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诧异地看着他,不等回应,纪宣已经将药箱的肩带取下。
目送人已上楼,陈慕无奈吁了一口气。
转身,就看到张嫂端着一些小食和茶点,微笑着走了过来。
“陈大夫,你先歇着。”
陈慕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朝张嫂疑惑道:“纪宣他这是......”
想到那次他粗鲁地拖着宋焕焕去医院,以及他昨夜抱着阮玲的画面,陈慕满头雾水。
这男人虽说都有沾花惹草的臭毛病,可纪宣不同,他向来不近女色。现在看来,外界传言都不一定是真的。
“少爷对阮小姐好,他们虽是朋友,但似乎是超越了一个层次。”
张嫂也不敢妄言,只是说了表层。
陈慕在沙发上坐下,心中无限感慨。
楼上,阮玲刚想眯一会儿,就见纪宣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陈慕的药箱。
“你不是要给我换药吧?”
阮玲表情诧异,却下意识地拉了被角。
他已经将药箱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并打了开。
“简单的换药,我还是懂的。”
“毕竟男女有别,要不你还是帮我喊张嫂吧?”
阮玲蹙着眉,小心商量。
纪宣拿药的手一滞,忽而侧目,冷然地说:“昨天晚上在车上,是谁非要索吻,现在倒知道男女有别了?”
话一出,阮玲脸颊成了大红布。
空气中,时间弥漫了一丝压抑的气氛。
她连忙解释:“我那不是情势所逼,不然才不会做出那种事。”
谁知,她这话一说完,纪宣那张脸像被覆了一层冰霜。
“你的意思,倒是我一厢情愿地去救你了?!”
听到他隐隐的怒意,阮玲咬了咬唇,敛下眉眼。
她以为纪宣为此,会生她的气。谁料,这男人不仅不记仇,反而轻手掀开被子一角,温和地用剪刀剪开纱布,然后涂抹药物。
阮玲平躺着,因为羞怯将被褥盖住了脑袋。
纪宣看着她纤长白皙的大腿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俊眉拧成了疙瘩。
随着他上药的动作,阮玲不停地抽搐。
“疼的话,就叫出来。”
看她轻颤,纪宣停止继续上药,直起身朝她盖着的脑袋应了一声。
阮玲猛地挥开脸上的被子,大口喘着气,随后又盖住了脑袋。
纪宣没得到回应,继续弯身上药,然后重新用新纱布包扎。
腿上的伤口好容易完成,他的手缓缓上移动。淡然的视线落到她粉色的内裤上,眸光忽然变得炙热,性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连带着小腹好像猛地升起一团火,来回在体内烧蹿。
阮玲察觉异样,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可看在纪宣眼里,这分明就是在无形地勾引。
好一番调整,他长出一口气。一把拉过被褥,遮住了她的下体。
转身,又去拿陈慕配好的药,再过来,深吸一口气,抬手掀开阮玲遮住脑袋的被褥。
阮玲睁着一双无辜的清眸,对上他炙热的眼神。不出几秒,她大喊一声:“流氓!”
只因他用力过猛,被子直接全部掀开,她整个身子暴露在外。
阮玲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扯被子,想要重新将自己包裹起来。
哪知纪宣弯身一把扣住她拉被子的手,低哑应道:“你的小腹有伤。”
阮玲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嗓音的变化,再看他的眼神,吓得她慌乱去拍他扣住自己的手。
“别动,我暂时不会碰你。”
一句话,阮玲安静下来。
纪宣已经松开手,将被褥遮盖住她的下体,然后又找来薄毯,遮盖她的胸前,以及脖颈。
阮玲后知后觉,双颊再次染上红晕。
“纪总,我这样总住你家不太好吧?”
她虽然憎恨宋家,痛恨宋焕焕,但纪宣和纪安之是无辜的。她不能因为仇恨,让这对父子受到不好的影响。
纪宣瞟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小腹的伤口没有大腿上多,却更深。
阮玲因为说话,转移了注意力,故而忘记了疼痛。这一点,倒让纪宣安慰了不少。
他加快上药的速度,却还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
阮玲眉头一皱,倒抽凉气。
视线转向他时,忍不住厉声控诉:“大哥,你是想谋杀吗!”
随后,因为疼痛,她紧闭双眼,咬着牙低哼出声。
纪宣没敢再继续下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用酒精棉球轻轻蘸几下,然后用带有消炎药的纱布,顺着她的腰腹缠了几圈。
抬眸看到她还在因为疼痛,强忍着。纪宣缓缓拉过被褥盖住她的整个身子,转而在床沿坐下。
“疼的话,就叫出来。”
阮玲缓缓睁开眼,饶是无辜地撇撇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纪宣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包住她的手,不时地用指腹摩擦她不太长的指甲。
一向孤傲冷漠的男人,如今在她这里,竟是这般性情。
阮玲一下没了暴躁的气势,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妥协。
“从青春期开始,我没有对哪个女孩动过心。所以外界传出我不近女色,可是自从与你接触,我发现你与那些女子皆不同。”
这,这这这,突然的表白?
阮玲心中一万个问号。
“纪总,你不会是想说,我是你心动的对象吧?”
她勉强扯笑,却不敢有期待。
“如果,我说,是呢。”
“可是,我对你没有。”
她的笑及时收住,面色一瞬间变得严肃。
“你不需要对我怎么样,只管接受我的爱,便可。”
“可是,我没有给人做小三的喜好。我不想我的孩子,遭受别人的歧视,一辈子遭受非议,抬不起头。”
六年前的事,看来她依旧一无所知。
纪宣看着她强硬的坚持,微微叹气。
“我迟早是要离婚的。”
“那是你跟宋焕焕的事,我不想牵扯其中。之前,我就跟你解释过,在米莱的事,纯属因为个人原因,才利用你气宋焕焕的。所以,还请纪总不要介怀。”
说完,她就要将手从他手中抽走,却被纪宣抢先一步,紧紧握着。
“我离婚,主要一部分就是因为你。我不管什么利用不利用,我只要你。”
纪宣忽然情绪激动,她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也被他一把抵在了心口上。
亲子鉴定的事,他差一点没忍住,直接告诉她。
“纪宣,你可能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你似乎忘了,你的家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你的婚姻你一个人兴许做不了主。”
阮玲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