，但是听在郑容夕的耳里却是十分的不爽快。
    未蹙了一下眉头，随后，郑容夕笑意又是满满的柔声：“你尽来喜欢戏文？”
    郑容夕话落，楼小小略带害羞的点了点头：“是了，最近在琢磨戏文。”
    “怪不得说话如此腔调。”说着，郑容夕将一旁的莲子羹递给身边的河洛，示意河洛递给楼小小。
    待河洛将手中的莲子羹递给楼小小后，郑容夕再次开口道：“戏文这东西啊，还是要少听少看为妙，才子佳人的就不说了，你是官邸里的小姐出身，若是官邸里的小姐和自家奴才掺和道一起，受到的是怎样的惩处和白眼就不说了。就是讲的那些历史也是添油加醋每一句实话，好在皇上现下掌握着凤临的政权，不然都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唱皇上。”
    楼小小闻言，点点头，声音十分认真道：“这些臣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皇上前两日同臣妾说，喜欢一段戏文，所以臣妾这几日才潜心研习。”
    言下之意，楼小小是不愿意改的。
    郑容夕一听，心中自是十分不爽，眼前的小妮子这是得了势打算拿皇上压她。
    “合着皇上的喜好做事，确实是眼下妃子都改学学的。”郑容夕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楼小小一眼，楼小小的眼中是有得意的神色的，从前的楼小小可是不会有这样的姿态。
    此刻的楼小小越发的让郑容夕想起全盛时期的陈馨儿，那股子里的媚劲儿和眉眼中的得意，是一般人不会有的。
    缓缓的吸了口气，郑容夕依旧柔声细语道：“只不过，一味的迎合最终还是要被抛弃的，就像是花草和大树的区别，花草为了活下去总是会随风倒，可是最后呢？劲风是不会因为他们的迎合而留下她们的，只有自身强大才能真正的在土地里扎根，活下去。”
    说着，郑容夕看向楼小小，眼神和面部都不曾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在楼小小看来，那里面却是充满了鄙视和鄙夷。
    楼小小知道，郑容夕是在嘲笑她的迎合，也是想要警告她，迎合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自己本身的强大。
    “皇后娘娘说的对，是臣妾错了。”楼小小道。
    点点头，对于楼小小认错的态度郑容夕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之后的事情，郑容夕还是要以后才能确认。
    也就是说郑容夕对于楼小小，其实还是保持观望态度的。
    指了指楼小小手中的莲子羹，郑容夕道：“这莲子羹不错，你尝尝。”
    楼小小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莲子羹，点了点头，嘴角上虽然有笑容，但是那笑容却是略微有些僵硬。
    同郑容夕待在一起，待得久了，知道的也多了，看着今天郑容夕的态度，楼小小总感觉，对眼前的这碗莲子羹有点放心不下。
    郑容夕自然是看出了楼小小心中的不放心。
    “这莲子做的好，没有苦味，效用也还在，你不必担心。”
    郑容夕说的虽然是莲子的功效，不过也是为了侧面告诉楼小小，她手中的莲子羹是没有毒的。
    楼小小闻言，心中纵然还有些许的不放心，但是郑容夕已经说成这个样子了，她也不好再说别的。
    端起手中装满了莲子羹的碗，楼小小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随后抬起头，笑颜如花道：“恩，好喝。”
    “好喝就好。”郑容夕知道她没有喝下去多少，但是她不强求，楼小小既然已经喝了，那就够了。
    整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褶皱，郑容夕将右手轻轻的搭在左手上，双手则一起放在膝盖上沉声道：“慕凌君从冷宫出来了这件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