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让我们来见证新人交换订婚戒指。”
随着司仪话落,大厅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声,紧跟着,一个服务生捧着一对戒指,缓缓走到正中央,纪铭馨和李熙仁的面前。
双方拿起戒指,开始互戴。
服务生刚转身退去,又有一位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上来。
两人喝了交杯酒后,台下又是一阵鼓掌声。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纪铭馨小姐和李熙仁先生,由男女朋友转为未婚夫妻。”
司仪全程没有废话,新人流程走完,牵着从舞台的另一方下去,进入后面换衣服。
这边大厅立即换了音乐,紧接着,从外面进来两排服务生,手里都端着特色佳肴。
阮玲没有心思吃,转头往于曼那个位置看。
可一扭头,发现她人不见了。
顿时,阮玲也慌了。
“阿姨,我去了卫生间。”
说完,不能对方同意,她已经快步从旁侧出去。
外面悬空走廊上,于曼一身大红礼服,浓妆艳抹。阮玲找到她时,她正伏在栏杆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淡青色的烟圈,自鼻息溢出,瞬间弥漫周身。
阮玲悄然走近,在她旁边站定。
“你还好吧?”
“如果,我抢了你的纪宣,你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
人狠话不多,一击致命。
阮玲心中起了不小的震撼。
她回眸,转向旁处。
两个人静静相处了数秒,于曼也吸完了一支烟。
“进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
阮玲转头,犹豫开口:“昨晚,那个男人是谁?”
“新欢。”
她应的随意。
阮玲看着她的侧脸,些许难受。
“于曼,你变了。”
于曼忽然失笑:“是人都会变,你不也一样?”
她缓缓侧目,眉眼染了淡淡的哀愁。
阮玲无言以对。
“你从前有多爱纪铭瑄,现在就有多伤他。跟他分手,转头上了他堂哥的床。你说你这算什么?追求真爱,还是欲......女?”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顷刻打断于曼嘲讽的言语。
阮玲红着一张脸,犀利地盯着她,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两个人都冷静了数秒,才有人开了第一句:“我以为彼此交心,就是最好的友谊。”
阮玲自小没了父母,所以她的心理上其实是很敏感的。
一个自认为很要好的朋友,突然说出那么糟心的话,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也可以证明,她在对方心中,早就是那么认为。
所以,如果一段友谊一旦沾染恶俗,她便不再强求洗白,哪怕她孤寂一辈子。
于曼一言不发,直到阮玲决然转身。
她低落着回到宴会厅,纪宣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正跟他母亲说着什么。
随着阮玲回来,同桌的几位太太看到后,目光都投过来。
这时,纪宣察觉异样,霍然转头。
“怎么这么久?”
他没有起身,嗓音低沉柔和。
随着他的话出,这边有人给阮玲让出座位。
她在纪宣身边坐下。
订婚宴的菜色都很清淡,她正好这几天生理期。
从她回来,纪宣整个人的身子,就转到了她这里。
旁边,纪母倒也不介意,跟几位阔太太边吃边聊。
等到纪铭馨和李熙仁过来敬酒,阮玲的眼神一直冰冰冷冷的,甚至带着敌意,尤其是对李熙仁。
纪宣发现她从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但碍于在饭桌上又不好问,所以未等宴会结束,就以工作为由,带着阮玲离开了这里。
“礼服怎么样,喜欢吗?”
阮玲坐进车里,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诧异,偏头。
“这不会是你让人送的吧?那会儿,你不是......”
不等她说完,纪宣勾起一抹笑。
“是找人专门给你订制的,鞋子也是。”
“你什么时候,从警察局出来的。”
“你走没多久,他们就将我放了。因为有目击证人证明,人并非我杀。”
阮玲忽然出手,朝他又捶又打。
他从被人诬陷,让警察带走,她就心神不定,一直担心。这人倒好,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嫌疑,也不知道跟她讲一声,让她瞎操心!
他们坐进车里,纪宣却始终没有启动引擎,离开这里。
等她打累了,停了手,他突然倾身上前,捧着她的脸,猛一顿亲。
要不是电话响了,他会当场将她办了。
“有人打电话。”
阮玲低喃,将他推开,迅速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纪宣一边看手机,另一只手还抓着她旁边副驾驶。
他看着手机响到自己停,却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阮玲怀疑,禁不住问出声:“谁的电话,为何不接?”
他懒散放下手机,淡淡回应:“柯杰,不用管他。”
“那严家的尸体,到底是什么人杀的?”
每次想到在书房窗帘上看到的血迹,她都隐隐心惊。
到底什么人,这样残忍!
“警察查到现场有我的血迹,所以就误认为我是凶手。”
“还有那天,我跟柯助理去找你,为何你那种态度。”
说到这个,阮玲心有不平。
她明明是因为担心而关心,谁知他竟不知好歹,将她远远推开。
“这种事情,将你牵扯进来,未必是件好事。”
纪宣说着,摸出一支烟,当着阮玲的面点燃。
因怕烟味呛到她,随手降下四扇车窗。
瞬间,车内异常明亮。
阮玲倒也没在意,继续问:“那凶手到底是谁?”
纪宣正视着前方,将烟杆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沁出的烟圈,飘出车窗外,瞬间消散。
“这些警察会去查,不知你我该管的。”
他的嗓音清淡,透着一丝距离感。
与撩拨她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你不好奇?”
阮玲撇撇嘴,微微侧目。
他没有回答,忽然将车窗升起。
“你坐妈的车回家,我还有事。”
话音刚落,不等她反应,有人敲响了副驾驶的车窗。
见她没动,他捻灭烟头,倾身帮她开了车门。
“什么事这么神秘?”
阮玲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好奇疑问。
纪宣起不了身,又动不了,一时有些无奈。
“乖,公司的事,你别担心。”
阮玲脸颊当即羞红。
他的嗓音像极了在哄孩子,阮玲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对待,心也跟着像浸了蜜一样齁甜。
趁着她不在意,他终于抽回了手。
而阮玲为了掩饰尴尬,果断推门下车。
却在这同一时间,有人从酒店大门走了出来。
纪宣一眼看去,启动车子,朝他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