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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又惊又喜
    慕凌君又惊又喜,脱口失声唤道:“皇上……”
    慕凌君绝对没有想到,萧以恒会在此时出现于此,又会如此方式出现。故而,见到在那里端坐的人儿,心中不由涌出几分甜意。
    萧以恒坐木凳之上,也不管其他,直接拎起桌上的茶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半晌,他看向床上的慕凌君,问道:“你适才是要作甚?”
    “我……奴婢,”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慕凌君难得放松心防,待开口才思及自己此刻身份。当下忙按压下有些慌乱的心绪,努力平静应道:“奴婢只是有些渴了,想要下床找水解渴而已。”
    “噢?”萧以恒漠然的双眼,空无一物。偏偏手握着茶杯,似把玩一般,小心动作竟给人以那手中的茶杯竟是他珍宝的错觉。心中一寒,慕凌君低敛眼眸,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最是温柔,也最是绝情。总是给人以温柔表象,内里却是狠厉无比。
    心中悸动已然散尽,慕凌君安抚了心绪,才将将抬首。就见萧以恒立于床边,他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床前。
    慕凌君被突如其来的萧以恒,吓地向后一退,动作比之适才虽然不大,不过到底又拉扯到了伤口,让她又感到一阵疼痛。不过,现下萧以恒正在身上,如此慕凌君只好默默忍下,眼带防备看向萧以恒。
    “不是渴了吗?”萧以恒手中拿着一杯茶,也不管慕凌君是何表情,单手将茶水直接喂在了她的唇边。如此让慕凌君不得已只好喝了那杯茶水。
    冰凉的茶水入肚,慕凌君忍不住哀嚎一声,她最是怕了凉茶,虽然现下季节喝杯凉茶并不算什么,只是她不喜凉茶却是前世司徒雪之时养成的习惯。前世她的身体极弱,自小就养成不饮凉茶的习惯,是以这个习惯现竟带到这一世。
    暗叹自己过于娇气,慕凌君正暗骂着自己之时,就见喂了茶水的萧以恒面色古怪睨着她。一向漠然的眼眸之中,此时全是探究的目光,过于犀利。甚至让慕凌君一种被他看穿般的感觉。
    “你不喜饮凉茶?”萧以恒突然发问,紧盯着慕凌君,似一刻都不愿放过。
    “啊?”慕凌君莫名觉得紧张起来,对于萧以恒过于犀利的视线只想避开。于是,胡乱找了个原由道:“是啊,奴婢现在伤了筋骨,自然要好好将养, 否则会落下病根。”
    慕凌君话音落下,萧以恒却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居高临下仔细看着慕凌君,眸光一寸一寸开始扫视她,似要将她从内到外弄个清楚。这种感觉让慕凌君不舒服极了,可是这次她还心存理智,记得眼前之人乃是九五至尊,这个国家主宰,当下只能耐下性子,任他打量。
    良久,久到慕凌君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之时,终于萧以恒收了那道过于锐利的视线,施施然俯视着慕凌君,道:“说谎。”
    “奴婢不敢。”慕凌君被萧以恒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地不知其北,只觉得萧以恒越来越古怪,没头没脑就冤枉起她来。当下忙解释道:“皇上,奴婢并没有说谎。奴婢受了棒伤,伤口上了药,药性都为热性之药,现下凉茶冲腹,容易与药性相克。且,茶解药。”
    “噢。”萧以恒待她说完,平淡应道。片刻,突然勾唇暖笑,道:“朕是说,你口渴之说是谎言……”见慕凌君要辨,也不理会,直直走向一旁木凳坐好后,才道:“朕来之时,你正熟睡,自然平和张眼而醒。根本就不是缺水而醒,且你醒之后,首件事可不是找水,而在想着什么,然后才是突然而起……”
    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在想何事?”见慕凌君张嘴就答,他又道:“这次若让朕再看出其中端倪,你可就是欺君之罪噢。”
    慕凌君气恼,身侧双手一握,却又没有其他办法。她知晓萧以恒一向多智,否则也不能登上这帝王之位。只是,想先前预行之事,心中只觉无法出口。想了良久,见对面所坐之人,只是悠然坐在那里,知他不得答案不会离去的性子。咬了咬牙,终是道:“奴婢只是想起皇上雨吟宫所留之话,想起身察看而已。”
    “雪花生肌膏?”萧以恒淡嚼这几字,然后终将目光转向床上脸颊微红的慕凌君,道:“朕赐予你,怎么不用?”
    此话一出,让慕凌君重新回归当下。她低首恭敬答道:“雪花生肌膏过于贵重,奴婢多谢皇上抬爱,只是奴婢皮糙肉厚,用不得如此精贵的物什。”
    “呵,”萧以恒一声冷笑,“你到有自知知明。”
    一室静默,本来有些轻松的气氛,因为萧以恒的一句话瞬间化为乌有。这就是帝王,一言即要人之性命的帝王。慕凌君有些许心冷,思及良久,心微痛却终是开口道:“皇上,兰嫔娘娘,一直卧病于床,此次又受重创。想来病地不轻,这雪花生肌膏若是给兰嫔娘娘用,想来是最好不过了。”
    忍着心痛慕凌君说完此话,话音刚落,就见萧以恒眸光锐利,刺向慕凌君。甚至眸中还带着几分寒气,让本已经心痛不已的慕凌君更是心惊。正心中暗暗思及适才自己推波兰嫔之言,是否有甚不妥之处,就听萧以恒嗤笑一声,道:“你到是个忠心的好奴婢。”
    说着,快步上前伸手,又在仔细描摹着她了的眉眼,眼眸之中带有上次昙花一现的情意与温柔。但只是一瞬间,霎那之后萧以恒已经收回手,恢复到素日的漠然,手轻轻一挥,桌上烛火熄灭,接着立于床前身影就消失不见。
    慕凌君一动不动又等很久,等那熟悉的龙涎香在空气之中渐渐消失之时,她才确定,原来他真的走了。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流出,滴落在床铺之上,润开了一片。慕凌君也不知为何,莫名就只自觉自己很是委屈,莫名今日她不想说出此话的。回忆适才之事,她竟已经不知自己是如何将萧以恒推向年菲兰的,心很痛。
    慕凌君抓住衣襟,流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