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进门的那一刻,阮玲以最快速度,关了电脑。
借着灯光,她看到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从外面款步踏进院子。直至走到她的跟前,才冷然开口:“阮玲,你急匆匆出来,就是为了来这里?”
他说着,环视了院子一圈。
最后,将凌厉的目光对上阮玲。
“哥。”
不等阮玲说话,谢襄开了口。
纪宣没有搭理他,整个心思都在阮玲这里。
她没有像上午那样恼怒,反而是淡淡地俯身,将电脑收起。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他说:“你觉得过了这么久,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话里有话!
阮玲抬眸,缓缓直起身。
“你什么意思?”
“还有你,这么晚带她来这么远的地方,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后果你想过没有。”
纪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向了谢襄。
谢襄看了阮玲一眼,对上纪宣的眼睛,一句解释也没有。
阮玲怕出事,拉着纪宣就往外走。
出了院子,她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跟着纪宣去了他的车里。
这一次似乎来了不少人,在她车子后面,停了近十辆黑车,每辆车旁都站了四个黑衣男子。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
阮玲跟他在后排坐定,刚开口,他将手机递了过来。
上面是一个视频。
阮玲打开,正是那日,她抢车逃跑时的画面。
眼前一亮,她侧身怒指着他。
“你,你原来早就知道!”
纪宣一把扣住她的手指,蜷进掌心,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肩,整个人就这么不着痕迹地落入了他的怀中。
车子调头离开,纪宣拿走手机,重新打开一个画面。
那是一则新闻,上面大大的标题,一下入了她的眼:习妍妍因毒杀,绑架,故意伤害罪,被京都市人民法院判处终身监禁!
“这个结果,倒真是便宜她了!”
阮玲盯着屏幕上的字,恨恨地说。
纪宣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低头亲她的额头。
阮玲没有拒绝,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阮玲忽然坐起。
她放在包里的手机,传来嗡嗡嗡的震动声。
当着纪宣的面,她接了谢襄的电话。
“你的车,我开回去了。”
阮玲下意识地往后看,却听见他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上次,我去法西在一家金饰店看到宋家母女了。”
“什么时候,有没有具体的地址。”
“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法西的时代广场。”
.......
电话挂断,阮玲有些失神。
纪宣凑过来问:“什么事?”
阮玲僵硬着摇摇头。
“没事。”
谢襄直接回了京都,纪宣带着她则在江门下榻。
阮玲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将电脑打开。好在账户什么都已经自动退出,她松了一口气,将其关闭,才爬上床。
一番欢爱过后,阮玲失眠了。
这次再见谢襄,她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就比如,他跟自己说在法西的时代广场,见到了许红香母女。
不管真假,看来她都需要出国一趟。
不将他们送进监狱,她无法安宁。
次日,回到京都。
阮玲从纪宣的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车,已经好好地停在家门口的车位上。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可以交给我了?”
隔着车窗,他朝她问。
阮玲看向他,傲娇道:“想的美。不要以为给一点好处,就想贿赂我。”
话罢,她不再理他,径直回了院子。
纪宣慵懒地靠在车座上,眯起的一双利眸里,含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等阮玲上楼,他的车子已经不在楼下。
阮玲赶紧换衣服,整理行李箱。
临下楼,她给罗裳打了个电话。
自从她在召南被绑架,已经过去好些天。甜甜这孩子,她始终放心不下。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罗裳磁性的嗓音:“哪位?”
“我是阮玲,甜甜呢?”
阮玲拖着箱子,下楼出院子,才想起车钥匙并不在自己这里。
正为难,罗裳关切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最近好吗?上次,你为何没有来看甜甜的表演?”
“那个罗裳,我现在要去法西,晚点给你们打电话。”
她怕赶不上飞机,匆匆挂断电话,迅速拨了谢襄的号码。
“我车钥匙呢?谢襄。”
电话一通,她上来就问。
“在我这儿。”
“你现在能帮我送过来吧,我着急用车。”
“我在浅水湾。”
阮玲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她并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看了一眼时间,急急道:“那算了,改天吧。我现在要去机场,来不及了。”
走廊上,看着被挂断的号码,谢襄有些淡淡的后悔。
“谁的电话,至于亲自跑出来接么。”
他正出神,从包间出来的傅迦砚,上去揽住了他的肩膀。
谢襄收起手机,一脸嫌弃地拿掉他的手,转头回了包间。
他谢襄就算家族败落,依然不会过的那么惨。
“来大家一起庆祝,谢老板的千山万水正式成立!”
随着他的回来,萧励带头端起一杯酒,紧跟着,其他人也都接二连三站了起身。
“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傅迦砚从外面进来,一眼看到大家都在举杯,纨绔的本性再次暴露。纵然有过失败的婚姻,依然挡不住他贪玩的心。
“纪大少呢?”
“在路上了,马上到。”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及时应道。
谢襄本来带笑的嘴角,蓦地僵了一下。
他的旅游公司成立,有他纪宣一半的功劳。
想到这里,谢襄仰头灌下余下的酒。
白天的浅水湾,也就只有这些富家公子,才能将其营业。
纪宣从外面进来,包间正在唱歌。
几个女孩子因为没有见过他,第一面都羞涩地连歌都唱不顺了。
“怎么回事,这么难听。”
傅迦砚靠在沙发上,指着一个拿着话筒,眼睛却像长在纪宣身上的女孩,大声喝道。
对方听见,转身将话筒丢了过来。
傅迦砚一个不稳,没接住,话筒掉在地毯上,正好被萧励踩个正着。
包间的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劲爆摇滚。
萧励和几个刚混进他们圈子的男女,跟着音乐跳起了舞。
不过一会儿,傅迦砚也加入了其中。
长长的沙发上,一时间就剩下谢襄和晚来的纪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