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病房门开,阮玲下意识地躲在了旁边。
紧跟着,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道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嫂,以阿宣整个人的资本,别说找个媳妇了,只要他一句话,整个京都市的姑娘,还不都亲自送上门来。总之呀,我是不太看好那个阮玲,天生一张狐媚脸。之前勾搭铭瑄,不知怎的,就跟阿宣在一起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洛玉珠?!
阮玲正竖着耳朵听,忽然又传来另一道陌生的声音:“要我说啊,有时候也不能全部都怪女人。”
“怎么不怪,就凭她那张脸,就该承受所有的指责。”
我去!
这洛玉珠嘴巴是吃屎了么,这么恶毒!
外面的阮玲气不过,撸了袖子,昂首迈了进去。
“妈,我听阿宣说,你出了车祸。”
话出,病房来探望纪母的几个富太太,全都朝门口看去。
只有洛玉珠在看到是阮玲时,整张脸都变了。
阮玲笑着近到病房跟前,纪母已经醒来,看到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你来了。”
“嗯,我去办事,经过花店特意挑了鲜花,很香的。”
她说着,转身将本来插了花瓶的花拿出,然后将自己的那束放了进去。
顿时,引来洛玉珠的怒喝:“阮玲,你什么意思。这花是我刚带过来的,可比你的昂贵多了。你竟敢给我丢在一边!”
阮玲本来是打算再给那束花找只瓶子,既然她这么说了,阮玲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
她转身,笑容邪肆。
“哦,原来是婶婶带来的花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再给它找个去处。”
说着,阮玲假装在病房寻找可以放置它的东西。
没等人反应,她人已经站在垃圾桶前,轻轻一松手,一大束粉色的康乃馨不偏不倚落入进去。
“阮玲!”
洛玉珠突如其来的暴跳如雷,吓得正在跟纪母打针的护士一跳,导致针头歪斜,扎得纪母吸了一口凉气。
几个富太太赶紧去看,面上全是对阮玲的埋怨。
阮玲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目光转向纪母那里,朝那护士道:“会不会扎针,看把我妈都扎疼了。”
护士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的失误。”
见她有些跋扈,富太太们全都面面相觑,只有那个心气不顺的洛玉珠似是恨极了她。紧抿着唇,瞳孔瞪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阮玲无视她,在纪母的床沿坐定。
好在这老太太现在对她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站在了洛玉珠的对立面。
阮玲暖心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看来纪家这妯娌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
“大嫂,既然她来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时候的洛玉珠也看出了纪母对阮玲的态度,所以主动退出,给自己留点尊严。
她一开口,其他太太们也跟着起身,朝病床上的纪母,好言道:“纪太太,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说着,人已经陆续跟着洛玉珠往外走。
纪母只是笑着眨了眨眼,并未多作挽留。
病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护士跟老太太检查身体后,也赶紧出了病房。
一瞬间,高档的病房内,只剩下阮玲和纪母。
空气中,凝结着一丝莫名的尴尬。
阮玲在洛玉珠离开病房,便从床沿起了身。方才的好形象,也是顷刻间消失不见。
“伯母,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要跟你说一声。”
“你说,什么事。”
老太太暂时不能坐起,只能躺着听她说话。
阮玲站在床沿,双手自然地插进落地长裙的口袋。
犹豫半晌,才对床上的老太太,指了指右脸颊的平滑的伤疤。
“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么?”
“你不说,我还正想问呢,怎么脸上弄出伤来。”
阮玲侧身,抱臂。
“数日前,我去召南看望甜甜,半路被人绑架,那个指使者干的。她妒忌我的容貌,不惜将自己整容成我的样子,甚至不惜想要杀掉我。好在我机智,最后她只划了我的脸。”
“妍妍做的?”
纪母惊讶。
阮玲意外,忽地转身。
“原来,你知道?”
“不,我并不知道她绑架过你。”
纪母视线移开,哀叹一声:“习家出事以后,我去习家看到她在脸上动了刀子。当时,我还责怪她好好的容貌,为何要整成别人的样子。”
“她当时还得意地跟我说,是照着你的样子做的。她说铭瑄和阿宣都喜欢你这样样貌的女人,她为了能博得铭瑄喜欢,不得不换一张脸。”
她说着,目光再次转向阮玲。
“我当时还想着她是因为喜欢你,才那么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做出这样违法的事。”
“伯母,习妍妍她可是个成年人。绑架我的那几日,我是米水未尽。刚开始,我本来想逃跑的,被她手下的人抓住,并钉死了窗户。一连好几天,我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这......”
“所以,我今天来不仅是要跟你说明此事,还是想跟你打个预防。我要告死习妍妍,我不管她是你家什么亲戚。”
后面的话,阮玲说的极重。
老太太一句未反驳。
“就这样,你安心休息。”
良久之后,阮玲朝她颔首,挎着包出了病房。
外面走廊,她从口袋掏出录音笔,娇俏的脸上浮上一抹如负释重的笑。
一天后,阮玲找了个律师,将所有她能招来的证据,全部递上。
律师跟她参考后,加上习妍妍本身犯的错,是可以判死刑。
得知这个消息,阮玲狠狠松了一口气。
习妍妍案在一周后开庭,这期间,她没再见过纪宣。
出庭那日,天空格外的阴沉,紧跟着,就是瓢泼大雨。
一大早,阮玲穿着新买的白色轻纱连衣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气。
与律师碰面后,他们一起进入审判庭。
刚在原告席上坐定,审判庭的大门忽然大开,以纪宣为首,一行人阔步进来。
“阮小姐,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案子我一定帮你打赢。”
坐在阮玲身旁的律师,悄声说道。
本来,看向纪宣的阮玲,视线很快收回。
“不管如何,官司一定要赢。”
“赢。”
两人相互打气。
这一幕,却被旁听席上,刚落座的男人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