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猜疑时,纪宣忽然移步站在了阮玲身边,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此举,着实吓了阮玲一跳。
他尚在失忆,竟也能做出这般举动?
只是,阮玲不知道。
就算纪宣没了过往,但他天生的警觉性还在。这一屋子的纪家人,怀着什么心思,他可是只在片刻,观察透彻。
“纪铭瑄的身世让媒体曝光,城北洛家一并举报。”
这话,他是看着阮玲说的。
言语温柔,眼神深情。
在场的纪家人,全都面面相觑。
对于他的决定,众人纷纷赞同,只是老四家该怎么办?
就在刚刚,那端纪辉责怪阮玲的时候,纪老三一着急挂了电话。
所以,后面大家的讨论,纪辉并不知情。
此事一旦确定,这些人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毕竟此时,时间也不早了。
“现在,纪氏有阿宣,我们大家又能睡个踏实觉。”
纪三爷第一个站起,说着客套话。
紧跟着,纪家其他旁支长辈也起身,连带着纪五爷和纪荣。
他们跟纪母寒暄几句,陆陆续续出去。
外面,虽然已经夜色浓重,但依然挡不住那些媒体八卦的心。
他们一见纪家的这些人出去,全都来了精神,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纪母和张嫂跟出去送客,保姆在楼上儿童房哄小宝。
客厅一时间,就剩下阮玲和纪宣。
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在人声渐远后,缓缓收了回去。
阮玲内心不觉一空,扭头看着没了他手的肩膀,瞬间失落。
没有记忆,就没有感情,她能理解。
若是对他足够了解,就能发现过去的纪宣是一个淡漠的人。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好,除非是他很爱很爱的。
而她与他而言,从前很爱,可是现在......
“你在医院说的话,还算吗?!”
她转身,他正要上楼。
她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算。”
他没有回头,一个字后,踏上台阶,上了二楼。
阮玲没有多作迟疑,快步跟上。
书房,他是第一步要熟悉的,那毕竟是他接任纪氏以来,无数个日夜待过的地方。
进去后,他将里面环顾一圈,最后往办公桌走去。
阮玲关掉头顶的吊灯,摁开了办公桌旁的落地台灯。顷刻间,暖黄色的光线,打在办公桌上。
那里摆放一台电脑,一个洗的干净的玻璃烟灰缸,一个单人相框,以及一沓文件和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框。
因为阮玲一段时间不在家,电脑是关闭状态。
绕过办公桌,他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上面的相框。
公司的办公桌上放的是她的,这里的办公桌上放的是纪宣的。他拿起,反复打量着,好半天,他抬头看向阮玲。
“自己的照片,难不成不认识?”
“不会。”
他将相框放回原处,又看向旁边的烟灰缸。
“我以前抽烟?”
“嗯,烟瘾很大。”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阮玲想了很多。虽然对他诸多埋怨,但好在他是真的活着回来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应该无条件地接纳。
既然他说可以重新开始,那么她就一定可以帮他找回记忆。他们有四个孩子,她离不开他,孩子更离不开父亲。
纪宣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刚要伸手拉窗帘。阮玲先他一步,将其拉开。
外面漆黑的夜色下,远处霓虹闪烁。
“在婆罗利亚岛生活半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有爱人,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她是谁?她在哪儿?她长什么样?后来,那里来了一个姑娘,叫程伊。她是洛冰河女人的堂妹、”
他自顾说着,缓缓转头对上她的眼睛。
昏暗的房间,彼此相视,心情复杂。
“你爱上了她?”
良久,阮玲压抑着问。
纪宣回头,神色淡然:“不,她很好,但是我喜欢不起来。可能有人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就算没了过往的记忆,但她像野草一样留了根,永远无法根除。”
这话,听得阮玲心底一热,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伸手环住他的腰,绕到前面伏在了他胸前,喃喃自语:“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很累。不仅要防着纪铭瑄,又要对付别的外界因素,一边还要偷偷去寻你。”
她的亲昵,勾起了下意识的举动。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要抱不抱。
阮玲察觉他的冷漠,决定主动出击。突然抬头,点着脚尖覆上他的唇。冰凉的触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殊不知,在她的唇触碰他的时候,他的脑部神经猝不及防地跳了几下。
一番辗转,对方微微有了动静,开始一点点地回应。僵在半空的手,慢慢贴上她的后背。
因为是六月初,天色些许炎热。
彼此穿的又都单薄,不过片刻,她就感觉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阮玲及时收回,想要离开他的唇,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反而占了上风,开始对她更强烈的索取。
有一瞬间,阮玲怀疑他并非失忆,一切都是装的!
他的强势霸道,一如从前。吻技更是高超,不断地撩拨,让人不得不紧跟他的节奏。
没过多久,耳边便传来他沉重的喘息声。
阮玲感觉时间差不多,用手推他,触及他的胸前肌肉时,就听见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sy。
“我有话说。”
阮玲趁着换气的空档,脱口而出。
他这才没再继续下去,轻微地低喘着气。
阮玲还搂着他的腰,他亦是没有放手。
“说,什么事。”
“小宝,是你守了九个月,心心念念的宝贝。刚开始,他可能会比较认生,等熟悉兴许就会好的。”
看着她的眉眼,他的手忍不住伸过来,一点点地描摹。
他觉得孩子不重要,若要尽快恢复记忆,必须从她下手。她既然是他的妻子,那他内心深处生根发芽的那根草,便会很快茁壮成长。
“咚咚咚!”
静谧的书房,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同时朝那边看,手也跟着松开。
许是太久没见,阮玲竟生出一丝羞涩。
出去的时候,她迅速捂了捂脸颊,让自己发烫的脸色,尽快地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