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阮玲抬眸,直勾勾地瞪向那服务员。
对方迅速回神,朝她看来,脸色煞白。
“好的,小姐。”
她随手拿起菜单,就要走。
阮玲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扬声将人叫住:“等等!”
女服务员转身,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看都不看,知道我点的什么。”
阮玲话一出,她胆怯摇头。
刚要说话,这边纪宣冷漠开口:“去把店长叫来。”
女服务员求救地看向阮玲,她接走菜单,将刚才点的餐,又重新说了一遍。
“谢谢。”
对方道谢,拿着菜单,快步去了后厨。
阮玲目光收回,发现纪宣正盯着她看。
她微笑,打趣:“看来你的魅力,不容小觑。”
纪宣脸色一沉。
“别的女人看我,你不吃醋吗?”
放在旁的时候,兴许会,但是今天不同。
她有事求他,适宜不对。
“我觉得容貌这个东西,是爹妈给的。既然好看,为什么要捂着,就是要别人看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
纪宣隐隐有些不快,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了她的旁侧。
阮玲往里面挪了挪,他的手已经不安分地圈住她的腰身。
“公共场合,你注意点。”
阮玲低斥。
纪宣这才放手,不情愿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是有什么事。”
他突然正色严谨。
阮玲抿着唇,敛着眉。
窑厂工人工资的事,她其实可以不用麻烦纪宣的。
以她上次那个外企召集令,赚到的钱,解决窑厂的事绰绰有余。
正沉思,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上菜。
阮玲瞟了她一眼,不是刚才的人。
“上瓶红酒。”
服务员将菜摆上桌,纪宣忽然要求。
“好的。”
服务员应下,转身离去。
阮玲直视他,嗔道:“开车喝什么酒。”
“你喝,我看你一直犹豫,是不是没胆量说。”
“我不是没胆量,我是在组织语言。”
阮玲不服气。
酒上来的时候,纪宣主动给她斟了一杯。
阮玲接走,放在了旁边。
他怕是忘了,她还在生理期呢。
“我今天去了一趟宋氏集团。”
纪宣夹菜的手一滞,倏尔抬眼。湛黑冷冽的眸子,仿佛融入了千年的幽深潭水。
阮玲察觉他的异常,忙继续道:“我没进去,只是在门口逗留了下。”
纪宣将菜夹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却没有吃,反而定定地看着她。
“不必绕那么远,说重点。”
阮玲话到嘴边,突然僵住。
这男人也太鸡贼了,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其实,是我想给窑厂的工资发工资。但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那毕竟是我外婆和外公在世时,创立起来的产业,不想就此倒闭。”
“你知道为什么宋麟一家逃往国外,宋氏集屹立不倒吗?”
“为何?”
“我也想知道。”
阮玲一口菜,差点将自己呛死。
半天,调整心态,她白了纪宣一眼。
“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所以,关于窑厂的事,真的不是你这个外人该管的。”
“但是,我不甘心。”
纪宣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晃着,神色懒散,语气欠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你只是一个外甥女,宋家根本没有你可以插手的资格。”
“那若是收购呢,你可以利用纪氏集团,将窑厂收购。”
阮玲说完,对着他嘟嘴撒娇。
纪宣马上心软,嘴角勾笑。
“可以是可以。你明天跟我去将证办了,然后搬回别墅,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边。”
阮玲当即正经:“暂时还不行。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等将宋氏一家送进监狱,替我外公外婆报了仇,我二话不说跟你去民政局。”
她说着,抬手向天发誓。
纪宣犹豫:“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以后都不用做安全措施了。”
为了不让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他自己忍着难受。那种滋味,当真不爽。
“不行,必须做。”
纪宣话出,立即遭到阮玲的反对。
一顿饭,商议一个结果,对于阮玲来说值了。
但于纪宣而言,虽然得到阮玲的认可,但仍心有疙瘩。
饭后,纪宣还是去前台找了店长,将那个惹了阮玲的服务员炒了鱿鱼。
“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腹黑。”
“彼此彼此。”
两人相携出了餐厅。
“好了。纪先生,咱们各回各家。”
阮玲收回挎在纪宣臂弯的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身后,纪宣黑了脸。
这女人有点喜欢,用完就扔的意思。
他没多想,快步朝她跟了上去。
“你车在那边。”
阮玲拉车门,他已经开了副驾驶坐了进来。
“我喝酒了。车子,我会让柯杰过来开走。”
这话让阮玲无法反驳,只好乖乖坐进驾驶室。
车子一路到达别墅,纪宣靠着副驾驶的椅背,还在呼呼大睡。
这让她想到早上管家的话,他说纪宣天不亮就出门了。
阮玲有些心疼,侧身看着他。
“严世良的事,还有南泥湾那边的杀人事故,怎么解决。”
纪宣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南泥湾的新闻已经压下去,严世良让他的家属自己解决,你就不要再插手。”
“但我能拿到证据,也多亏了严世良,不然我再等上一两年,也难收集到有效证据。”
“他不是有个女儿,也该回国了。到时,让她到纪氏谋职。”
纪宣说完,坐直了身子。
阮玲朝外面看了一眼,见他还不下车,催促:“很晚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纪宣忽然转头,神色轻佻地看着她。
“这么急撵我下车,是不是等着跟别的男人约会。”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却透着浓浓的撩拨。
阮玲瞪他。
随口说了一句:“我今天过去南泥湾那边,看到了于曼。”
“她现在不再属于m·j的一员,她的事不必跟我说。”
说着,他忽然凑过来,捏住她的下巴。
车内亮着灯,他的俊脸若隐若现。
随着他的气息靠近,她的脸颊禁不住发烫。
“还有你,最好离她远远的。她现在不是从前的于曼,你惹不起。”
“什么意思?”
昏暗中,他用眼神描摹她的眉眼。
良久沉默,他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有害无益!”
话毕,纪宣微微倾身,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