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金雨苒又玩了几个游戏,唯独没有去玩旋转木马,夜云秋见那些带着小孩子的家长纷纷聚集在旋转木马前,原本想带着她去坐一坐,但是金雨苒却摇头拒绝了,“我才不要跟这些小孩子在一起玩呢!我还想去鬼屋、想去摩天轮……老公,人家不要玩这个。”
一旁的家长听到她的话,颇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做你不想跟这些小孩子一起玩?你瞧瞧你说话的架势,比我十一岁的女儿还要幼稚!”
将金雨苒护在自己怀里,夜云秋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既然你也是有女儿的人,麻烦你管自己的女儿就好,不要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苒苒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女儿。”
那个家长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个的穿着,见都是大牌,顿时也明白了这应该是富人出来体验生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金雨苒,因为她的话耿耿于怀,“老公,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看着脸上满是内疚和害怕之色的金雨苒,夜云秋轻轻抚着她的背替她放松情绪,“苒苒没做错什么,不过你为什么不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呢?”
“因为苒苒是大孩子啦,小雪姐姐说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贪玩,要对老公好,不能给老公添麻烦,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小雪姐姐曾经叮嘱过她的话,金雨苒的神情认真极了,“我也不想让别人因为我的缘故老是嘲笑老公。虽然我不太知道为什么大家会觉得苒苒不好,但是苒苒也要努力变成更好的苒苒。”
她完完全全就是照着文梦雪的叮嘱做的,夜云秋看着她,沉默片刻,随即才宽慰她:“苒苒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至于别人说什么,苒苒你不要管。他们不知道苒苒有多乖,所以才在外面乱说,老公以后会让他们知道的。”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那老公可以带苒苒去鬼屋玩吗?电视剧里都说鬼屋特别可怕!苒苒想去看看!”
“不行。”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这里,夜云秋不禁失笑,这小白眼狼还真越来越聪明了,“去了鬼屋你今天都睡不着觉了,晚上还会做噩梦。”
“里面是真的有鬼吗?那些鬼是不是被关在里面不能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出来吓人?”
天真地问着一连串的问题,金雨苒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沮丧了,“以前的时候,爸爸和阿姨也不让苒苒出来,每一次家里来了客人,他们说想见苒苒,但是爸爸都会把苒苒关在房间里,不许我出去见他们。有时候会让我见,但是都会让苒苒少说话,还让苒苒要乖一点。不然就不让苒苒吃饭。”
“那你知不知道他不让你见的那些人都是谁?”
心头一紧,夜云秋赶紧追问。
“嗯……”皱起了眉头,她认真地回想着什么,夜云秋也不急,就静静地等着她想起来。
“小雪姐姐说过几次。”终于想起来了什么,金雨苒眼睛一亮,“她说,那是苒苒的外公和舅舅,不过苒苒以前都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
金雨苒的外公和舅舅?
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夜云秋在调查金雨苒的过去的时候,倒是把她母亲那一脉的关系给忘了,不过也是,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她的家庭如何,而只有她这个人。
这些事,还是夜景吏最为清楚,夜云秋现在也不纠结这件事,他对着依旧在为鬼屋里的“鬼”担忧着的金雨苒:“鬼屋里的鬼每天都可以自己出来的,他们只要不在工作,就可以出来玩。苒苒还是不要去鬼屋了,现在天色不早了,再玩一个项目我们就回家。”
“那就去坐那个!”
指了指不远处的摩天轮,金雨苒脸上满是向往,“这个好像可以飞到很高很高的天上,苒苒也想去去看看天上到底是什么模样。”
还好不是过山车,正好夜云秋陪她玩了一下午,也有些疲乏了,坐摩天轮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在排队上摩天轮的时候,身后一对情侣里的女孩子兴奋地对男孩子介绍着:“听说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在那一刻接吻的情侣以后永远也不会分开,我们等会儿也接吻好不好?”
男孩子却是笑了起来:“这种不靠谱的传说你也相信……不要这么幼稚……”
将他们的对话一一听进耳中,金雨苒看了一眼心思并不在此处夜云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坐上摩天轮之后,夜云秋身上的疲乏之感更加深重了,加上摩天轮运行缓慢缺乏刺激,更是令人昏昏欲睡,自己今天倒是格外容易疲乏,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也没有深想,只当是自己太累了才会这样。
微微阖着眼闭目养神的时候,他的嘴唇上却贴上来一张带着冰淇淋香甜味道的唇,他睁开眼,正好看到正轻吻在自己唇上的金雨苒,她眼中满是纯洁,见他面露不解,赶紧解释:“我听身后的那个姐姐说,只要在摩天轮最高的地方接吻,就能够永远在一起。苒苒想和老公永远在一起!”
还真是心思全然藏不住的人,单纯直白,有什么就全部都说出来了。
夜云秋回味着这个点到即止的接吻,一时间有些想笑,自己也算是风月场上见识得多了的人,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吻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或许因为是她主动。
在他们两个的关系中,夜云秋深知自己是那个把控全局的主动方,跟他相比,金雨苒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附他,被动地接受他所给与她的一切……可是今天,他居然被她取悦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倒置了一般,她仿佛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
可是希求一个心智只有六岁的人说爱,又怎么可能?
他的眼神一时间复杂起来,他看着眼前略微有些不安的女子,掌住她的头,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