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助理?”
“阮玲,车给你送回来了。”
柯杰来到她面前,手指勾着车钥匙。
阮玲接走,轻声道谢。
他的视线,落在她怀中抱着的甜甜脚上。
“阮玲,纪总对你真的不错。甜甜的脚,他特意请了国外的大夫看过。”
“再好的人,也有渣的一面。世上的男人,全都一个物种。”
阮玲突然变脸,抱着甜甜往房子走。
后面的纪安之,在跟上阮玲脚步的同时,朝柯杰扮了个鬼脸。
看到她们进了屋,柯杰给纪宣去了个电话,汇报事情已经办妥。
此时的二楼,阮玲站在其中一个房间,正朝着这边望来。
柯杰余光不经意扫到,吓得他赶紧离开这里。
阮玲目光收回,转身就看到纪安之站在房间门口。
“安之,怎么了?”
“阮阿姨,你跟我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话问出,立即遭来纪安之的反问。
阮玲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笑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纪安之看着她的眼睛,半信半疑。
大人的事,他是不懂。但是牵扯到他以后生活的事,他势必要学着分析。
纪安之不再吭声,安安静静地去找阮爽玩。
阮玲一个人在房间回忆在此之前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被陌生人敲晕后的事。
她出门,去了甜甜房间。
小姑娘正趴在窗前,跟跟罗裳通电话,看着她肩膀一抽一抽的,阮玲知道她在哭。
一直等到她挂断电话,才悄然走近。
这时,甜甜握着手机,一蹦一蹦地转过身来。
阮玲已经走到她的跟前,假装不知道她刚才打了电话。
“脚上有伤,要多躺着知道吗?”
“嗯,我没关系。”
突然的好心情,让阮玲都觉得意外。扶她坐到单人沙发上,又拿了水杯给她。
甜甜喝了水,眯眼笑道:“妈妈,罗裳叔叔说,他在召南买了房子,已经在儿童艺术影院给我报了名。”
“那好呀,等你脚好了,妈妈亲自送你过去。”
“嗯。”
小姑娘高兴地点点头。
阮玲拿起她的手机,说:“手机让妈妈用一下,一会儿还给你。”
“是给铭瑄叔叔打的吗?”
她都走出门了,身后依然传来甜甜调笑的嗓音。
没来得及拨号码,她返回来,探个脑袋。
“你怎么知道?”
“方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铭瑄叔叔的车在路边。”
本是一件很平常的话,阮玲心里一紧,忙去到自己房间。
她的卧室坐南朝北,落地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大马路。
甜甜说,在路边看到纪铭瑄的车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敢明目张胆地往外看,而是躲在角落,扒着边角的窗帘,一点点往外面大马路看。
初夏的街边,枝叶繁盛,将马路牙子遮挡的严实。别说停车了,就是一架飞机,也能遮挡到什么都看不见。
阮玲什么都没看着,只好打消了念头。
打开手机通讯录,翻找半天不见纪铭瑄的号码。
她只好凭着记忆拨号码,但那端却显示号码是空号。
阮玲只记得,她是跟着纪铭瑄在大颠生活过一段时间,期间生病住院。她也曾出现,记忆混乱等症状。再往后就是纪铭瑄送她回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女人,抱着甜甜跟着纪宣准备上车。
电话未打通,阮玲就此作罢。
隔天,陈慕来了。
他提着药箱,穿着一身白大褂。
阮玲开门的时候,以为他是给甜甜看脚的。谁知,进了客厅,他直接说:“不用叫甜甜,我是给你看病。”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阮玲,满脸诧异。
“我又没病,你确定是跟我看?”
“对。”
自从陈曦那件事,陈慕对阮玲也是心生愧疚。
“是纪宣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他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折叠仪器。
阮玲坐定,他将仪器戴在了她的头上,开始检查。
阮玲听到是纪宣让他来的,并未表现出排斥,反而很是配合。
十五分钟后,陈慕将仪器取下,对她说:“你很健康,不存在失忆和记忆错乱。”
“你确定吗,我之前确实出现记忆混乱。直到现在,脑子里还记不全过去的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除非有人刻意对你的记忆,做了手脚。不过,所有的事件,跟药效一样,它是有期限的。”
“所以说......”
“所以说,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状态。或许,那过去的几个月对你来说,并没有很重要,你的身体机能自觉将其排除,导致你丢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陈慕的话,真真假假,阮玲也是半信半疑。
“妈妈。”
楼上突然传来甜甜的叫喊。
阮玲朝陈慕说了一声:“稍等一下,我带她下来。”
陈慕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抬头便看到阮玲抱着甜甜,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跟叔叔打个招呼。”
陈慕起身。
阮玲示意甜甜,将她放到了沙发一角。
陈慕过去,只大致检查了一下,并未碰包裹着的纱布。
“陈曦,她还好吧?”
阮玲突如其来的话,让陈慕猛然一怔。
他很快收拾了医药用具,合上药箱,才应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
话落,他背着药箱往外走。
阮玲让甜甜待好,自己则追着陈慕去了外面。
临上车前,她喊住了他。
“陈曦的事,我想知道。”
陈慕将药箱放到副驾驶,合上车门,转身看向她。
沉默半晌,他淡淡开口:“阮玲,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一切还要向前看。至于陈曦,她是自作自受。我们陈家支持纪宣的做法,毕竟她的做法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说完,他上车离去。
阮玲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才回神,往家走。
陈慕说了一堆,还是没能告诉她,陈曦的事。但是却向她透露,纪宣知道这一切。
但是现在,她并不想搭理那个男人。
看着这座房子,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想搬走。
是她喜欢的设计,是她喜欢的地段。
冬天后院草坪可以滑雪,夏天可以纳凉,连前面小院都能自己栽种瓜果蔬菜。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跟纪安之的爸爸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他经常去纪家。有一次是半夜,我上厕所看到的。他拿着一瓶酒,砸碎了纪家走廊上的壁灯。”
阮玲倒水的动作,明显一滞。
她不在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