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焕焕拎着什么东西,正一步一步上楼来。
纪安之快速跑回房间,却没有关紧房门,故意留了门缝,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到宋焕焕推门回房,他忍不住勾了勾唇,满心期待地继续盯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初秋的夕阳将这栋别墅映照的,仿佛一幅刚完成的油彩画,绚烂多姿。
突然,一道划破天际的尖叫声,从房子的二楼传出,瞬间惊跑了停在院中枝头上的鸟儿。
楼下佣人和管家,以为出了什么事,全都跑到二楼。
纪宣从书房出来,发现声音是从宋焕焕房间传出的。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出来,让张嫂将门推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张嫂应下,刚走过去伸出手,门忽然大开。宋焕焕满身狼狈地站在门口,看到那么多双眼睛望着她,顿觉没了面子。但心里的憋屈,更盛。
“先生,一定是安之。她在我床上放了几条蛇,还泼了水。”
其他人一听到蛇,全都吓了一跳,只有纪宣淡定的嗤笑一声,冷漠地看着她。
“蛇?宋焕焕你是在搞笑吗?!”
“是啊夫人。小少爷还这么小怎么敢拿蛇,再说咱们这个地方哪里来的蛇?”
管家看不过去,也出声劝说。
见他们不信,宋焕焕转身回了房。
不一会儿,拎着几条整蛊蛇往地上一摔。
“看看,是不是蛇!”
张嫂她们一见地上真的是蛇,都下意识地后退躲开。
“安之!”
纪宣冷眼倪了一下,转头朝纪安之的房间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啪’地一道大力关门声。
隔着门缝,纪安之看到宋焕焕被吓得不轻,小心思得到慰藉,哪里肯出去认罚。
反锁房门,点开了手腕带着的智能手机。
这可是他爸爸刚给他买的,还没跟人通过电话,现在他要试试好用不。
纪安之翻找到通讯录,直接点开阮玲的电话,拨了过去。
这时候,房门被人敲响,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少爷,开门呀。”
“滚开,不要烦!”
纪安之对着外面扬声扯了一嗓子,然后跑回了床上。
同一时间,那端的阮玲已经接通了电话。她以为纪安之是在吼她,下意识地将手机远离了耳朵。
坐在后排的阮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凑了过来。
“是,纪安之吗?”
她好奇地问。
阮玲不回她,径直戴上耳机,将手机放进了旁边的收纳盒。这才听到纪安之,沉稳地说:“阮姐,不说,你。”
“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没。嗯......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那端的纪安之忽然沉默,阮玲恍然意识到她和纪母说的气话,被这孩子听到了,连忙安慰道:“没关系的小少爷,阮姐心胸开阔,不会怨你。”
“那你,以后还、”
“喜欢,当然喜欢你。当时我跟你奶奶说的都是气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想找小爽玩,就让管家爷爷带你来好不好?”
“嗯。”
听着阮玲的宽慰话,纪安之心情大好。
电话挂断,阮玲收了耳机,才稍稍加了油门往家赶。
从纪家别墅出来,她憋着一股气,带着阮爽去了甜品店,又去逛了商场。
“纪安之说什么了?”
下车前,阮爽朝她询问。
阮玲将车停好,拿了东西,上了电梯,才说:“道歉,跟我道歉呢。”
“奶奶的错,要孙子来承受。唉!”
阮爽重叹一声,立刻引来亲妈无情嘲笑:“你这小脑袋瓜知道什么呢。”
母女俩说说笑笑出了电梯,老远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又一个凶巴巴的奶奶。”
阮爽自出生没见过宋母,谁知这第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性格。
阮玲看着气势汹汹站在家门口的宋母,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直面而上。心里却在冷笑,自己还没去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了。
“麻烦让开,挡着我家门了。”
阮爽被她拉在身后护着,拿出钥匙作势要开门。
挡在门口的宋母,被她这么一扒拉,顿时心生怒气,抬手就要甩过来。
“阮玲,你这个贱蹄子!”
就在巴掌与脸仅一寸的距离时,阮玲先一步抓住她的手,狠狠地丢了出去。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阮玲昂着下巴,怒视着面前一脸嚣张的宋母。
对方见她气焰不是一般的盛,更是气到不行。
“我是你舅母,打你也是看你不听话,替你死去的父母教训你。”
阮玲邪笑。“你能别恶心我了行吗?!”
宋母被气得龇牙咧嘴,指着阮玲怒不可遏:“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偷人生下孩子不说,还不回家,私自住在外面,是不是还想着勾引男人。”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阮玲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阮爽靠在墙根,撸了手臂,作势就要上前打人,吓得宋母后退几步,用手臂护着头。
她这一举动,直接逗笑了墙根的阮爽。
“胆小鬼。”
宋母一听阮爽在嘲笑她,当即放下护着头的手臂,朝其怒喝:“小兔崽子还敢笑话人!”
“就笑话你,就笑话你,你是大坏蛋。”
阮爽一边冲她嚷嚷,一边乐到不行。
可阮玲却是一直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女人。
宋母气不过,指着阮爽,朝仇视她的阮玲,恶狠狠道:“这么小年纪,已经透着一股子魅惑,真是骨子里带来的贱!”
最后一个字,她咬的极重。
阮玲怒极反笑。
“再贱也没有你们母女贱,一个霸占别人家产肆意挥霍,一个自私蛮横心胸狭隘。”
“阮玲!”
她的话,像是戳到了宋母的痛处。
对方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抚着胸口,怒斥:“你带着她给我滚出国去。”
“滚出国?宋夫人,你想的还真美。”
阮玲挑眉,望着宋母的眼神犹如一把寒冰冷刃。
“外婆的死,我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年宋家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宋母看着她的眼睛,像被下了蛊咒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随即又听到她狠厉道:“麻烦转告宋焕焕,她要是再这么作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她会有什么下场。”
阮玲丢下狠绝的话,打开门进了屋子。
本来还在处于迟钝状态的宋母,被一道大力的关门声,吓得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