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回神。
“我妈妈是姐姐,她有一个弟弟,就是现在的宋氏总裁。”
“当年,她那个儿媳妇进门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不过,她好像不太中意呢。”
老先生说到这里,忽然就笑了,端起咖啡,猛喝了几口。
“实不相瞒,我也不太喜欢我那个舅妈。”
说完,她自己也跟着乐了。
可笑着笑着,心里开始泛酸。
许红香那个女人,天生跋扈,小肚鸡肠。如此,她才觉得外婆的死,一定与这个女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出咖啡厅,老先生的司机将母女二人送回小区楼下,才掉头离开。
等她们转身准备进电梯时,就看到路边草丛边站着一个男人。
阮玲当即脸色一沉,牵着阮爽就要走。
那男人迅速跑了过来,将二人拦住:“玲玲,外婆已经去世很久了,你难道还不打算原谅舅舅吗?”
“好啊?让我原谅是吧?跟那个女人离婚!”
阮玲指着一个方向,狠厉说道。
宋麟后退一步,瞬间没了气势。
阮玲逼视地斜了他一眼,牵着阮爽去了电梯口。
他一看,立刻跟了过去,也进了电梯。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玲语气冷淡,透着锋利。
宋麟的视线停在她身边的阮爽身上,眸光变得柔和。
他不能说是焕焕告诉自己的。
“问了你上次的房东,她跟我说你搬到了朝阳小区,我又问了物业才知道的。”
“我信你个鬼!”
阮玲言语刻薄,拉着女儿快步出电梯。
“过两天是焕焕她外婆生辰,我希望你过去参加。”
阮玲开门的手一滞,缓缓转身,冷视着他。
“她外婆又不是我外婆,我凭什么要去!”
宋麟无奈。
“你不是从小经常去那边玩,她对你也不错。如今老太太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临终前不是想见见所有令她牵挂的人。”
“嘁!死了更好。”
他的话逗乐了阮玲,不禁冷嗤。
可这样的态度,却寒了宋麟的心。
“玲玲,你当真这么狠心。”
在她进屋的前一秒,他还在试图挽留。
阮玲让女儿先进去,然后关上了门。转身,怒视着他。
“我听说,梅英死的前一夜,你还在外地出差。一向不务正业的人,在关键时刻,竟然爱上了工作。你骗鬼呢!”
“我......”
宋麟像是一下子被说到了痛处,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阮玲没有松懈,继续斥责。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如今我看你就是不知悔改,自取其辱。”
“玲玲,过去的事,已经无法弥补。我知道很对不起我妈,但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想活着的人再留有什么遗憾。”
宋麟还想再争取,但阮玲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想答应。
他这个舅舅,真的是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怀疑,他不是梅英的儿子。身上的性子,没有继承一点宋家人的优良品质。
“不好意思宋先生,我就算闲的遛狗,都不会去参加那个老太婆的什么生辰宴!”
“玲玲......”
宋麟还想说话,突然房门打开,从里面蹿出一只猛犬,直朝着他扑了过来。
“丑丑咬死他,臭男人,敢欺负我妈妈。”
阮玲没想到丑丑会突然跑出来,不仅扑倒了宋麟,直接踩着他又咬又啃,吓得那男人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
直到看见血,她才制止了丑丑。
“宋先生,最后一个忠告。若再来打扰我们,你可不止流血这么简单。”
宋麟听了她的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进了电梯。
阮爽站在门口又蹦又跳,兴奋道:“耶耶耶,坏人吓跑咯。”
丑丑跑回来,坐在她的身边,摆着尾巴,仿佛在等夸奖。
阮玲欣慰的同时,还不忘瞪了阮爽一眼。
“小爽,你这玩的有些过了。”
“妈妈,谁让他欺负你,我就要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两母女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丑丑跟在后面关门。
宋麟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直奔附近的诊所。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医生一看到他捂着流血的手臂,满是诧异。
“被狗咬了。”
宋麟已经在竭力让自己镇定。
都说被狗咬容易得狂犬病,所以他内心很慌。
医生给他初步检查后,又给伤口做了消毒,这才稍稍镇定下来。
“连着打几次血清,就没事了。”
医生交代,宋麟忐忑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晚上,阮玲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渐渐飘远。
“玲玲,外婆要出趟差,不能带着你去。”
“那我去许奶奶的小菜园。”
许老太太心善,没有许红香那么多心眼。
许家虽然不富裕,但老太太待人接物还是很和善。
那时候,她跟宋焕焕还经常一起上下学,偶尔便是留宿老太太那儿。
如今时过境迁,她去国外那些年,再加上对宋家母女的愤恨,导致她连连许老太太也怨上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极力说服自己的时候,竟然在许家看到了某人。
许家住在城北,她将阮爽交给于曼后,便去商场挑了一款送给老年人的礼物。
“小姐,这款寿幛,寓意很好。”
阮玲刚伸手还没摸到礼物,就被营业员抢先介绍。
她排斥地撤回手,转而往另一侧的柜台走。
“我要那个。”
来来回回看了好多个,最后她指向一尊金光灿灿的佛手。
营业员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小姐好眼光,“佛”与福音近,被视为吉祥之物,赠送长者,寓意多福多寿。”
“包起来吧。”
“好的。”
阮玲很干脆地在旁边等候,却一眼瞥到营业员身后的执照。上面不仅有张大生的照片,还有他的名字。
瞬间,她灵机一动。
“我听说,这家店的老板姓张?”
“是的小姐。”
营业员一边封盒,一边说。
阮玲站在柜台边,放在上面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亲眼看着对方包好,递过来。
她轻笑着,接了过去,淡淡开口:“我是张大生在外面的女人,所以......”
年轻的女营业员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小姐,这个佛手原价二十万,我们店已经给您打了九折。”
对方以为她是因为嫌贵,随意编扯出的故事,从而推脱不想付钱。
谁知,阮玲满不在乎地点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