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车,纪宣却盯着手机,迟迟未接。
阮玲被眼前古城的恢弘场景震撼,根本没在意他。
“走了,我在前面等你。”
她以为他在接电话,所以看也没看,拎着包满心欢喜地朝城楼跑去。
这边,纪宣看着屏幕上跳跃的陌生号码,第一次挂断后,对方再次打了进来。
他迟疑片刻,朝站在城门口自拍的女人看了一眼,怒然接通:“喂!”
那端忽然断线,传来一阵机械似的嘟嘟声。
纪宣暗骂,收起手机,城门口已经没了阮玲的身影。
心却莫名漏了一拍,他快速进了古城。
这里是一座上百年的历史古城,占地面积七十二万平方米,景点等级更是五a级。
纪宣没有兴趣去观赏,它背后的厚重历史,一门心思在人群中寻找阮玲的身影。
因为是旅游季节,全国各地不少游客来此游览。
本就不宽的青石路,此刻挤满了人。
若不是他高,找起一个人会更加的困难。
纪宣好不容易从这一条路走完,面前又有三条岔路。
忽然,他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既然这么多人,那阮玲她一个女人,应该也不会行多快。尤其是路两边还有那么多当地的特色商贩,以她的性子,定会时不时地驻足。
可是现在,纪宣站在岔路口的一处假山石上,朝着来时走过的路瞟去。除了人头攒动,便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阮玲!”
他忽然扬声喊道,可回应他的依旧是繁杂喧哗的吵闹声。
没找到人,纪宣有些丧气。
他给柯杰打了电话,那端不知在干嘛,半天不见人接。
他挂断继续打。
到第二次的时候,柯杰才急匆匆接起:“纪总,我刚才......”
“我不管你在干嘛,阮玲不见了。我现在需要人手,加大力度找人!”
冷厉地说完,他切断信号,寻着其中一条小路,继续寻找。
然而此时,一辆银色的面包车,正缓缓从南门驶离。
车上两个大汉,一个开车,一个看着昏迷的阮玲。
他拿着尼龙绳,绑她的手,连带着嘴巴也用黑色胶带粘了个严实。
阮玲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用沾了迷药的抹布捂住了嘴巴,以至于没有挣扎,乖乖被人拖进暗巷。
“小姐,有没有说在哪里等着?”
前面开车的男人,朝后视镜瞥了一眼。
后面的男人,正在收拾作案工具,不紧不慢地说:“先将人送上飞机,小姐说到了打电话,她会亲自接。”
开车男人不再说话,专心掌控方向盘,朝着目的地行进。
半个小时后,昏迷的阮玲以特殊形式,被送上回京都的飞机。
同一时间,京都机场,也有一台飞往召南的飞机,刚好起飞。
柯杰带着大批保镖赶过去的时候,纪宣正在古城内的一家酒馆喝酒。
他差不多将整个古城跑了一个遍,甚至买通安保查看了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阮玲的消息。
“纪总,阮小姐的手机是否还带着?”
他这一说,纪宣豁然开朗。
柯杰一招手,立即有人送上笔记本。
他们寻了酒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用黑客对她的手机进行定位。
——最后显示是在城门口。
纪宣盯着屏幕上,那个红色亮点,沉声说道。
她很明显是被人劫持!
“找吧,我先去报警。”
柯杰提议。
纪宣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半天没有应声。
他在分析,到底是那一关节点出了问题。
他跟阮玲从酒店出来,一路上并未有什么可疑车辆。
忽然,他的思绪再次回到电脑上,迅速查了给他打过电话的那个陌生号码。
上面显示地址是召南。
柯杰瞥到,略微不解。
纪宣将电脑转到他那一面,定定地说:“在此之前,这个号码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跟阮玲就是因为这个电话,才走散的。但是上面显示,它是当地的号码。”
“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证明阮小姐人还在召南?只是这个人为何会有纪总你的号码?莫非......”
“不可能,不会是他。”
柯杰猜测是罗裳,但他并不知道纪宣的号码,也被当事人很快否决。
很快到了下午。
甜甜演出的时间,往前挑了半个小时。
纪宣将人安排下去,便坐车去了剧院。
就算阮玲不在,可甜甜是他女儿,这一点作为父亲,他也应当在场。
舞台上的甜甜,一眼看到坐在前排的纪宣,脸色忽然暗沉。可当她没看到纪宣身边的阮玲时,整个人的神情明显失落。
一场舞台剧,全程下来,小姑娘的不开心,全部挂在脸上。
好在剧目不是喜剧,以至于甜甜的低落,全部用在了表演上,给整部剧增添了几分真实。
现场不少人称赞小姑娘演技好,只有纪宣清楚,其中缘由。
阮玲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昏暗的房间。
周围是破旧的墙壁,破败的家具,一扇门,一扇小窗,再无其他。
她从地上站起,活动活动筋骨,朝着房门拍了拍:“有没有人啊!”
一声后,无人应。
阮玲最后将主意打在了窗子上,虽然看起来很高,但她还是借住旧家具爬了上去。
外面阳光大好,甚至有些刺眼。
阮玲好不容易推开那扇小窗,吃力爬出,却不知外面已经有人正看戏似的在等候。
因为墙壁太高,她下去的时候,整个人落在了地上,摔得她半天没能爬起来。
腰腿,肩膀,乃至全身酸疼。
“逃跑的滋味如何?”
阮玲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个嘲讽她的壮汉。
对方二话不说,示意人上前将其绑了。
阮玲再次被扔回房间,那扇窗也被人从外面用木板钉住,导致房间一片漆黑。
“这么黑,让人怎么待!小心等老娘出去,要你们好看!”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阮玲怒不可遏冲着门口大吼。
外面的人只是将门上锁,却不给她丝毫的回应。
这个时候,阮玲开始后悔。
她在古城,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纪宣的,有他在她总能十分安心。
可是现在,她在这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下午?!
她霍然想到,甜甜的演出就在下午。
阮玲抱臂蹲在地上,忽然又起,使劲捶打着房门,声嘶力竭:“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习妍妍,你这个死女人,黑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