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你儿子没事,现在已经睡着了。麻烦您先看一眼这个,我今天说的都是实话!”
这部手机是被纪宣白天摔坏的,她趁着去接纪安之的时候,找师傅修好了。
纪宣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抬手嫌弃地将她拎到一边,刚要走。阮玲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扑了上来,纪宣的眼神定在半空,反应有些迟钝,没拦住。。
两个人直直向后倒去,吓得丑丑慌忙起身,后退躲开。
阮玲趴在纪宣的身上,心脏扑通直跳。
这一动静可让纪宣恢复了些神志,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被女人压着的小腹,莫名开始发热滚烫。
纪宣的脸却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道,
“起来!”
阮玲才不听他命令,手脚并用按住了他的胳膊,重新打开手机,几乎是盖到他的脸上。
纪宣躲闪不及,瞟了屏幕一眼。
只是这一下,他呆住了。
照片上的那份执行单,确实是欣安内部的打印纸。
阮玲见他神情微变,收起手机,从地上站了起来。
纪宣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意识到手机收回,他腾地坐起,转头看向阮玲,面上带着冷意。
“哪里拍的。”
“什么叫哪里拍的,这就是你们说的丢失的那份文件。”说着,她再次点开手机,朝他扬了一下,点着屏幕。“这么大字你眼瞎啊?心肌梗塞特效药!”
半晌,纪宣收回视线,淡淡道:“那不是公司之前丢失的文件。”
这话,阮玲听明白了。
“管它是不是,反正我见到的就是这个。”
话一出,她才恍然想到他的话。这么说,丢失的那份文件,才是真正的心肌梗塞特效药秘方。她拍到的,只不过是份盗版!
纪宣已经从地上起来,直朝着卧室走去。
阮玲反过神时,他已经抱着纪安之从房间出来。
“衣服,改天还你。”
经过阮玲身边时,他冷冷丢下一句话。
“那我......”
阮玲转身,就见他已经迈出了屋子。
"明天回去上班。"
虽是不正当手段,但好在她洗脱嫌疑。至于那份正版文件,她倒想知道是谁偷的,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让她往里面钻?那份真的她未得见的文件是否跟外婆的死有关呢?
.........
这日,宋焕焕又像往常一样,给纪宣送午餐。刚出电梯,就见一男子在走廊上徘徊。他一身黑色休闲装, 头戴鸭舌帽,隐隐能看到刚毅的面部轮廓,却看不清那双眼睛。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牛皮袋,浑身透着一丝神秘。
宋焕焕也没多想,从他身边走过。
“这位小姐......”
静寂的走廊,平日里除了送文件的助理和秘书,只有纪宣经过。如今大家都在忙,只有她......
宋焕焕转身,面色微笑。
男子已经走近,抬手将手中的牛皮袋递过来。
“麻烦小姐,将文件送给纪总。”
宋焕焕下意识接走了文件,未等她问,男子已经转身离去。
带着一丝疑惑,她去了纪宣的办公室。
牛皮袋上什么都没写,越发引起了她的好奇。
将饭盒放在办公桌上,她忐忑地打开了牛皮袋,拿出了里面的文件。只一眼,她迅速装好放入包中,连带着饭盒也一起拎走了,办公室干净的仿佛压根就没人来过一样。
纪宣领着柯杰和一众高层从会议室出来,直接回了办公室。
“咦,今天夫人没来送饭?”
柯杰疑惑,但纪宣却是一脸淡定地在电脑前坐下。
“打电话随便定点。”
“好的,纪总。”
柯杰出去打电话叫外卖,纪宣则靠在椅子上小憩。
宋焕焕日日送饭,他能给面子吃也不过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如今不送,他倒安闲的很,终于不用看见那个女人了。
而此时的宋焕焕,已经身在别墅,他的房间。
管家见她回来有些疑惑,可还没等理清怎么回事,宋焕焕已经从楼上下来,手中还提着饭盒。
“夫人回来了。”
他恭敬上前,宋焕焕面无表情地斜了二楼一眼。
“管家,安之呢。”
“少爷在房间玩,我就准备叫他吃饭呢。”
“那你去叫他吧。我从老宅那边给先生带了饭,得赶紧送过去。”
说罢,她看也不看管家,迈出了别墅。
医院。
阮玲请假带着被小刀划伤的阮爽,刚从外科诊室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奔向了二楼。
“阮姐,刚才那是小少爷的妈妈吗?”
“单凭一个背影你就能看出是她?”
阮爽的疑问,换来阮玲的反问。
“我看到她的脸了,还有她手臂的包扎。”
上次那次恶作剧,纪安之后来又给她打过电话,说烫到了那个女人的手臂。只是,这都多久的事了,她为何还绑着个绷带,不热吗?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她来医院做什么?”
“嗯。”
阮爽是个小机灵鬼,当即重重点头。
母女俩去了楼上,正在走廊悠闲地瞎逛,老远就看到宋焕焕从一间诊室出来。阮玲瞥了一眼诊室的标牌:检验科。
视线收回,宋焕焕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她似乎并未看到阮玲母女,眼神带着一丝慌张,盯着正前方,脚步微快。
阮玲拉着女儿,故意走在路中间,打算跟她来个正面刚。
哪知宋焕焕直接撞上来,撞到阮玲的肩膀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阮玲冷脸道,“活该。”
宋焕焕恼恨的瞪了阮玲一眼,心绪混乱,根本不想接她的话茬,想一走了之,可自己单手穿着旗袍又起不来,尝试了几次滑稽极了。
阮爽哈哈笑了起来,“阮姐,虽然我很心疼你,但是这也太好笑了哈哈哈。”
“一点修养也没有,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闺女。”宋焕焕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有本事你也生一个,没本事就闭嘴!”阮爽口快,说完才察觉这根本戳不到对方的痛处,对方已经有纪安之了......但没曾想,宋焕焕面色惨白,怒不可遏,却又一副隐忍的样子。最后手脚并用爬起来,气呼呼地离去。
宋焕焕何时这么忍气吞声了?
望着那个远走的背影,阮玲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宋焕焕行为有些古怪,可又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回眸,她朝检验科瞥了一眼,才领着阮爽下楼去了。