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楼下。”
阮玲单刀直入。
柯杰满头雾水。
“你来找纪总,有什么事?”
“我不找他。我想问你,于曼可来上班,你要不忙的话,帮我去设计部叫一下她。”
“我不知道来了没。不过,我可以帮你看一眼。”
“那行,赶紧的。”
电话挂断,柯杰又给于蓝拨去电话。
几分钟后,他亲自去了设计部。却看到于曼的工位是空的。
随手拉了一个从水房回来的同事,问:“于曼呢?”
“于总监,派她去了拍摄现场。”
“哪里?”
“好像是淮阳路那个摄影棚。”
同事刚说完,柯杰已经消失在了设计部的门外。
阮玲在一楼大厅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于曼下来,刚要再给柯杰打电话,他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你找她有急事?”
“她人呢?”
阮玲往他身后看,空无一人。
“她不在公司,若是可以转达,可以跟我说。”
毕竟,今天那道歉视频还是他帮忙录制的,这么大一个恩惠,阮玲不该感谢一下吗?
“或者说,你上楼等,若是不忙的话。”
“她没请假。”
阮玲避开柯杰的话,整个心思都在于曼这儿。
柯杰短暂性放弃,只得说实话。
“她去了现场。有模特过来拍摄,衣服是她设计的,所以盯场去了。”
“哪里,我应该可以去吧?”
“可以。”
柯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她们应该是四点钟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在淮阳路的倪家潮牌店。”
“ok。”
阮玲拎起包,朝外面去。
柯杰在原地停留片刻,才转身去了电梯。
纪氏集团距离淮阳路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加上堵着,阮玲到的时候,差不多人家已经快结束了。
“最后,再拍一版,打光。”
她刚上二楼,就听见摄影老师粗狂的声音。
模特是位外国男子,身上飘逸,故意将腹肌展露在外。阮玲没敢上前打扰,在原地默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于曼正在跟助手整理拍过的衣服。抬头就看到,阮玲痴迷地望着摄影棚的方向。
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怨气再次上涌。
看到也当没看见,直接将脸扭向一侧。
直到阮玲看见她,走过来主动跟她打招呼。
“于曼。”
她不理。
阮玲毫不气馁,继续应声:“你还好吧?”
她还是不理会,并且故意躲避。
助手发现异常,好奇地看着两人跟躲猫猫似的,却也不好插嘴。
“拍摄完这个,咱们一起去咖啡店坐坐吧?”
“我没空。”
这次于曼应声,只不过是在拒绝。
阮玲无奈,只好厚脸皮地继续耗着。
“那我等你。”
“随便。”
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指挥助手,哪些该放哪儿。
等到模特拍完,合影留念,阮玲才再次凑上前,可于曼还是故意躲开。
终于,阮玲忍不下去了。
“你真打算自己忍受?我可是什么都知道。”
于曼弯腰收拾道具的手猛地一滞,缓缓起身。
看过来的目光,透着一丝想要得到真相的欲望。忽而,对向她的助手,扬声道:“小方,这些东西,你搭车送回公司。总监问起,就说我有事。”
话落,拉着阮玲就往楼下去。
她们没有走远,直奔附近的咖啡厅。
“一杯蓝山,一杯拿铁。”
经过吧台,于曼随口朝着侍者叮嘱。
两人坐下不久,咖啡上来,她郑重道:“好了,请吧,阮小姐。”
她的神情很严肃,阮玲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伸手主动握住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手。
“你若是难受,在我面前随时哭。”
“凭什么,我才不哭。”
于曼是个外强中干的人,阮玲一直都知道。
她能从中午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对于一个刚经受过感情创伤的人,阮玲除了安慰再想不出别的。
“要是哭不出来,我陪你去趟游乐场,坐过山车。”
听人说,失恋的人,坐一趟过山车,就什么都过去了!
于曼她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没那么娇弱,不就一个男人嘛。想当年,我心心念念想了几年的长腿先生,到最后不也是别人的。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
后来的后来,阮玲才知道,于曼这姑娘一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大哭一场。表面强势的人,其实内心都很脆弱。
比如,于曼。
阮玲叹了一声,缓缓道:“李熙仁,他的事,我最早是在铭瑄那里知道的。他姐姐纪铭馨早已过了最好出嫁的年纪,可能是家里催的急,相亲多次全部失败。”
“所以,她是因为看中了李熙仁。”
“差不多是这样。”
“富家女看上穷酸明星!”
于曼忽然酸溜溜。
阮玲搅着咖啡,低眉敛目。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再怎么她也认识不少富二代,有颜有钱,说不定还专情。
“有这么好的,你怎么不自己留着。虽然有宝儿和甜甜,但以你的资本,嫁给一个黄金单身绰绰有余。还是说,你一直对她们的父亲念念不忘。”
“念个鬼啊!”
明明于曼的话说的那么刺人,但阮玲还是跟她开着玩笑。
两人一同端起咖啡,然后一起放下。
“我这个人,从小命就不好。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若不是攒钱去了国外,现在不知道混成啥样了。这长大了吧,感情又是一波三折。”
“咱俩大差不差,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阮玲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至少,她活的开心快乐,没有背负仇怨。
好半晌,于曼问:
“你跟纪总的夫人,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有。”
阮玲没有否认。
毕竟,宋焕焕挑起的事,全网都知道。
“所以,你跟纪总......”
“没有关系。”
网上都在传的,两女抢一男,最终痛下杀手!
于曼也是个冲浪高手,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阮玲亲口否认,但于曼看她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猜疑。
直到这一刻,阮玲都没有察觉,她跟于曼之间的关系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然而此时,已经准备出院的宋焕焕,刚将电话打回纪家,她就变了脸色。
“这么了这是?”
宋母正收拾着她的东西,抬头就见她举着手机发呆。
突然,宋焕焕带着哭腔道:“妈,管家说,我的东西已经被纪宣送回去了。”
“送回去?送哪儿去。手机给我,我来问。”
“已经挂了。”
宋焕焕气鼓鼓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