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豪门习惯,一般都是门当户对联姻,这纪氏与洛氏岂不是天生一对?
怎么就因为洛玉珠的关系,他纪铭瑄才不受纪老爷子宠爱呢?
阮玲虽然很疑惑,但她不想自己参与进洛氏与纪氏的陈年旧事之中。
一个人之所以不讨喜,那一定是有他令人不顺心的地方。这个问题,源自自身,怨在别人身上,那倒成了他的借口。
见她许久不语,纪铭瑄靠近了些,抬手抚住了她的脸颊。
那满目深情,让阮玲想躲。
“别后退,让我好好看看你。”
阮玲住了脚,抬眸与他对视。
他纵然生了一张与纪宣相似的脸,但他的眸子里流露的皆是让人看不懂的贪欲。于她,于纪氏,没有差别。
“我那么爱你,怎么能让别人伤害你,就算她是我的母亲也不行。”
阮玲眉头微微蹙起,望着他的眼神中,渐渐蒙上一丝怒意。
原来,那时候让人掳走她的人,竟然是洛玉珠!
“铭瑄,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我现在是你的堂嫂,我们之间隔着伦理道德。”
他粗糙的指腹,不断地摩挲她的脸颊,一寸寸细细地研究。
这让阮玲觉得,此刻的纪铭瑄如此的可怕。
但听到她说那句话,他的手很明显地顿住,连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味。
“那又如何?堂弟的女朋友,堂哥不是照样抢!”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因为孩子?我不介意孩子是谁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会视如己出。”
纪铭瑄越说越激动,阮玲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做好了躲开的举动。
好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蓦地再次震动起来。
阮玲目光微转,提示他:“你先去接电话吧。”
此刻的纪铭瑄,已经原形毕露,近乎变态的疯狂。
察觉他这一点,她放缓了声音,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格外的温柔。
终于,纪铭瑄放过了她,转身拉开房门,出了办公室。
阮玲虚脱地瘫坐在地,她从来没有感觉应付一个人,竟是这么的难。
纪宣,你个混蛋!你到底在哪儿!
她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呐喊。
面对纪家长辈的逼迫,以及纪铭瑄的纠缠,她真的身心俱疲,快要撑不下去。
挨到下午下班,阮玲刚回到别墅,将车子停好,便有人过来敲她车窗。
她抬手将车窗降下,还未等看清来人,就见一个信封,从车窗缝隙塞了进来。
上面写着张春光!
阮玲拿着看了半天,才想起纪老爷子临走前,说过他书房的钥匙在小张那里。小张是他的主治医师,原名就叫张春光。
思及此,她赶紧将信封塞进包里,下了车。
外面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夕阳西下,将眼前马路边一排高大的杉树影子拉的老长。
她没有迟疑,匆匆进了家门。
客厅里,新来的保姆和张嫂正在逗小宝,见她回来都从沙发上起了身。
阮玲说了一句:“我上去换衣服。”
然后,快步上了楼。
卧室里,她关上门,来不及进衣帽间,先拿出了包里的信封。
里面有一封只有一行字的信,和一把金色的钥匙。
【阮小姐,这是老爷子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保密?
阮玲将钥匙收起,信封连带着信当即烧毁,冲进了下水道。
纪老爷子明天下葬,看来要等两天。
她从楼上下来,身上着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
保姆见她过来,将小宝抱给她,笑着说:“夫人,宝儿刚吃了奶粉,可乖了。”
他爹不在,这性子幸好随了甜甜。不哭不闹,吃饱就睡。
阮玲抱着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又回了卧室。
她已经好几天没跟阿盛联系过,不知道那边找纪宣的进展如何了。
“小宝躺好,妈妈打个电话。”
她将孩子放在房间的摇床上,拨通了阿盛的号码。
那端响了很久,就是不见人接。
阮玲挂断,又给柯杰打。
他们白天刚见过,柯杰这会儿也才刚从公司回到家。
“阮总......”
“阿盛的电话,我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吧,我刚才还见着他了。”
“我问他找纪宣的事,他怎么这么休闲,跟你在一起。”
“不是。他这不难得抽空,跟我商量着要不要将区域范围扩大一点。不然,总在京都找,错过了别的地方。”
“对了,监控里显示的那辆车,有没有找到?”
“暂时还没。”
柯杰明显没有底气,因为是电话里,阮玲倒也没在意。
殊不知,他这边正待着的地方,是金城公寓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老板正是阿盛。
此时,柯杰正被阿盛等一群保镖围着。
纪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愈发昏暗的天色发呆。
柯杰一来,便将白天在公司的事,说给了他。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着实辛苦了他的女人。
纪家那些长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豺狼虎豹。这些年,若不是老爷子在竭力压制,恐怕早就暴露他们觊觎纪氏产业的心。
柯杰挂断电话,朝他看了过来。
“纪总,夫人问起找你的事。”
他说着,转头看向阿盛。
“问阿盛怎么没有接电话。”
纪宣缓缓转身,面上冷冽。
“她交代的事,你们就是敷衍也要将表面功夫做足。我不出现的一天,你们便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是!”
阿盛等保镖,一致应声。
纪宣侧身走近柯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郑重其事地叮嘱:“你每天在公司,看着纪铭瑄再过去找她,就想办法阻止,不能让他再靠近阮玲。还有,她如果再问起寻找我的事,你就说可能已经不在京都。”
柯杰点头。
他转身向外走,渐渐消失在暗夜。
薛家老太太这两天病重住院,薛彩妮除了回来金城公寓,便是待在医院陪着老太太。
她是薛家最看重的孩子,从小颇得长辈喜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纪宣才能行动自由。
阮玲没有得到关于纪宣的任何消息,她有些沮丧。
在房间陪着小宝一会儿,便将他交给了保姆。
饭后,辅导阮爽和纪安之做完功课,就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
纪安之在房间睡不着,拿着游戏机去到了阮爽的房间。
她正在盯着墙壁上的投影,对于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