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随着一道讽笑,皮衣男和貂皮大衣男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还在有节奏地鼓掌。
纪宣护阮玲的脚步一顿,两人定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既然都聚齐了,那她便可顺利脱身。
他在盘算,可她却有些动摇。
“我来拖住他们,你趁机溜走,一定要快。”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听见,对方一看他们在说悄悄话,全都阴着脸,缓缓朝着这边靠近。
阮玲抬眸看向那些拿着匕首,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坚定地说:“不,我不走了,我陪你一起战斗。”
“你开什么玩笑!”
纪宣明显有些怒了。
他让她先走,为的就是不给他拖后腿,好安心对付这些人。
可谁知,这个女人竟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哟,想做苦命鸳鸯,正好,我最喜欢成全有情人。”
皮衣男扒开那几个手持匕首的男人,满脸邪笑地朝着他们一步步走来。
阮玲看着他,心里莫名局促,抓着纪宣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纪宣感觉到她的紧张,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边防备地看着皮衣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威严。
然而,那皮衣男不仅不害怕,反而仰头大笑。
“哈哈,有意思。”
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大声嘲笑。
阮玲蹙着眉头,看向他们一个个邪恶的嘴脸,心一点点地下沉。
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她实在担心。
毕竟,纪宣还受着伤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还是为了仇?”
她眯着眼,字字坚定。
皮衣男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人全都停止了笑。
“我要说,老子是贪恋你的身子呢?”
“不,你不是。”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才敢绑架她的!
听到对方的污言秽语,阮玲不仅没有胆怯,还一副跃跃欲试地反驳。
纪宣担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
说不定他们别有目的,如今被她这么一问,直接给了对方欺负她的理由。
皮衣男本来顿住的脚步因为阮玲的话,再次朝他们走过来。
纪宣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来人。
“六子,这男的长得帅不说,好像还影响老子看美女。”
皮衣男朝身边的人,示意一个眼神,立马有一个手持匕首的肌肉男大步朝着纪宣走了过来。
“你们若是想要钱,多少都给;若是复仇,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仇家。所以你们不能这么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等我们出去,一定将你们绳之以法。”
阮玲娇小地藏在纪宣身后,嘴里喋喋不休,吵得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肌肉男可没那么大的耐性,又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气势汹汹地上前,可还没等出手,整个人就被纪宣一个飞身给踹了出去。
“晨哥,这男的可不好对付。”
同伴一看肌肉男被伤,小声地凑近皮衣男。
顿时,皮衣男嘴角勾起的邪笑僵住,看向纪宣的眼神变得犀利。
半晌,瞪着双眼,扬手一指:“干死他!”
话落,那几个人全都如狼似虎地朝着纪宣冲了过来。
“快走。”
正在阮玲惊恐之际,纪宣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飞身踹倒了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
混乱中,纪宣的手臂被划了两刀,血液已经渗透他的衣袖,正在往地上滴血。
看到那个画面,阮玲整个人吓出了冷汗,两只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皮衣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阮玲惊恐地侧过脸,试图挣扎,却直接被男人一拖走。
“混蛋,放开我!”
她扯着嗓子喊,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捶打着,那个皮衣男抓着她的手臂。
“臭娘们,跟我走。”
男人拖拉间,阮玲摔倒,在满是灰土的地上拉出了一个印子。
纪宣一看大事不妙,来不及跟那些人打斗,直接冲过来。一个飞身,将皮衣男踹了出去,连带着阮玲也滚出了老远,直直撞到不远处的一根铁柱上。
他猩红着眼睛,迅速跑去将她扶起,就看到阮玲的手腕和小腿都被刮伤,血红一片。
阮玲的下衣是棉麻裙子,因为被烟头烫了一个大洞,此时正隐约露着白皙的大腿,以及被灼伤的皮肤。
“你怎么样?”
纪宣抱着她,担心地问。
阮玲痛苦地咽了一口,却突然喷出了鲜血。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你在我身边。”
她说着,忽然就笑了。唇齿间染着鲜红血液,有些触目惊心。
那些被纪宣打伤的人,看到皮衣男受伤,顿时有些杀红了眼。全都不顾身上有伤,朝他们奔过来,将其团团围住。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局促。
皮衣男半天从地上起来,捂着小腹的位置,恶狠狠地朝他们走来。
“等着我。”
纪宣朝他瞥了一眼,温柔地将阮玲放平在地上。
起身站起,不顾眼前的寒光利刃,一把掐住一个男人的脖颈,狠厉地甩了出去。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挡我者死’。
皮衣男看着手下被他凶残地对待,更是憋红了眼,直接抢来一根铁棍,对着纪宣乱挥一通,但都被他完美地躲过。
可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从背后偷袭!
一棍子打在纪宣的脑袋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头脑发胀。
阮玲看着纪宣一步步倒下,瞳孔放大,面目惊恐。
旁边的人,渐渐聚拢,手中但凡拿着棍棒的人,纷纷做出要挥下去的气势。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跟着,就见一个头皮刺青的男人跑了进来。
“晨哥,有人来了。”
顿时,正要围攻纪宣的人,齐齐朝来人望去。
皮衣男从人群中走出,大喘着气,疑惑道:“来的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看人数应该不少。”
来人回禀,皮衣男一副不想罢休地转身,瞟了一眼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纪宣,咬咬牙:“撤!”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空旷的破工厂,恢复沉寂。
一阵冷风吹过,忽明忽暗的吊灯,吱呀吱呀在头顶晃悠。一股子诡异气氛,陡然上升,令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