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麟一个不注意对上纪宣的目光,吓得他后背直冒冷汗。
许红香察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微微变了脸色。但她没有宋麟那样胆子小,为了宋焕焕,她可是什么都不怕。
她也不管宋麟,直接朝着纪宣走去。
近了,露出一个谄笑:“阿宣,焕焕是在这个屋吧?”
纪宣根本不吃她那套,冷眸瞥了她一眼,昂着下巴道:“她暂时不便见客,你既然醒了,就带着你先生回家去吧。”
“为什么不便见客?焕焕她是我的女儿,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客气,而且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许红香说着就要往里面闯,被俩保镖直接无情拦住,远远推搡开。
宋麟怕他老婆吃亏,赶紧跑过来,劝道:“医生已经说焕焕没事了,咱们就不要在这瞎担心。”
许红香极是不满地拍了他一巴掌,转身看向纪宣的眼神,虽有怨言但不敢明说。
“阿宣,我回去让佣人炖些汤送来。焕焕伤着,需要补补身子。”
话落,拉着宋麟朝着电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直到出了医院,坐进车里,许红香才满是怀疑道:“纪宣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咱们的女儿?”
“他是良心发现了吧。”
宋麟开着车,回应她的话,却透着一丝心虚。
好在许红香并未多想,并真的以为是纪宣突然转了性子。
宋焕焕是半夜醒来的,她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顿时,心中一喜。
“先,先生......”
她挣扎着想起身,刚昂起头,就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的她直咧嘴。
纪宣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看向她的眼神,冷漠阴寒。
宋焕焕很快摆正自己的姿态,同时,心里凉了半截。
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一道冰冷的语气,问:“匕首哪里来的?!”
宋焕焕脸色白了一下,看向纪宣的目光,迅速躲开。
“这几天,你没有回宋家,去了哪里?!”
又是同样没有温度的质问。
宋焕焕闭了闭眼,心彻底坠入冰窟。
“不说?那就一辈子待在牢里。”
他冷漠丢下话,倏地转身,刚抬脚,就听见身后痛苦的嘶吼:“我不要。”
纪宣顿住脚,缓缓回身。
“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凭什么受罪的人也是我?!”
宋焕焕突然情绪激动,直面质问面前冷寒的男人。
下一秒,他俯身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恶狠狠地控诉:“你活该!你tm捅别人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刀会自己挨!”
她的脸由苍白,变为青紫。
纪宣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收紧,宋焕焕的眼睛越发的睁大,她的双手不住地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上的伤口更是疼的她钻心的疼。
就在她即将没有气的时候,纪宣一把松开。
宋焕焕像个破布娃娃狠狠地倒在了病床上,半天才猛地剧烈咳嗽,整个身子一抖一抖的。
“天亮,警察会过来。你自己做过的事,该知道怎么说。”
纪宣不看她,冷冰冰地警告。
此刻,整张脸陷在被褥的宋焕焕,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浸湿了一大片。压在身子底下的手,早已因为嫉恨,攥成了拳头。满口白牙,咬的咯吱响。
纪宣走了,病房内猛地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焕焕忍着疼,翻身挪进被窝里,眼泪不知是流干了还是因为恨,而强行憋着。
她想上卫生间,但是没人帮她。
直到查房护士来,她才放下身段,寻求帮忙。
“那个,你能不能扶我上个卫生间?”
护士爽快答应。
等她掀被下床的时候,吓住了正要搀扶她的护士。
“哎呀,你的伤口裂开了。”
宋焕焕低头一看,差点昏厥。
整个肚子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不等她惊叫,护士已经摁响了床头铃。
没过多久,便匆匆过来一个值班医生。
“这是伤口撕裂了,所以才会流了这么多血。只是,宋小姐你不知道疼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疼,纪宣都快掐死她了,再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吧?
宋焕焕躺在床上,咬着嘴唇,让医生帮她重新消毒包扎伤口。
几分钟后,医生离开,护士搀她去了卫生间。
门外的保镖不知什么时候撤去,所以至死至终宋焕焕都不知道纪宣派了保镖守着她。为此,她还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父母,在她受伤的时候,没有来探望。
次日,许红香提着补汤来的时候,警察正在病房内,询问宋焕焕关于受伤一事。
“宋小姐,你为何会出现在美莱美餐厅?”
“没人约我,我会去那儿么。”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嫌疑人阮玲约你,然后用匕首捅伤了你。”
“对。因为我发现,她一直想勾引我的先生。我们之前就一直有接触,本想趁着这次机会跟她聊聊。”
纪宣,就算你威胁我,也挡不住我诬陷阮玲那个贱人。这一次,我非要她彻底栽跟头!
想到这儿,宋焕焕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警察只顾低头写字,完全忽略了她的神情。
“但是,嫌疑人矢口否认。”
“伤的是我,你相信她?!你们当警察的都不调查一下吗?!”
宋焕焕情绪忽然激动,朝着两个警察,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打着。
医生过来,准备给她打镇定剂。
幸好许红香来,才将人劝住,慢慢安抚镇定。
两个警察没办法再继续做笔录,只好暂时退了出去。
另一边的阮玲家,也有两个警察。
阮爽去了幼稚园,此时家里只有阮玲和丑丑。
她客气地邀请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进屋,丑丑不知是认出了人家的制服还是怎的,竟然主动用脑袋蹭他们的腿。
“它之前是军犬,可能有制服情结。”
阮玲奉了茶水,扯了一抹笑。
女警察没有多将心思放在丑丑那里,而是打开了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阮小姐,咱们开始吧?”
客厅内,丑丑温顺地趴在阮玲脚边,对面沙发上坐着两位民警。
“昨天晚上,我本来是要去赴老板之约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跟纪宣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她让我去的。”
“阮小姐,我们询问你的目的,并非是谁约的你。关键的是,你说你没伤人,但那把匕首上面却有你的指纹。”
他们正说到关键时,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