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不仅没有动,反问一下扣住她的双肩,扳正她的身子,逼她对视。“我说让你留下,你不答应,我只好自己前来。”
他的情绪悠然,语气暧昧不明。
阮玲抬手,试图挣脱,却被他压制得更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绷着的身子,忽地一松。
纪宣看着她的目光,一点点开始变得灼热。
阮玲发现异样,强行挣脱。
几番争执,两人倒在床上。
纪宣趁机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着,喘着说:“让我抱一会儿。”
阮玲知道他身上有伤,所以不敢大动作,任由他就那么搂着自己。
她的脑袋枕着他健硕的手臂,彼此听着对方‘砰砰’地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阮玲眼皮开始有些撑不住了。
“大哥,你好了吧?可以回去你的病房了吧?”
话出,不见应声。
她轻轻挪了一下身子,抬头就看到一张沉睡的俊容。
吖的!
这人竟然睡着了!
阮玲恼怒的同时,重重叹了一口气。
刚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下意识地又给捉了回去,反而搂得更紧。
“睡觉。”
听到他的呢喃,她差点吐血。
“纪宣,你这样真的很无赖。”
话一出,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道接着一道均匀的呼噜声。
阮玲陷在被褥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攥成了拳头。
可不仅眼皮沉重,连脑子也开始混沌。
两个人就这么同塌而眠,直至天际泛白。
阮玲是被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被窝里,而那个无赖纪宣已经不知去向。
床头柜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
她伸手拿了过来,见是凌霄打的,直接点了接听:“凌霄,你伤好了吧?”
上来这么一句,把对方都问懵了。
好半天,他道:“早就好了,这几天你不在,我都是加班的。我这不是见你一直没来上班,听说你是请假了。”
“嗯,请假了,家里有点事。”
“那什么时候能来?”
“明天吧。”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好。”
两人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阮玲猜测,一定是纪宣让柯杰给严清传了话,但没说她住院的事。不然,凌霄也不会过了好几天,才打电话询问。
陈慕说他今天能出院,那她也没必要再住下去,不然那个纪宣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得寸进尺的事。
收拾完东西,阮玲刚准备去一楼签出院单,纪铭瑄就来了。
见她已经换掉病号服,满是欣喜道:“可以出院了?”
阮玲点点头。
纪铭瑄赶紧忙将东西往外面提,她本想去楼上跟纪宣道别的,一想到昨夜,她便放弃了。
这个男人就是给个糖,还想要一包的那种。她不能如此纵容他,必须防备。
从医院出来,直接上了纪铭瑄的车。
“怎么想着搬家了,那边住着不也挺好的。”
“跟邻居闹了一些小矛盾。”
车内,气氛有些怪异。
纪铭瑄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着。
副驾驶的阮玲,莫名地开始拘谨。
“确实之前那样的小区,居住的老年人多,难免不会出现隔阂。”说着,他忽然转头,看了过来。眯着眼,轻笑:“要不,我给你买一套小别墅。”
阮玲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不不,还是算了。”
“你回国后,若是一直租房子住那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买一套属于自己的。等甜甜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多温馨。”
她不是买不起房子,她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在国内常住。
“房子太固定了也不好。就比如这一次,幸好不是买的,不然感觉不适合,就没那么方便去搬家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还是有套自己的房子好一点。”
“她们现在还小,以后发展什么样,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京都住腻了,我们迁到外省呢。”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纪铭瑄也跟着笑,却显得格外的牵强。
此时的另一边,纪宣因一早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便不顾伤势出了医院。
“他们一致交代说是人贩子,因为看到阮小姐在路边打电话,又见四下无人才起了歹心。”
胡局长的话,让纪宣半信半疑。
两人站在羁押室外,看了里面的几人后,才移步去了局长办公室。
“人贩子,我只知道是拐卖人口,但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暴力。他们身上不仅藏了匕首,还随身携带钢管。幸好,我是会些拳脚,放在别人估计早就没命活。”
“是是。不过,这次也得多亏了纪总的助理。要不是他,我们可能还得出警去追捕。”
“所以,这些人准备如何处置。”
“案子已经递交法院。他们涉嫌拐卖良家妇女,伤害他人生命等罪行,少说也得个几十年蹲。”
这样的结果,纪宣没有反驳。
脑子里,却闪过阮玲娇羞的影子。
她不知道醒来没有,她昨天说今天出院,应该去楼上跟他告别的吧?可惜他不在。
“胡局长,既然事情这么决定,就按照你们的流程走吧。我这边,还要回医院。”
说着,纪宣从座位起了身。
胡局长紧跟而后。
两人下到一楼大厅,就碰到来提那几个绑匪的特警。
纪宣跟胡局长打了招呼,便出了警察局。
回到车上,他跟柯杰打了个电话,让他买早餐送去给阮玲,却被对方告知,她已经出院。
纪宣没有多想,直接驱车去了阮玲的新家。
中途,他特意绕路去了京都最原汁原味的早餐店。
出来时,眉目含笑地拎了两份早餐。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一个女人买早餐,他母亲都没这待遇。
阮玲,老子这样对你,你可得知道好歹。
满心欢喜地回到车上,一刻不敢耽误寻着近路,往她家小区奔。
早上的街道,行人稀少,他开车又快。没出一会儿,车子便到了楼下。
他下车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银灰色的布加迪,也没多想,阔步迈进了廊厅,进入了电梯。
看着电梯楼号不断闪烁,他的莫名有些不安。
这样的情绪,从未发生过,为何现在突然有了?
正猜疑着,电梯‘叮’地一声到了指定楼层。
他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步出了电梯。然而,不等电梯门合上,他就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