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阮玲脸如红布。
她低着眉,盯着高脚杯的红色液体,咬了咬牙。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他没见过她饮酒,以为是不会。
阮玲迟疑,随后仰头饮尽。
如此爽快的举动,倒是让纪宣很意外。
“喝完了,上药。”
她干脆地将酒杯还给他,然后从他手里要走了伤药。
纪宣有些沮丧,将酒杯随手一放,搁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转而坐在了床沿。
阮玲开始用棉球蘸药水往他背上乌青的地方涂抹,一边还不忘说:“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少碰酒。”
纪宣将腿收到床上,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更是不老实地伸过来摸她的手。
阮玲顺势拍了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真是够了!”
纪宣却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把夺走她手里拿着的伤药,往床头柜上一搁,转头将她摁在了床上。
阮玲想反抗,被他有力的手掌按住,半天动弹不得。
灯光太暗,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能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因为他突然松了一只手,而那只手上的东西正要被他用牙齿咬开。
“我保证会很轻很轻地进去,不会弄疼你的。”
他说出的话,让她羞愤。
阮玲隐约看见那东西,瞳孔放大,呼吸一滞。
他可真敢!
安全套!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亲了上去。
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有了她的主动,纪宣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疯狂叫嚣:要她,要她......
而他整个身子突然绷起,像是绷在弓上的箭,随时准备发出。
纪宣撕到一半的安全套,早已不知去向。
看着身下娇媚温柔如水的女人,他再次低头吻下。
室内的空气随着无尽缠绵,不断升温。
就在纪宣迫不及待之时,房间门被人敲响:“咚咚咚!”
阮玲倏地睁开眼,怔怔地望着还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的纪宣。
她推搡他,低声提醒:“有人。”
纪宣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竖着耳朵听声音。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
他的脸很明显地一沉。
都这个时候了,要他怎么办!
“不管他!”
他的嗓音粗重嘶哑,低头伏到她的颈窝。
“妈妈.....”
甜甜!
隔着门只能听到很小的呼喊,阮玲彻底没了再跟他纠缠的心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起身下地,去开门。
还在沉迷情爱的纪宣,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翻倒在床上,心情可谓糟糕透了。
身体某处的肿胀,让他气的猛锤床,径直从床上跳下,跑进了浴室。
门口,阮玲出去,将门掩上,领着甜甜回了房间。
翌日,她带着甜甜下楼吃饭,就看到纪宣一身黑衣黑裤坐在餐桌默默吃着早餐。
旁边的阮爽和纪安之也都专心吃着,谁都不敢说话。
看到她们来,小丫头悄悄往她们身边挪了挪。
纪安之也想凑过去,瞟了他爹一眼,又放弃了。
餐厅的气氛怪异,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
纪宣平时最先离席,可是今天却是最晚的一个。
三个孩子都吃的差不多了,陆续出了餐厅。
阮玲放下餐具,正要起身,听到主位上的男人,清冷道:“今天搬家,我就不过去了。”
话出,她朝他看去,他已经起身,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这架势,好像被人欠了钱似的。
阮玲不解,跟着走出去。
正好碰上张嫂进来收拾餐桌,阮玲礼貌性地朝她微笑点头。
余光瞥见楼梯一角,男人站定了脚步,似在等人。
她打了招呼,便朝着那边过去。
三个还在正在客厅看电视,阮玲刚走近纪宣,就听到甜甜扯了声音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阮玲看向客厅时,眸子扫过台阶上男人,他的脸色哪是一个难看能形容的了。
“等一会儿就回。”
她对甜甜说了一声,然后又对向两米不到的男人。
“我先给你上药吧?”
男人没有回应,转身上楼。
阮玲见甜甜没再往这边看,才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他不仅气的甜甜的话,他还气她的榆木。
他是故意说得那句:今天搬家,他就不过去了。
因为昨天夜里的事,他一夜难眠。
“你把上衣脱了吧。”
他走在前面,进卧室未关门。
她进去拿了伤药,蘸好药水,等着他脱衣服。
可等了半晌,男人进了换衣间。
她端着药跟进去,他直接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阮玲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转过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在卧室没等多久,就看到他换了一身比较板正的衬衣西裤,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我已经好了。”
他朝她冷然应声,随后出了卧室。
阮玲在原地怔了一下,对于他这种突然冷淡的态度,她很不忿。一度想要,将手中伤药当即摔了!
她从这里出去,便没再看到纪宣的身影。
母女三人正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管家从外面开门进来。
“阮小姐,少爷在书房工作,他让我将你们接去新房子那边。”
阮玲没有拒绝,默默答应。
朝阳新城那边的房子,被陈曦领过去的人糟蹋过,算是彻底不能再居住。
车上,阮玲回想看到纪宣特意回卧室换衣服,原来是为了工作。
她禁不住好奇,朝开车的管家问:“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了,纪宣他怎么还这么忙?”
管家目视前方,笑着说:“新年是国人习俗,祖宗留下的。但是国外不同,人家又不过节,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不影响。虽然这边公司放假,但国外那边的公司,少爷还是得指定时间开视频会议。”
“那他挺忙的。”
阮玲敷衍应声。
心里却在暗暗窃喜,他既然忙,那就应该没有时间再去骚扰她们。
等她们到的时候,发现房里已经都归置妥当。
没被破坏掉的吃的和用的,柯杰让人全部都提前送来了这边。
“妈妈,我的演出的耳机不见了,那是罗裳叔叔送我的。”
甜甜一进屋,先跑楼上房间看了一眼。发现东西丢了,哭着跑下了楼。
管家送完她们已经离开,所以阮玲也不用那么拘谨。
她将甜甜招到自己身边,蹲下身拭去眼泪,安慰道:“别担心,明天妈妈带你买一件一模一样的。”
阮爽和纪安之在楼上参观房间,半天也不见下来。
阮玲牵着情绪低落的甜甜,去了后院看丑丑。
人刚离开,她放在沙发上的包里,发出了微弱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