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冷着一张脸,丝毫不管陈慕在场,直朝着她大声道:“你什么时候看的公章,它根本就不是当天丢的。”
阮玲不知被他的声音震住还是被他的话惊住,半天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至坐进车里,她都是沉默寡言。
纪宣开车,时不时地朝她看去,并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方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放心,公章我一定帮你找回来,还有宋焕焕一家也会绳之以法。”
阮玲终于回头,面上淡淡的,似笑非笑。
纪宣这才放下心来。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纪母也正好带着甜甜,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看到阮玲,小姑娘奔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
这一幕,好似久别重逢。
纪母走上前,温笑着看着她们说:“这孩子做梦都在念叨妈妈,不然,我还准备再让她多待几天。”
阮玲也不说话,只是抿唇笑着摸着甜甜的脑袋。
等纪宣和他母亲说话的空档,阮玲俯身对甜甜问:“这几天,时迎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
阮玲直起身,牵着她进屋。
时迎接的那个亲子综艺,阮玲还没跟纪宣说。
如今,眼前还有这么多事,恐怕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参加,就是不知道纪宣他是怎么想的。
回到客厅,纪安之和阮爽也在。
见他们一起回来,着实兴奋不已。
“妈妈,我今天在学校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纪安之抢在阮爽的前头,凑在了阮玲身边。
放在以前,缺失母爱的他,可是没有感受过这么幸福的时刻。
看着三个孩子都围在阮玲身边,纪宣有些吃醋。
“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
纪安之因为是老大,相对比较懂事,听见纪宣略带着怒斥的意思,马上无辜地看着阮玲。
倒是阮爽和甜甜根本不理会这男人,就像没听见似的。
“甜甜在家歇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回学校去。”
“我不要。”
“由不得你,老师已经打电话催过。”
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就那么僵持着,阮玲看不过去,瞪向纪宣。
“你不需要处理公司的事吗?这会儿怎么这么闲。”
“我等着吃饭。”
纪宣不自觉地连她一起怼。
阮玲这才想到,这个男人还没吃早饭,一直饿到现在。
也怪她,再气愤也不应该用送给他的早饭,砸那依那种故意挑事的女人。
见阮玲不再说话,纪宣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自顾上楼去了。
这几天窑厂的事,让他也忽略了j·m。
书房内,他一打开电脑,立刻就有视频传过来。
“纪总,这几天中国的公司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吗?”
对方是一位长着红色胡须的中年外国人,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纪宣望着屏幕,面无表情。
听到那端人的疑问,他只道是别的事。
“昨天,我们收到米歇尔的邀请函。本来是要给纪总打电话的,但是您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是了,他正在处理宋程的事,任何人打电话,他都选择无视。以至于,包括阮玲在内。
“什么邀请函?”
“好像是一个红酒会。”
米歇尔就是洛冰河,这个人行踪诡异。虽说有自己的公司,但从来都是交给别人在打理。如今,他竟然跑到米莱开酒会,这到底在搞什么鬼。
“回他消息,就说我最近没空。”
“好的。”
“等等,我找个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纪宣又改变了主意。
就算再忙,面子他还是要给洛冰河的。这个人,能不与之为敌,还是和平相处的好。
“好的。”
视频结束。
纪宣在书房思忖。
眼下这些事,他是不放心飞米莱。可又该派谁过去呢?
阮玲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正抱臂在书房踱步。
“怎么了?”
她合上门,朝他问。
纪宣定住脚,直勾勾地望着她,抱着手臂的手指还在有节奏的敲着。
“洛冰河在米莱开了一个酒会,邀请我过去参加。”
“那你去呗。”
“不行。”
“你是不放心国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你可就想多了。宋程被你送进了警察局,刘芳她毕竟是个老妇人,就算我去找她,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再说,公司不还有柯杰么。”
“你现在不比从前,身子娇贵,碰不得。”
话出,瞬间引起阮玲不适。
“我看呀,你倒不是担心我,是担心我肚子里你儿子。”
他低眉抿唇,上前揽住了她的肩头。
阮玲斜他。
从方才在楼下的情形,她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偏心。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偏爱。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一胎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你什么意思?”
阮玲伸手要去拍他,被他先一步捉住手腕,放在了嘴边亲吻。
阮玲害羞,硬是扯回。一刹那,脸色绯红。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给你补办一场世纪婚礼。”
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嗓音慵懒,很是蛊惑人心。
阮玲闭上眼睛,心底也在盼望赶紧找到宋焕焕一家,为外婆报仇,将坏人送进监狱,受到法律的制裁。
“洛冰河的酒会,我会找个人代我过去。你说找谁合适?”
“纪铭瑄可以不?”
“他不行。”
“他不是你堂弟么,身份摆在那儿。”
“你怕是不知道洛冰河是他舅舅,还是死对头的那种。”
阮玲像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忽地从纪宣怀里挣脱。
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你们纪家可真是盘根错节。”
半天,她发出一声感慨。
纪宣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一时欲言又止。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洛冰河从纪铭瑄手里劫走她的事。如此紧要关头,怕也只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换回。
既然,那件事对她来说是空白,他就不应该再提及,将此事埋藏心底发烂发臭。
“那要不你让谢襄去?他不是新开了公司吗,正好也能拓展一下人脉。”
阮玲想半天,提出这么一个想法。
傅迦砚、谢襄,但凡对她有想法的,他本是一一避雷。但好在这女人对那些男人,虽有柔软的一面,倒也懂分寸。
“好,就让谢襄去。”
“我给他打电话?”
见他浅笑着看着自己,阮玲挑眉,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